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划了一遍不对,又调转方向还是不对,最后一次,她用第六感告诉自己,这次一定对。
不知道是上天眷顾还是她智商提高了,果然打开了。
她生怕阿海突然出来,提心吊胆地翻看着通话记录,希望能找到昨晚通话的那个人,可是偏偏那个时间段的号码没有了,一定是被他删除了。
手还挺快,雷蕾暗骂。
她又查看通讯录,发现一个叫ED的名字很特殊,扫了一眼记下来,之后就没有什么有用的人名了。
还有信息,差点把这个忘了,好巧不巧仅有的一条短信是ED发给他的,大约还没来得及删。
看上去都是字母,可又拼不出什么东西,她大概知道应该是意大利文,赶紧用自己的手机拍下那条短信。趁着阿海还没出来将手里恢复原样。
好险,她刚放下的一霎那他就出来了,下身或者浴巾,有意露出强壮的肱二头肌和腹肌在她面前走过。
像这种只有力气没有脑子的人雷蕾一向不看好,只觉得是个缺心眼的东西。她指着凌枭的房间:“柜子在里面,用我帮你拿吗?”
“不用,你休息。”
不用最好,她太了解凌枭了,所有东西都会做下记号,只要有人动一下就会知道,而她,完全知道那些记号在哪,所以从来不会去碰。
好死不死他穿出来的是凌枭最喜欢的那件咖啡色睡衣,因为是雷蕾买的,所以一直不舍得穿,挂在柜子里每天都会看一遍。
这下好,他撞枪口上了。
“你睡哪?”雷蕾眨着大眼睛问他。
阿海再糊涂也是个很谨慎的人,或者说还是有点害怕凌枭,胡乱指了一下:“还睡这里。”
就这个胆色,怎么可能是凌枭的对手。
她笑着说:“好,我给你拿被子。”
还是那个人,还是那个地脚线的光,雷蕾丝毫不敢懈怠,甚至把水果刀藏在枕头底下。
再过几天,只要她在坚持几天,等他彻底放松警惕的时候,一定会从他口中套出那个有两条狗看守的神秘地方。
听到外面的呼噜声,她才暗自把手机打开,上网去查拿着短信上意大利文的意思,结果令她打了个激灵。
“尽快除掉Demon,由你取代。”
她又翻译了一下阿海发出去的消息,信息更大,洋洋洒洒写了好几行,都是细数凌枭的罪状。
动用武力私自救人,惊动警方。紧要关头停止收购蓝海国际,损失惨重。
条条款款写的一清二楚。
原来凌枭之所以对阿海不信任,或许已经知道了他通风报信。那么……雷蕾不禁背脊发凉,莫非凌枭已经派人暗中盯死他了!
只能搏一搏了。
早上,她照旧去了医院,不过是改头换面,一脸的惨状。凌枭在看护大姐的陪同下并不在病房,而是在花园里散步。叫她委屈巴巴不禁问道:“怎么了?今天这么不高兴呢?”
雷蕾也懒得分析他的微表情了,打发了看护大姐,难以启齿似的对着凌枭。
“和我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她眉头一皱:“本来有件事说了怕你生气,可是……”
他突然抿嘴笑起来:“昨天还是前天?”
他果然知道了,雷蕾微张着小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凌枭笑道:“你继续说。”
下一秒:“你都知道了我还说什么?”她简直要为自己的演技叫好,这么短的瞬间可以及时转换情绪。
“说来听听。”
她努着嘴:“前天我心情不好跑去酒吧喝酒,结果遇到阿海了。”
“为什么心情不好?”
好像凌枭在意的点她永远猜不到。
她脱口而出:“想我爸妈了。”这是个完美的理由,谁也不会怀疑的。
“继续说。”
她一边挽着他散步一边说:“我确实喝的有点多,但也不至于不醒人事,他担心我出事就送我回家了。后来我睡着了,醒了的时候才发现他没走。”
“所以你和我说的意思是?”
她也反其道而行:“我留男人在家过夜呀。”
他忍俊不禁:“接着说。”
“昨天呢,我被抢了。”她停顿了一下,以为他会很担心,没想到没有吭声,好像没听到似的。
于是她继续说:“我想你在住院,给你打电话也是平白担心,我就给他打了电话,结果他又住了一晚。”
凌枭斜睨了一眼。
她赶紧竖起三根手指:“我保证,他一直规规矩矩什么都没做。不过……”她悻悻地胳膊:“我听到他在洗手间里打了个电话,可能怕我听到吧,还放水洗了澡。”
凌枭脸色渐渐沉下来,仍然一言不发。
她说:“你也知道我耳朵多灵了,就听到了几句。”
“你听得懂意大利语吗?”他狐疑地看着他。
对付这种高智商的人没有准备立刻就会穿帮,马上舌头像弹弓似的叽哩呱啦说了一段,就是阿海通风报信的那些话。
还以为他会吃惊,没想不以为然,说:“早就知道就是他干的。”
幸好没有怀疑她,最关键的那些她一个字也没提,只希望他们内讧到时候就可以有证据报警了。
谁成想凌枭根本没想现在动阿海,这叫雷蕾头疼了,他沉得住气,她可沉不住了,不早点把这群人绳之以法,她和尹寒阳也没好日子过了。
凌枭突然摸了摸她的头:“你知不知道留男人在家过夜,我随时都会翻脸的?”
雷蕾心里咯噔一下,瞬间笑了起来:“对我你不会。”
“就那么自信啊?”
她咬着下唇点点头。
就知道凌枭还是吃她这一套的,不会过度发嗲,不会刻意撒娇,如果这个时候她过去亲他一下,说不定他真的会翻脸。
面对他就像开大小,总会运气好赌赢一把,这次她对了。
这一番对话,雷蕾感觉自己死了十年的脑细胞。
踏着枯黄的落叶终于把凌枭扶回了病房。他看上去还是很痛,雷蕾问他:“你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早上出来的急,什么也没做。”
他轻轻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捂着一侧的肋骨,斯哈地抿起嘴:“不用,看护大姐早就逼着我把早餐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