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给你最好的。”
两个人视若无人地说着甜言蜜语,孟姨突然起身,端详了半天婚纱的腰身,伸手摸了摸,连忙说:“这可不成,太紧了,宝宝可受不了。”
“不紧啊。”雷蕾拎起腰间的位置还转了转:“看,空隙这么大。”
紧紧巴巴的扭动更令孟姨担心:“不行,至少再宽一指,你本来现在就能吃,过几天稍微胖一点都会勒得喘不上气,你和宝宝都不舒服,绝对不行。”
看她紧张的样子,雷蕾眼里蒙上一层薄薄的雾,喉咙微微颤抖了一下:“妈,谢谢你!”
孟姨像被点了穴似的一动不动了,半天才缓缓的抬起头,眼睛布满红丝,笑着说:“傻孩子,母女之间还这么客气。”
雷蕾从小没有母亲,十岁之后的母爱都是孟姨给她的,她守着“妈妈”这个称呼觉得不可侵犯只能属于贺兰芝。
可是孟姨和母亲又有什么区别呢,生病的时候,为难的时候,陪伴她守护她的都是眼前这位年过半百无欲无求的女人,雷蕾忍不住,双臂紧紧抱住她:“叫的有些晚,您别怪我。”
孟姨像对待襁褓中的孩子一般,不停的轻抚她:“我从来没想过你会叫我妈妈,这已经是送给我最好的礼物了。”
母女喜极而泣,雷严也忍不住热泪盈眶,生怕被人看到,倒吸一口气走了出去。
向曦笑着搂着尹寒阳的肩,羡慕地说:“你们这算是苦尽甘来吗?”
他抿嘴一笑:“修成正果。”
向曦好像有正经事要说,下巴一抬,他便跟着走到一处,向曦低声说:“程浩带着苏晴跑路了。”
这可叫尹寒阳跟惊讶:“没想到他对苏晴动真格的了。”
“你看之前江少杰对她不也是言听计从吗,对付男人她挺有一套。”
尹寒阳不经意回头看了一眼,见雷蕾还在和孟姨聊天,便转过头虚着声音说:“苏晴到底因为什么嫁祸给我?”
向曦也是齿动唇不动的说:“我买通了程浩一名手下,他说江少杰在戒毒所里还安排外面的人找苏晴,以为是她报的警,还找了几个小混混要对她……”
他停了一下,说:“后来程浩正巧经过把她救了,从那以后她就跟着程浩了。”
“江少杰还真不是人。”
向曦微微一笑:“你也知道,苏晴报复心理很强,她恨你,恨我,更恨雷蕾,她叫程浩替她出头教训了江少杰栽赃给你,一箭双雕。”
尹寒阳皱着眉头深深的叹了口气:“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吃了那么大的亏还敢兴风作浪。”他沉默了片刻,说:“现在找不到人吗?”
向曦摇头:“之前传言有人要灭口,他和苏晴跑得倒快,老窝被端了还是找不到人。”
“帮我继续找,这个女人,不让她落网总觉得是个麻烦。”
“放心,我已经动用了很多关系,会尽快给我答复。”向曦拍拍他的肩,笑着说:“你就好好的做你的新郎,一切交给我。”
“谢了!”
另一边,Nina叫雷蕾把婚纱脱下来重新改过,她喊着:“寒阳,过来帮帮我。”
陶林听声跑过去,顽皮的捶了她一下:“新娘子,不是有我嘛,还叫他干什么?”
她贴近陶林的耳畔:“他和向曦在一边嘀咕半天了,可够清闲的。”
“孕妇真是不一样啊,都可以这样胡搅蛮缠了!”
瞧陶林笑得开心,她也喜笑颜开地说:“是啊,你也赶快生一个,和我一样胡搅蛮缠。”
尹寒阳咧着嘴过来,不知道从何下手,雷蕾使唤他:“把裙摆拎起来。”
“好。”他倒乐得合不拢嘴,可是刚一拎起来就皱眉:“太沉了吧,你会很辛苦的,不如改短一点。”然后没经同意就转头用英文告诉了Nina,雷蕾哭笑不得:“太矫情了吧?”
Nina可是御用设计师,当然有自己的见解,一脸的不愿意,说着洋味十足的英文:“尹先生,裙摆是搭配腰间的喜字锁设计,我不建议改动裙摆。”
“可是我老婆会很辛苦。”
“我是根据中国的神鸟凤凰设计的婚纱,试问凤凰没有了羽翼会是什么样子?”
两个人的对话形成白热化,雷蕾赶忙解围,对Nina说:“婚纱保持不变,我可不想做一只没有毛的秃凤凰。”
一句话引得两个人都笑了起来,国际上非常著名的设计师,不是有钱就可以请来的,尹寒阳习惯高高在上不顾及其他人的感受,雷蕾可不行,而且她也确实喜欢,有一种触动,这件婚纱非她莫属。
阳春三月,花红柳绿的时节。万物复苏,呈现出生机勃勃的美丽景象。
微博里泛滥着言语的祝福与攻击,有人说这场婚礼来的讽刺,亲生父亲尸骨未寒便家做人妇是不孝,还有人说,哪个父亲泉下有知不愿意让自己的女儿找到幸福。
经历的事多了,雷蕾对那些网络暴力已经麻木了,虽然她和江起山相认的时间不长,对这位生父也抱有极大的质疑,可是在他生前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来看,他一定是希望自己的女儿美满幸福的。
一袭浪漫的白色新娘手套在雷蕾的手臂上显得格外优雅,她摸着镂空的花纹不禁微微一笑,尹寒阳真细心,不仅满场都用了薰衣草,就连礼服上也不忘点缀他们的爱情之花。
“姐姐!”忽然有人叫她,雷蕾行动不是很方便,坐在椅子上只是扭头一看,笑逐颜开。
江少泽整整长高了半个头,不过声音仍旧变化不大,还是奶声奶气,见了她急急的就扑了过去。
这可把方华吓坏了,赶忙一把拽住他:“少泽,姐姐怀着小弟弟呢,你不能这么大力的抱姐姐知道吗。这样会吓到小弟弟的。”
一看方华也回来参加她们的婚礼,可是坐不住了,拖着长长的裙摆起身,高兴地拉着她的手:“方华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
江少泽规规矩矩的靠在妈妈身上,好像真的不敢去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