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锦余沉默的吃着自己的饭,眼睛时不时打量着几人,他们一看就是心里有情况,可是到底是什么事情他还不知道。
看着母亲对待向暖小心翼翼的样子,在看看向暖眼眉低垂,佯装乖巧的样子,钟离锦余很不开心。
就在这时不时的左看看右瞧瞧中,钟离锦余恍然间发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瞬间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可是这可能吗?
可是又怎么解释父亲母亲爷爷的异样呢,钟离锦余的心罕见的紧张的跳动着。
饭后,向暖在钟离安邦再三挽留中又陪着老人聊了一会天,李明芳背着几人来到餐厅,看到佣人在训练有速的撤着餐盘,赶紧上前把向暖用过的杯子紧紧的护在了怀里,好似什么珍宝般让保姆阿姨有些奇怪不解。
李明芳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出去把东西交给了丈夫,而钟离谦把杯子收好后平复好有些激动的心情向外走去,他要亲自去找人做亲自鉴定,中间绝对不能出差错。
路过客厅时,跟老爷子打过招呼后,对向暖和莫凉温和的说:“暖丫头,老爷子盼了你来好久了,你陪老爷子多说说话,以后就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常来玩,我还有事情要做,就不陪你们了。”
钟离谦说完还叫来钟离锦怀和钟离锦余兄弟二人,交代了好好招待向暖和莫凉,这才匆匆离去。
老爷子自然知道儿子去干吗,可纵然他睿智精明一辈子,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翻腾,那是钟离家盼了多少年的孙女呢,很快就要有一个结果了。
多年的寻找终于要得到回报了吗?
钟离锦怀这才察觉出家人都怪怪的,不过以为是因着钟离悦而有所歉意,没有多想,可是钟离锦余看到母亲和向暖相似的眼睛,一向漫不经心的眸子里闪过一抹精光。
为什么当初交流大会上他没有发现两人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呢,反而把向暖得罪的彻底,这下好了,事情要真的像他想的那样,那他罪过可就大了,那丫头对他可是没什么好印象的。
从钟离家出来,路灯照耀着白雪,黑夜也好似不那么暮沉,向暖被莫凉拥着往家的方向走去,夜空繁星点点,朦胧月色拉长了两人的身影。
“阿莫,你有没有觉得钟离家一家人都怪怪的?”向暖一说话,呼出的热气变成白色雾气升腾。
“嗯,是很奇怪,不过他们没有恶意。”莫凉回想着钟离家发生的一切道。
“嗯,不过总觉得他们好似不单单是想要感谢我救了老爷子似的,算了,有事我也早晚都能知道。”
反正他们也没有恶意,向暖想着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莫凉紧紧搂着向暖走着,没有说话,深邃的眼底闪过一抹深思。
钟离家,几人热情的送走了向暖和莫凉后,没有一个人回去睡觉,老爷子更是精神抖擞的坐在沙发上,双眼几乎是目不转睛的盯着门口。
这下就是钟离锦怀想要不注意也不行了,“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办?我代劳?”
“一边儿去,消停坐着。”老爷子不耐烦的朝大孙子道。
钟离锦怀看着同样坐立难安的母亲,淡漠的眉眼这才微眯着,他好似错了什么事情?
倒是钟离锦余特别安静,他现在特别庆幸,没有在父亲打电话让回家吃饭时而不耐的拒绝。
突兀的钟离锦余想起了当初在韩唯公司楼下见到的向暖,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向暖,为了朋友打抱不平,这丫头还是挺不错的。
楼上钟离悦在阴险的算计着什么,直到睡着时,嘴角都挂着得意的微笑,好似梦中她的所有计谋都已经实现了一般。
钟离谦出门后就直奔军总医院,找到了军总医院的院长,母亲曾经的学生。
王院长是知道钟离家找女儿的事情,当年他的恩师就是受不了刺激而最终撒手而去,那一年对钟离家来说是多事之年也是悲伤之年。
现在看着钟离谦这么激动,怕是真的要找回当年的小公主了,丝毫没有被人半夜叫出来的不虞,连夜亲自做出了那份被众人寄予厚望的亲子鉴定书。
事情果然不出所料,一切如愿。
天光微亮,钟离谦拿着那份亲子鉴定书,手止不住的颤抖,那是他的女儿,找了近二十年的女儿。
钟离谦走出医院,仰头用力把眼里的湿意眨了回去,谁能知道因为自己不受威胁而致使女儿被人偷走的痛苦,这么多年全凭一股执念在支撑他,他早就不抱希望了,猜测着女儿或许早就不在人世了。
可是面对妻子那希冀的眼神,他如何也说不出口,只能祈祷上天可怜他一生无私奉献在部队的份上,不要对他们那么残忍,这么多年上门认亲的人不知凡几,可是明知道都是别人的算计,可还是抱着希望去做亲子鉴定,现在一切的坚持终于有了回报。
就在他即将绝望的时候,上天给了他们钟离家一个仁慈。
开车的兵哥哥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觉得可能是一夜没睡自己眼睛花了,可是在抬眼看过去,首长怎么还是同手同脚的走路呢,还一副傻兮兮的笑容,呃,小兵打了个寒颤,实在太惊悚了。
钟离谦丝毫不知道自己激动的失去了在小兵心里的高大英明的形象,即使知道也不会在乎,有什么能比找到失去的女儿更重要呢。
一路上,钟离谦催促着小兵一加快速度,也就是半夜车少,不然这么大的军车还真的飞不起来。
钟离谦一下车就看到窗内明亮的灯光,脚下动作更是加快,小跑着进了家门。
屋内众人安静的等待着,老爷子年纪大了,困的直打盹,可是怎么也不肯听劝上楼去休息,固执的坐在沙发上等待着。
开门声响起,好似平地里的一声惊雷,众人都迅速的恢复了精神,看着进门的钟离谦露着大大的笑容。
钟离安邦猛地站了起来,可是长时间坐着,腿有些发麻,又坐回了沙发上,给屋内的几人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