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连连喊冤:“我已经报警了,但警察还没到你们就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警笛的呼啸声,警察来到现场了雷蕾还没有放开手。她执拗的就是认为面前这个五官端正,貌似潘安的男人是犯罪嫌疑人,在警长的意外劝说下才放开手。
警长查看了一下男子的证件:“你叫凌枭?”
他狼狈不堪地摸着鼻子上的鲜血回答:“对,我是。”
“你是做什么的?”
他指了指身后的花神咖啡馆:“我是这里的老板!”
警长上下打量了一番,问:“孩子怎么在你这?”
他有条不紊地说:“我出来浇花,正好看到一个小女孩自己过马路,我就上前问她,她说自己迷路了,我就问她父母的电话多少,这小孩聪敏的很,怕我是坏人不敢告诉我,直到看我报警了以后才和我说她饿了。”
雷蕾看着尹雨田嘴角残留的奶油,悔恨自己当时太冲动,小声教训她:“你怎么不早说。”
她嘻嘻地笑:“姨妈,你好厉害呀。”
真是被她气死,明知道这个小家伙是故意走出来,看着她一脸甜甜的笑,怎么样也发不出火来,更何况雷蕾惊魂未定。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凌枭满脸血迹斑斑很难为情,毕竟被一个女人打成这样多少有些难看,一时间也没了好气:“喂,能让我进去洗个脸换身衣服吗?”
事关尹寒阳的千金,警长总归很小心,摆了摆手,叫其他警察跟了进去。过了一会他便换了一身崭新的黑色衬衫出来了,面目也清秀了许多。
凌枭挽起袖管重新找到警长跟前,不卑不亢地说:“可以把证件还给我了吗?”
他的证件是暂住证,警长仔细看了看,对着耳麦说:“给我查一下B0298A1776,意大利华裔凌枭。”
很快接到回复,确有此人。
证明了身份,凌枭一脸的无奈:“你们这里的警察工作效率很慢,我报警已经很长时间了。”
警长听了自然不高兴,打开手机定位说:“你报警所说的位置是在隔壁街,这里是武星街,不是武新街,麻烦你下次报警的时候发音清楚些。”
确实,一位华裔外国友人操着一口别扭的汉语很难听清楚星和新。
尹寒阳处理好报警的事以后叫高战送走了警察,缓缓地走到凌枭跟前,似曾相识地看着他:“谢谢你凌先生。”
他举手投足都是洋派作风,高挑这一侧单眉,灯光下双眸一明一暗,唇角勾起一抹复杂的微笑,用意大利文说了句:“不用客气。”
听上去的确比汉语说得标准。
不知道为什么,尹寒阳总觉得这个人十分眼熟,可是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掏出一张名片:“以后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找我。”
他微笑地接过去:“天申集团?大公司哦!”
尹寒阳没有与他过多交流,到了谢之后,便过去把没心没肺已经睡在高战怀里的尹雨田接过来。
她睡得十分香甜,跑了一个晚上连午觉都没睡,这会已经支撑不住眼皮呼呼大睡起来。
雷蕾见状也不敢大声吵闹,压低了嗓音说:“如果你照顾不好她就把她交给我。”
再不是刚刚那个拥着她走路的尹寒阳,此刻极为冷漠地说:“不用你操心,我会照顾好她。”
雷蕾气愤不已,可人家是亲生父亲,当然不会把抚养权交给她,只能狠狠的瞪着畏畏缩缩的乔迎:“田田不同意,你也别想嫁给他了。”
说完转头便朝凌枭走过去,亲耳听着车门关上,发动机的声响渐渐远去。
……
该解决的再难为情也要解决,雷蕾万分抱歉地说:“真是不好意思凌先生,刚刚我太冲动了。”
他紧了紧鼻子,一张帅气十足的脸上一块淤青,显得十分滑稽,不过还挺好说话,这个样子依旧能够笑出来:“没事,下次出手别这么重。”
雷蕾实在看不下去:“还是去医院看看吧,拍个片子看看鼻骨有没有事。”
她之所以这么问,也是因为此刻才发觉自己挥动拳头的那只手好痛。
真后悔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就对人家动手,明明就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挨了打脸上还挂着笑,之前围观的人那么多,沸沸扬扬的一定会影响他的生意,对于这样一个归国华侨,良好市民,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雷蕾说:“去医院吧,看过了没事我才放心啊。”
从小在国外长大的人好像天生就有绅士风度,他回头看了一眼早就站在门口的大厨和服务生:“这里交给你们了,我一会回来!”
然后转过头说:“坐我的车吧,快一点。”
还以为又是个喜欢开快车的人,没想到他的车竟然是“小绵羊”,流线型银灰色的小摩托坐上去还挺凉爽。
他走街串巷好像并不认识路。这下傻眼了,雷蕾同样不认识路。
两个人停停走走,导航也不是很灵光,她拿过他的手机一看:“你没更新啊?”
他傻傻一笑:“平时我只是在咖啡馆的附近转转,好久不用导航了。”
“用我的吧!”
去一趟医院好像也要历尽千辛万苦似的,等待结果的时候雷蕾问他:“你要不要喝水?”
他摇摇头,东张西望的不知道再看些什么。
雷蕾一看到他的鼻子就好内疚,有种万死难恕其罪的感觉,又问:“不然,我去给你买点吃的。”
他指了指走廊方向的牌子:“那两个字怎么读?”
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雷蕾刚要读出来就咽了回去,微张着小嘴停顿了片刻:“你是叫我闭嘴是吗?”
他奇怪地问:“那两个字是闭嘴吗?”
被他气死,她大声念出来:“肃静。”
他跟着重复:“shu静?”
“不不不。”雷蕾摆手:“第一个字平舌音,肃,肃静。”
他又很认真的跟着发音:“肃静!”
雷蕾满意地笑了:“这次对了。”
他笑着问:“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