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寒阳吃的开心,大约真是饿了,大快朵颐,连硬牛肉都吃了两块。她不禁发笑:“看你这么吃饭还挺接地气的。”
洗澡水已经放好,她试了试水温,刚一转身就被尹寒阳抱住,他吻着她,说:“一起洗?”
她含糊不清:“不要。”
他坏笑着脱她的衣服,一会的功夫便脱的一丝不剩。
水花四溅……
几翻折腾,雷蕾像散了架子似的慵懒的依偎在他怀里,想起那晚她打过去的电话,说:“在新加坡你还健身啊?”
他的脸在昏黄的灯光下青白不定,忐忑不安:“闲着没事做和子棋在跑步机上跑了一会。”
“他也在?”
“嗯。”
雷蕾笑了笑:“我还以为……”她停住不说。
“以为什么?”
“以为你和小晴在一块。”
“胡思乱想什么。”他紧了紧手臂的力道:“她和我都不住在同一家酒店。”
她仰头:“为什么?”
“子棋安排的。”
女人的第六感的确很强,这一点毋庸置疑。
苏晴这个女人就像定时诈弹一样,总会时不时的出现在他面前。
刚到新加坡,为尽地主之谊,洛子棋便要把他安排在酒店,他拒绝了。于是住在洛子棋的游艇上。而苏晴是提前到达的,早早就住进了酒店。
几天的考察和谈判下来,洛家与尹寒阳签署了合同,面对想投机取巧的苏晴,洛太太仅用了一句话打发:“你的网撒的太大,我不喜欢。”
洛老先生三个老婆,四个儿女,家族关系错综复杂,可以说各有各的资源,各有各的人脉,当然,利益也是相互牵制的。苏晴私下找到洛老先生这件事令洛太太极为不满,多天以来没有好脸色,再加上洛子棋煽风点火,洛家与尹寒阳的合作自然水到渠成。
苏晴恼羞成怒,打听到尹寒阳住在游艇上,愤然与他争辩,没想到此时雷蕾打来电话,尹寒阳骑虎难下只想挂断,没成想苏晴像疯了一样抢下电话:“我说你喝多了非礼我,你猜雷蕾会不会相信?”
他一时情急无暇反应,只知道与她抢手机,无意之中接了起来。听到雷蕾的声音,苏晴不怀好意要大叫,他一手将她嘴捂住,和雷蕾说了没两句就挂断了。
船舱里像被打劫过一样一片狼藉。苏晴气喘吁吁:“尹寒阳,我会永远记得你对我所做的一切,以后,一定叫你连本带利的还给我。”
他冷冷道:“滚!”
那一晚,惊心动魂!
……
孤灯夜下,向曦一个人在家里喝闷酒。久久不能平复自己的心情。还有点猜不透蕾蕾的心思。越喝越不是滋味,操起手机拨通电。
“睡了吗?”
蕾蕾用给小的声音回答:“干嘛?现在给我打电话?”
“他呢?”
“睡着了!”
她好像走出房间。继续说:“有什么事吗?”
向曦按着额头:“今天为什么那样对我?”
“大白天的,众目睽睽之下,你要我怎么对你。我都已经说了,再给我点时间。只要我和他办了离婚手续,我们就在一起。”
烈酒再次划过喉咙。他说:“你明知道她和小晴在一起,为什么不挑明了说。”
“时机还不成熟,再等等我好吗?”
“蕾蕾,我想……我现在想见你。”
“现在几点了?我这个时候出去,万一他醒了会怀疑的。”
他苦苦央求:“可我真的很想见到你。今晚见不到你,我不会安心的。”
她沉默了片刻说:“好,你等我。”
他开心的挂断电话,自私的快感一股脑的涌上来。
夜幕下,灯火辉煌。黑丝绒的天空,布满散碎的星子。向曦站在落地窗下。独自喝着烈酒,眺望远方,仿佛在一望无际之下处处都是她的影子。
那是她刚转到学校的第一天,找不到教室也不会询问,站在偌大的指示图跟前,顺着方向和箭头延伸的地方比划。向曦从图书馆回来,正巧看到。
他上前问:“同学,你找哪里?”
她的那次回眸便叫他终生难忘了。水蜜桃般的皮肤仿佛一掐能淌出水来。又大又圆的眼睛,每抖动一次睫毛都像在与他说话,就连扎起的马尾都光亮如丝。
“请问高二年级怎么走?”
向曦心中一动:“你也是高二的?”
“嗯。”
“跟我走吧,我也是。”
可能他真的很有亲和力,中途路过校园超市的时候雷蕾进去买了两瓶酸奶,随手递给他:“谢谢你。”
酸奶很凉也很稠,秋季的酸奶稠得都可以堆起来了。所以他喝得很慢,酸奶不知道为什么一点也不酸,反而很甜。
那天阳光很好,进去教学区身边也没有跑车再经过,其实他也开车来的,可是并没有载她,而是陪着她走了十五分钟,他觉得这个女孩很特别,不苟言笑却也显得很客气。
不得不承认,第一眼,他是被美貌所吸引,她很漂亮,漂亮的很干净,恍如天人不食人间烟火。
后来他知道她就是隔壁班的转校生,偏偏自己的好哥们尹寒阳总是捉弄她。
期末住校期间,是他最开心的日子,期末考试结束,几名班干部联合起来筹备了一场舞会。他是被硬拉着去的,没想到不常与人交集的雷蕾也在,问了旁人才知道,她是替同寝室的室友出席,因为那名室友是筹备人之一,突然拉肚子来不了,哀求了半天雷蕾才答应。
那阵子正事尹寒阳和家里吵着不移民的时候,仿佛时空里只有他和雷蕾两个人。
很多娱乐她都不会,就连唱歌都不在调子上,后来觉得没趣,她坐在角落发呆。向曦猜拳总是输,他酒量不错,可也架不住车轮战,正要举手投降雷蕾跑过来救场。
她很讲义气似的:“你划拳,我来喝。”
后来向曦才知道她有多能喝。
那天在场的人差不多全喝多了,趴下的趴下,东倒西歪,还有人放声高歌,击箸而唱。满桌唯有他们两个还残存着一丝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