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枭一听,抓起雷蕾道:“走。”
她挣扎:“我不走。”
“他死不了!”凌枭大怒:“再不走我们都会死在这理。”
“那就死好了,我不怕。”
凌枭不由分说,连拖带拽把她塞上了车,掏出手铐将她双手拷在车门顶端,然后吩咐所有人:“撤。”
沿海公路很长很长,长的好像看不到尽头。
雷蕾别着身子说:“警方出动,你跑不掉了。”
他冷笑:“你以为我是再躲警察?”
“不然呢?你跑什么?”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望着前方的路,手上的方向盘越握越紧。过了一会说:“到医院把芯片取出来就没事,芯片离开人体就失效了。”
雷蕾瞪着他:“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他没有回答,反倒问:“你有没有喜欢过我?”
问的这么突然,雷蕾一时懵住,缓过神来才说:“你是不是疯子?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还好意思问我喜不喜欢你?你就连人都不是。”
已然这样了,生死亦是无惧,雷蕾恨不得把最恶毒的字眼都用在他身上:“告诉你,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想杀了你,陪你演戏哄你开心,你知道我有多恶心吗?”
他“噗呲”笑出声。
竟然还有心情笑!简直不是人。
“你所说的恶心,我却会记一辈子。”说完猛地左转弯,穿进了树林,在杂草丛生的地方又问:“雷蕾你说实话,你有没有一丁点对我动心?哪怕一个瞬间。”
“没有。”
这个人真变态,马上就要被逮捕了竟然还有心情问这种事。
他突然急刹车,打开手铐:“下车。”
“啊?”
“我让你下车。”
雷蕾像是傻了一样一动不动,他气急,下车便把她拉下来:“走,趁我还没后悔。”
雷蕾一步一步往后挪,正要掉头跑,就看到树林深处潜出一群外国大兵。个个身材魁梧,全部武装。
他拉着雷蕾:“上车,快上车。”
可没等他们打开车门,凌枭就已经与他们交手了。三下两下便放倒一个,雷蕾惊呆了,没想到他这么能打,好像几个人都近不了身。
直到一把硬物顶在雷蕾的太阳穴上,身后那个老外用英文说:“嗨,Demon。”
凌枭一看,不再还手,硬生生被人打了一顿。他摸着嘴角的血,举起手:“到此为止,放了她。”
“不不不,格瑞斯不再需要你了。”
他放下手,哼笑一声:“看来你们早就在准备?”
“Demon,要知道你在城中所做的决定让总部损失了多少?海已经告诉格瑞斯,你是为了这个女人。”
“没错,我确实没有按照格瑞斯的指示做事,但并不是为了这个女人。”他抿起嘴:“警察来了,她是我的人质。”
雷蕾看得出来,凌枭抿嘴的时候有点紧张,他从来没有紧张过。这次却不一样。
她被人挟持,却一点也不害怕,淡然的看着受伤的凌枭,用英文大骂道:“活该,自作孽不可活。”
“哇哦!说的非常好。”
现在都这样吗?架着人质还能谈笑风生。
老外将一个口红大小的东西扔给凌枭:“自己动手。”
凌枭看着雷蕾,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总中文问她:“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有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欢过我?”
“没有。”她异常冷漠的说。
身后的人在讽刺到:“看来你的小乖乖对你没什么兴趣。”
“马丁?”凌枭在叫挟持雷蕾的那个大块头:“我自己动手,你们回去交差,不过,放了这个女孩。”
“她对你这么重要?”
凌枭半天没说话:“比我的命重要。”
雷蕾万万没想到他会说出这句话。
他说:“这几个月虽然你都是在骗我,却是我最开心的日子,临死之前我必须告诉你,你是我见过最漂亮最善良的女孩,我已经派人把田田送到香港的一家福利院,简家的人会去找她。”
雷蕾震惊。
他掏了一根烟出来,用他最爱的打火机点燃,狠狠吸了一口,说:“她是你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伤害她,笨蛋。”
雷蕾只觉得眼眶湿了,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会为这个男人流眼泪,或许现在她又看到了那个总是在她失落的时候,出现在身边的徒弟。
“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有碰你吗?因为我一直都知道你没有爱上我。”
她真傻,以为自己影后级别的演技可以骗过所有人,就连向曦都相信了,他却从一开始便看透了。
凌枭扔掉烟头,拿起那根黑色的如口红一般的注射器,放在胸口,微微一笑:“千万记不要忘了我,你这个笨女人。”
“咔”地一声,芯片植入胸膛。然后看着雷蕾,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轻轻按下去!
“凌枭……”
“砰!”芯片在他体内闷响了一声,只见他一口血喷出来,笑着倒下去。
远处,警笛声越来越近!
雷蕾顾不得自己受到威胁,趁乱扑到凌枭身边,抱起他的头:“你醒醒,醒醒。”
奄奄一息的凌枭,拼这最后一口力气撑起眼皮:“你为我哭,我,我很开心。”他涌出一口血来:“我从来,没有,没有爱过谁,唯独爱上你……雷蕾?”
她哭着“嗯”了一声。
“名字真好听,我,我早就,想叫你的名字了。”
“凌枭?凌枭?”
最后一丝气息都没有了,手还紧紧攥着他的那只打火机……
……
一年后,天申集团。
“新城区开发的项目一定要跟进,人家已经催了我多少次了,明天我要看到计划书在我的办公桌上。”
“尹太太。”
“说!”
“新加坡F1大赛委员会,希望我们在下周一就把名单落实,可是……”
“没有可是,如果你能力不行,我会考虑换人。”
整整一上午,雷蕾被一摞摞文件压的透不过气,只差没有在会议上当场发飙了。
“妈妈!”
她的贴身小棉袄来了,没见其人先闻其声,在走廊里回荡着银铃般的叫嚷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