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注射针剂开始了,还是和上次一样,而这次向暖参与其中,她帮忙配药,始终在贺老的身边协助贺老,针剂刚刚扎进张强的经脉,只有三分钟,张强马上出现了身体内器官迅速出血衰竭的症状。
贺老赶忙抢救,向暖也在一旁帮忙,不过她很惊讶,为什么张强会有这样的反应。如果是中蛇毒可能会出现血凝或者出血的状况,可是现在张强的体内还有另外一种病毒,两种毒素在一起抗衡的情况下,根本不会发作的这么快。
为什么呢?向暖思考着,昨天张强已经做过全身检查了啊,他应该不会出现这种状况的!
“病人呼吸微弱。”
“不行了,病人颅内也大量出血,脑干出血一点五毫升。”李煜在一旁一直说着患者的情况,当向暖听到脑干出血一点五毫升的的时候,她知道张强已经必死无疑,脑干出血是颅内出血死亡率最高。
只要出血零点几毫升的情况下可能还有救,不过救回来了也会丧失一部分自理能力,行动力受限。如果出血到达一毫升的时候基本救活也是植物人,这种情况下患者家属面对的选择也就更大。
多数医生都会劝家属放弃治疗,而张强这种情况更是如此。
张强死了,当李煜出门告诉家属的时候,张强的妻子哭倒在医院的走廊里,她的哭声撕心裂肺,他们家的顶梁柱没了,乡下还有三个孩子,还有年迈的父母,她一个女人可要怎么活。
当向暖走出来的时候,她甚至都不敢和张强妻子对视,一时间她根本不知道怎么面对她,一双粗糙的手突然拽住了向暖的衣领,她被拽的一个趔趄,差不多被跌倒在地。
紧接着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一记火热的耳光飞了过来,向暖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她没有挡,只是看着张强的妻子。
“是不是我们是穷人,所以你就来骗我!为什么要给我希望!你为什么要给我希望,都不如当时根本不要治疗。”张强妻子痛哭着,呐喊着,整个医院的人都出来在一旁看热闹。
李煜马上挡在了向暖的面前,他担心她再次受伤,而向暖则将李煜拽开,一双眼睛沉静的看着张强妻子。
“对不起。”她现在能说的只有这么多,然后她转身离开,在众目睽睽下走进办公室。
回到办公室的向暖根本不在乎脸颊的疼痛,她更在意的是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为什么张强的身体会出现那样的反应。
不一会贺老和李煜走了进来,贺老摘下口罩:“没事吧?这种情况下,患者家属会有过激反应在所难免,不要放在心上。”
向暖点了点头,她本来也没放在心上,她只是好奇:“贺老,张强出现的反应实在太奇怪了。”
贺老点头,他完全同意向暖的说法,就算是单中蛇毒,他的反应都很奇怪。
经历这件事后,各大报纸电视的头条都是清一色的中医治疗法失败的事情,原本在责任认定书上签字的剩下三个人有两个人直接退出,不愿意使用中医治疗法。
院长找过贺老他想直接停止中医治疗法,因为这次对医生名声影响很坏,还是继续运用现有的西药治疗法,这样可以将治愈率慢慢的拉回来。
向暖独自一个人来到医院的停尸间,她始终不愿意相信张强的死是因为中药疗法,可是张强做身体检查的人是向暖,她亲自检查没有问题后,才允许他上的手术台。
到底是什么呢?向暖是一名专业医生,面对尸体也是常事,所以她倒是没怎么害怕过,她从头到脚的检查着尸体,终于在张强的胳膊上发现端倪,贺老是在张强的左胳膊注射,可是张强的右胳膊上居然也有一个新的注射孔。
从愈合程度来看,这针剂是在昨天打的,也就是说有人在昨天偷偷的潜进张强的病房给他打了针,为的就是让他死。
是张强得罪了什么人么?向暖用手机拍下了张强手臂的证据,她又用刀片将右胳膊上的针孔位置取了一些组织。
她要连夜化验出到底张强注射的是什么药剂,为什么会遭遇蛇毒后死亡。
而另一边贺老那边也得出了张强死亡的结论,他的身体确实除了病毒和蛇毒以外的两种毒素外再无其他,这无疑是对中医治疗法的一个打击。
现在不光院长施压,各方媒体从开始的赞美变为后面的职责,各方面的舆论压力都很大。
向暖顶着一脑袋压力在实验室的显微镜下对比了张强的皮肤组织,看完结果后,她竟然嘴角一勾漏出一丝微笑。
为什么,她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会忽略,现在张强的死因已经知道了,就是要查出到底是谁杀死了他。
向暖本想给莫凉打电话,她相信莫凉的能力,莫凉如果想查一个人,一定很快就会知道真相,可是现在不一样,莫凉本身就有任务在身,她如果此时打扰他,会不会影响他的工作?
是自己查?还是找个私家侦探?
向暖自忖着,再一联系张强右臂的伤口,她心中顿生一计来。
在贺老的极力支持下,向暖开展了第二次中药疗法,这次的对象是那个富豪,因为只有富豪愿意接受中药治疗的实验,而且是乐不得的参加。
正因为患者家属的同意,院长也没有再说什么,还是像之前一样的检查,这次依然是向暖,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观察后,才放心的离开。
凌晨后的医院特别冷清,整个走廊静悄悄的,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响起,还是那个全副武装的人,偷偷潜进了病房,他熟练的掏出针头欲要将针剂扎进去。
咔嚓,一阵闪光灯闪过,那人惊讶无比,迅速的用手将脸挡上。
向暖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打开了病床上的小灯,那人扔下针头转身就要逃跑,先暖也不着急追他。
“李主任,你跑的再快也没有用,我已经知道是你了。”向暖并不着急,她慢慢的走到病床对面的沙发上,看着面前僵在原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