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大方的一个女孩,笑容可掬的说:“不好意思洛太太,刚刚我们前台人员手滑,给您开错了房间,现在帮您换一间。”
她瞧了瞧透明的房卡:“不用了,就这间吧。”
前台经理很慌张:“不好意思,这间是预留房,还是给您重开一间吧,随便十三楼的哪一间都可以。”
这么听来十三楼全部都是空着的,她越是这样说,雷蕾越是觉得古怪,板着脸说:“我就要这一间。”说完便按了电梯上楼了。
房间没什么特别,就是一间普通的套房,有别于其他酒店的就是床上用品不是纯白色而是清幽的淡紫色,包括举架过高的落地窗帘也有种淡淡的花香,她觉得这花香很熟悉,脑海中一闪,是薰衣草的味道。
雷蕾环顾四周,又用手拍了拍床单,发现床是硬的,按理说酒店的床应该是松松软软的,她颇有兴味地笑了笑,心想,预留这间房的客人还真特别。
除了手上的爱马仕手提包她什么都没带,第一次出远门,她觉得带什么都是累赘,结果发现连化妆品都没带。
最早的航班,出门时她甚至都没有来得及洗脸,灰头土脸的模样自己都懒的照镜子,幸好衣服还算得体,橄榄绿的坎袖背心配上一条洁白无瑕的轻纱长裙,大方又干净。
她随便收拾了一下妆发,站在落地窗下,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大约就是这种感觉了。
都说游艇会管理严格,不是会员禁止入内,可她没觉得有阻碍,驾驶快艇的船手还一口一个太太的叫她,弄得好像自己老了一样。
乘风破浪,眼前就是一艘豪华游艇,船身的名牌十分醒目,世界排名首位的游艇经销商出品,价值不菲。
快艇没等靠近,就看到甲板上形形色色的美女争奇斗艳,个个身材火辣,挑选的泳衣也是极为性感的款式,一条条修长的大腿看得人眼花缭乱。
果不其然,黄老板就在其中!
她在船手的帮助下晃晃悠悠的上了游艇。香槟,美酒,美人,目不暇接。大约派对的人多,她的到来也没有引起多大的注意,顶多几位美女用异样的眼光瞧了一眼。
进到舱内,黄老板正兴致盎然的和美女们聊天,两名助手一看陌生人进来,立刻将她拦住。
“哎,没礼貌,让小洛太太进来。”黄老板从墨镜里已经看到她,正摇晃着红酒杯等她进去。
身旁的美女识趣地走出船舱,擦身而过时还白了她一眼,
她有些难为情,是替她们难为情。
黄老板一身花衬衫沙滩裤,头发梳理的光亮,笑着说:“没想到我在海上你都能找过来?消息可真灵通啊!”
她大方的坐在他的对面,不失礼貌的微笑:“黄老板贵人事忙,您到哪,我当然追着您到哪了。”
她把合同拿出来往他跟前一放:“您看看还有什么细节需要补充的,我再叫人去弄。”
黄老板看都没看,有些不高兴:“说实话我不想跟你们洛家做生意。”
她不解地问:“为什么?洛家在新加坡是做饮食业的龙头,食品行业更加没有问题,至于诚信,更是毋庸置疑了吧。”
他撇这厚厚的嘴唇:“是诚意,洛家的生意,你们找一个姓禹的助手来和我谈是什么意思?小看我?”
说来话长,当初启用禹龙是谈这个项目,就是听到风声尹寒阳也再接触黄老板这个人。所以她才自作聪明地找人代替,没想到吃了暗亏。
可她不相信这是全部原因,于是开诚布公的问:“如果您觉得我没有诚意,我可以给您多加百分之二十的利润。”
“百分之二十?”黄老板哈哈大笑:“尹董开口就是百分之三十,你拿什么和我谈?我是个生意人,如果你出的比他多,我可以重新考虑。”
听到这个数字雷蕾惊呆了,这样以本伤人分明就是抢生意,她正在犹豫,就听黄老板又说:“天申集团在国内可是拥有多个知名品牌的上市公司,论实力,更胜一筹!”
她本就是个执着的人,听到这样的话更是不服气:“那就谈谈资历吧。”
她收回那份合同:“饮食业和食品也是有连带关系的,您不会相信一个靠控股做大的公司会和洛家相提并论吧。”
她以退为进,起身佯装要走:“这个项目谈了这么久而告吹我也觉得很可惜,祝您玩的愉快。”
黄老板哪是省油的灯,一看年纪轻轻的小女子如此目中无人,说来就来说走便走,顿时火冒三丈拍案而起:“你什么意思?没有诚意还跑来搅局?”
雷蕾也不甘示弱:“没诚意我就不会从新加坡来到这了,百分之三十?黄老板您是明眼人,他开出的条件是要和您做生意吗?分明就是再捣乱我们之间的合作。”
“好,如果你们洛家也能出到百分之三十,我就和你们合作。”
“黄老板是爽快人,合作愉快。”
她得意地伸出手,他才反应过来,沉着脸说:“小洛太太很聪明嘛!”端起桌上的空着的红酒杯,倒了满满一大杯洋酒递给她:“合作愉快。”
一看就是有意刁难,这不是一般的红酒杯,而是最大号的那种,这杯喝进去,恐怕连船都下不了了。
甲板上的人纷纷过来围观,都等着看她如何收场。
雷蕾咧嘴一笑,接过那杯洋酒“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烈酒划过喉咙,灼热的进到胃里,瞬间火辣辣的。
她一饮而尽,抹了抹嘴上残余的酒水,倒悬酒杯:“先干为敬了。”
本以为她回求饶,好歹黄老板也还有些面子,对一个女人束手无策可不是他的风格,他又换红酒,还是满满一杯。
谁都知道两类酒掺到一起最容易上头,可是没想到雷蕾闷不做声,举杯又干了下去。
好不容易到手的生意,她才不要给他机会反悔,无论如何也要喝下去,而且她并不知道自己是千杯不醉的那种人,这点酒对她来说并不起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