向暖同时又会阅读一些古诗文。她最喜欢秦观的词,常常要来毛笔练字时写。
向暖一时兴起,又写起了秦观的《鹊桥仙》: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此词正好应景,莫凉与向暖虽不能日日相见,感情却依然如旧。
最后一个字落笔后,待墨迹干透,向暖小心折好,递给狱警,道:“若是能见到他,请帮我送给他。”
“好。“女狱警接过,笑着调侃,“全词的词眼是不是就在这‘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向暖有些不好意思。女狱警见状,便不再调侃她,离开了她的狱室。
这篇手写的情书,还是要交给本人才最好。狱警默默想着。
……
三天后,由于案情事实充分,证据链完整,便在法院开庭审理了坤博集团特大贩毒案。
由于叶万峰、任绣死亡,法院不追究其刑事责任。但任珊珊携款潜逃还是会被追诉。她现在已经成为了网上在逃A级通缉犯。
M城又回归了平静。只是多了些茶余饭后的谈资。
与此同时,向暖不禁有些担心李煜。莫凉已经找了他半月有余,却还是没有什么有用的消息,就连他的生死都未知。
莫凉此时正开着信号接收车行驶在N国的路上。这是莫凉新想到的办法。
从N国借来信号接收装置,再稍加改良,便可以接收到电子机械传来的信号。这辆车已经开出来三天了,一直没有别的异常。
莫凉却十分沉得住气,他驾驶着信号车,缓缓地行驶,让信号接收更加精准。
突然,莫凉的车接收到了信号。莫凉记录后,发现信号好像是用摩斯密码的形式打过来的,他马上进行了翻译,翻译过后,发现是国际通用的呼救信息“SOS”!
莫凉激动得立即停下了车,他尝试用信号发射器同样用摩斯密码发送了一条信息:你是谁?你在哪?
这次消息莫凉等了一个小时也未见有回复。他标记了地图上的位置后,又继续等了近一个小时,可是信号竟然就像神秘失踪了一般。
莫凉知道,李煜曾经自学过用手边的零件制作信号接收及发送装置和摩斯密码,所以这次很有可能是李煜发送出来的消息。
莫凉划定了新的追踪区域,再一次将车缓缓开动。
可是直至傍晚,都没有收到过任何信号。莫凉心中虽有疑虑,但也隐约猜到应该是李煜怕被发现,每天只能在固定的时间发送信号。
任务终于有了重大进展,行动队重新振作起来,开始对第二天的行动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第二天,莫凉早早便来到昨天标好的区域,和同事们分工明确,寻找目标,每隔三小时换一下人。因为每个人都会有疲劳期,而搜寻信号却不允许有一点失误。
终于,在中午等到了他们期待已久的信号。莫凉亲自记录摩斯密码。
翻译后,大致内容如下:
我是李煜,Z国病毒研究所成员,被困在维鲁斯余孽总部,位置不详,请求帮助!SOS!
莫凉及时记录下了全部内容,这条消息虽然很短,却是最有效的信息。
莫凉又一次将地图上标注的范围缩小,将车开得离李煜更近。
李煜又连续三次发射了信号,莫凉在地图上又缩小了范围,终于将范围缩小至方圆两千米。
这是很长时间以来的重大突破,每个人都受到了鼓舞。
莫凉也及时把消息送给了向暖,再有一天,他们就可以找到李煜的位置了。
向暖听到这个消息也觉得很开心,这是最近以来她收到的最好的消息。因为李煜是贺老最聪明的徒弟,贺老虽然嘴上不承认,但心里也是关心李煜的。
此时贺老的家中也是十分繁忙,众人合力把向暖列出的全部血清配比的可能性都做了实验。
虽然有一种看起来效果很好,却还是不能完全克制住埃梅拉病毒。如果此时有李煜或者向暖在,就会事半功倍,可是两个人却同时出了事。
……
第三天,莫凉又早早便在地图范围活动。这次,他的车里装了50名特种兵,配合这次行动。莫凉和众人通力合作,终于将范围缩小至一处别墅附近。
由于是私人领地,便被挡在了门外。
莫凉也没想到,莉莉娅竟然狡诈到这样的地步。要想搜查别墅,除非拿到别墅的搜查令,可以现在两国之间的关系,想要搜查令简直是天方夜谭。
行动组又一次不得不原路返回。再次我思考对策。
别墅内。
李煜已经是第五天连续发射这种信号了。他不确定会不会有人接收到。
他每天只有中午才能悄悄卸下实验室中有用的零件组成一个简单的信号发送装置。
因为材料实在有限,所以他根本没有做与其配套的接受设备,只能单线传播。在下午时,他再以实验为由,将零件原封不动地组装回去。
李煜偶然间听到保镖们都谈话,得知莉莉娅两天后便要返回N国。李煜便知道,如果两日内再没有人收到信号,这个传递信息的方式便不能再用。
他现在已经处于精神崩溃的边缘,他的消息是被完全封锁的。
他不知道贺老他们研究得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向暖有没有被释放,更不知道救援自己的警察们在哪里,是不是根本就没有找到他。
每日到点便有人来送饭,只是竟然都不与他过多地交谈,他只知道他在N国失踪,剩下的事情全部一无所知。
这种无法确认的孤独感和失落感交替裹挟着他,让他的神经每日都饱受摧残。
他甚至觉得,比起自己待在这里无人理睬,还不如当初去看狮子的血腥表演……至少每个人的表情都是真实的,有血有肉的。而不像现在这样面无表情,甚至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