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向暖了解自己的身体的状况，她将听诊器握着手里，一双眼睛盯着面前的李煜。
“我怎么会好的这么快？”她无限好奇已经无法按捺，向暖急需知道关于这次治疗的一切细节。
李煜的手拿着听诊器不动了，他看着向暖面有难色，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向暖李煜此番模样，心脏一沉，目光如炬：“你们不会没有用中药治疗法吧？”这一刻她的呼吸似乎都停止了，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李煜，等待李煜的回答。
李煜的喉咙上下动了动，不自然的点了点头，他还是做不到骗她。
向暖的手松开的听诊器，她泄气的躺在床上，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怪不得她会好的这么快，原来他们真的没有用中药疗法，为什么？她的罪岂不是白遭？白白浪费了时间！
她不想问李煜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其理由一定是害怕她有危险之类，她知道她这次做不成这次人体试验，以后要想通过贺老再做实验也很难，只是有一点她实在想不通，贺老一直都不是那种言而无信的人啊。
李煜宁愿向暖和他发脾气，她这样一言不发的样子让他更加难受，他看着她，只是向暖的目光再没有转向他。
他心中着急，向暖是在和他生气么？到底他要不要告诉她。
“暖暖……”他试着叫她的名字，可是床上的向暖还是自顾自的在那发呆，他更加着急，沉不住气的不管到底能说不能说了。
“暖暖，昨天再给你使用中药疗法的时候，莫凉突然来了。”
一听到莫凉的名字，向暖陡然将头转向李煜她的目光充满惊讶，是莫凉发现了一切阻止了他们的实验？
“然后呢？”见李煜吞吞吐吐的不说话，向暖的语气急促起来。
“然后莫凉阻止了你的中药治疗法。”
果然，向暖就知道，如果莫凉知道他一定不会同意她这么做，她的冷气一抽，百般无奈。
“不过，为了实现你中药实验，莫凉他……”李煜的话又顿住了。
“他怎么了？”听到这向暖的心中燃起了不详的预感。
“他自己要求注射病毒，替你尝试中药治疗法，让你接受成功率高达九十八的西药治疗法。”
李煜的天如同晴天霹雳，向暖大惊，她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的李煜，想到平时的莫凉，这一番话莫凉绝对说的出，也做得到。
“什么？他现在在哪？”向暖急了，她猛地坐起身，起身太快，头又昏沉起来，身子一晃，她扶了扶床。
“暖暖。”李煜连忙扶住了她，他就知道如果告诉她，她会着急的发疯，可是不告诉她她又会难受的发疯，好像自己怎么做都为难，都不甚妥当。
向暖摆了摆手，她一把拔了手背上的针头：“告诉我！李煜，莫凉现在在哪？”
“你隔壁的重症病房，在我进屋之前他刚刚注射过中药配方。”李煜的头埋得很低，声音很小，不过向暖听的很清楚。
她走路不稳，一路扶着墙壁走到了隔壁的病房。打开门的那一刻，她的心碎了，泪水就如同掉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的流了下来。
莫凉此刻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他的脸上带着氧气罩，手背上不光输液，还有各种检查仪器，心脏跳动的频率在他旁边的屏幕上显示。
向暖的嘴唇动了动，却喊不出莫凉的名字，她慢慢的走到莫凉的身边坐了下来，莫凉是害怕她有危险，不愿意她承受任何危险，所以……
莫凉知道的，他知道李大爷的死对向暖的打击很大，知道中药配方向暖势在必行，如果必要要有一个人牺牲，他宁愿是自己，也不愿意那个是向暖。
向暖拉起莫凉的手，他的手心还是很温暖的，看着屏幕上的监视器，跳动的频率很有规律，向暖也稍稍安心。
莫凉对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如此，是我对不起你，不仅让你担心，却让你替我……不过莫凉，我对李大爷的配方有信心，你一定会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向暖在心底偷偷的想着，她准备一直在莫凉的病房里，观察他的状况，直到看见他好起来，她才会放心。
夜晚的十分的时候，监视的机器响起了报警的提示音，那声音在安静的病房中喧闹着，使向暖心神一颤，她从来都没有这样害怕过，她看着监视器里的心脏频率越来越弱，莫凉的血压也持续下降。
怎么会？她惊慌失措，按着呼救铃声，整个人都崩溃咆哮起来。
不会的！莫凉绝对不会有事的！他绝对不会有事！
李煜带着几个医生护士冲了进来，向暖被挤到了一边，她看着他们正在查看莫凉的身体，她无能为力，此刻她甚至一点医学知识都想不起来，她的整个脑海空白起来。
无边的寒冷从她的心脏里慢慢散发出去，她的浑身冰凉冰凉的，她根本控制不了，呼吸不了。
她退在角落里，背脊靠在墙壁上，双腿发软，整个人如一条光滑的鱼慢慢的滑了下来，她蹲在黑暗里，手握着嘴，任眼泪肆意，不敢哭出声音。
眼看着莫凉被他们推出重症监护室，她踉跄的跟在他们的后面，眼看着莫凉被推进了抢救室中。
向暖的脑子乱成一团，她想跟着他们进去，却被李煜拦在了手术门外：“贺老马上就会赶来，相信我们。”
向暖摇着头，挣脱李煜，她要进去，她要时刻陪伴在莫凉的身边，只要看见莫凉，她才会觉得放心。
“我也是名医生，我在里面可以帮你们。”她想说服李煜，李煜的身体却犹如石壁，根本推不动。
“你忘了，医生最忌讳的是什么？他是你最爱的人，你根本做不到冷静，我们面对病患不能有丝毫的分神，暖暖，你听话好不好，在外面等着，你相信我，相信莫凉，他不会就这么离开你的。”
是啊，李煜说的没错，即使她进去，她也根本做不到冷静的对待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