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什么血型不知道吗?熊猫血呀,那么好骗的?”
“有钱人的生活太混乱,咱们不懂。”
“幸好人家亲姐姐在,不然真麻烦了。”
“你怎么知道是亲姐姐?”
“这么稀有的血型,哪有这么巧的。”
尹寒阳走过来,她们立刻假装各自忙碌地散开。
说的没错,熊猫血,千分之一的机会。尹寒阳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尹天正也不是,除非贺兰芝是熊猫血。
他不想问雷蕾,如果有万一,又要再失望一次。
雷蕾和方华静静的坐在手术室门口,手术还在进行中。
他递给方华一杯奶茶:“一天没吃东西了,喝杯奶茶。”
方华接过去却没有喝,一直盯着手术室上面的红灯。
“把这个喝了。”他又递给雷蕾:“你在这陪她,走出去办点事。”
雷蕾点点头,问:“什么时候回来?”
他摸了摸她的头:“很快!”
“那我在这等你。”
“好。”
他把其他吃的东西放在椅子上,转身走了,下楼梯是确定雷蕾看不到了才跑起来,那一刻他只想赶快知道结果。
手术很成功,江少泽度过危险期。雷蕾给他办理了VIP病房,就在向曦楼下。
方华的爸爸妈妈也都来了,见了她叫声道谢:“多亏了你呀孩子,不然我们少泽不知道会怎样呢!”
老两口拉着雷蕾滔滔不绝。
方华赶忙阻拦:“妈,让她回去休息吧,你们俩去看看少泽。”
她把雷蕾送出来,一副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样子,最终还是诚恳和说了句:“谢谢,谢谢你雷蕾。”
“跟我还客气,我先回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方华看了看时间:“寒阳快回来了吧,你再等他一会。”
雷蕾这才想起来,给他打了个电话,半天没人接,说:“不用了,可能公司有事,我自己回去。”
……
一过惊蛰,天气就骤然暖和过来。润红的娇阳为晴天添加了一抹色彩。
医院门前客流量之大令人感叹,雷蕾站在那好久也没有挤上一辆出租车,她动作慢,停下来一辆就被人抢走了,有的还带着孩子,她好心还让出了一辆。
既然等不到,干脆散步,顺着公交线一直往前走,路两侧全是高大的法国梧桐树,这个季节叶子初上枝头,高高的枝干深深地举向空中。偶尔回头张望,希望可以拦下一辆空置的出租车。
终于过来一辆,车身看着有些大,离近了才看出是一辆奔驰。早听说城中新添了奔驰车做计程客运,平日里坐在自家车上也不曾留意,今天运气不错,还是辆空车。
“到外环别墅区。”
雷蕾坐在后座,整个车里芳香迷人。开奔驰出租车的司机与其他司机就是不一样,白衬衫,给领带,白手套,还戴了一副太阳眼镜。
不过这个司机看起来很眼熟,雷蕾盯着她看,困意席卷而来。
好像,好像在哪见过……
等她苏醒过来的时候还安然无恙的坐在车里,惊恐的望向窗外,荒草重生,一片废墟。
“醒了?”驾驶室里传来一个声音。
司机摘下太阳镜,雷蕾惊呼:“洛子棋?”
他开门下了车,替雷蕾把后车门打开:“下车。”
雷蕾吓得浑身僵住,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拽下了车。
这是一片荒废的楼盘,只起了砖瓦的构架,其他什么也没有,远处更是荒无人烟,真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地方。
一楼的双扇大门很别致,古香古色,好像是新装上去的。整体看上去十分诡异。雷蕾被推着走进去,大门一开,她才知道什么叫“疯子”。
空无一人的赌场。满是四甲苯和天那水的味道,难闻而且有些刺鼻,大约是装修的着急还没有风干。
整个一层装修成了赌场,一张一张赌桌案台,轮盘,百家乐,扑克骰子应有尽有。除了没有荷官,赌场里的设施一应俱全。令人大开眼界。
“还记得这吗?”洛子棋关上大门,哗啦啦的铁索缠绕了几圈锁住。
雷蕾惊慌失措:“你带我来这干嘛。”
他指了指右手边的一个台子:“我和你就是在那张桌子上认识的。”
雷蕾在心底呐喊:“天哪!他就是个疯子。”
洛子棋很绅士,帮她拉开座椅:“坐到这来。”
雷蕾哪里还敢动,像被人点了穴道似的站在那,任由他过来把自己拉过去按着坐了下去。
之前听尹寒阳说过,洛子棋回到新加坡就失踪了,经过查实,签证在纽约这才放心。原来他又回来了。还把这烂尾楼按着新加坡赌场一比一的还原了。
面对这样一个精神病人,雷蕾不敢妄动,只能听他自顾自的说着。
他轻盈地坐在墨绿色丝绒桌上,抓起放在中心的扑克,慢条斯理地打开封条,又一人一张的发着牌。眼角勾起邪魅的笑。
雷蕾只觉得瘆得慌。
“当时就是这个牌面输给我的,还记得吗?”
看着桌面上的10,J,Q,K,2,她一脸茫然,微微说:“我不懂这些。”
他盯了她片刻,把扑克拱在手里,像弹钞机似的发射出去。然后拉着她到轮盘这里。
从后背顺着她的胳膊滑下去直到手背,雷蕾背脊发凉,浑身汗毛竖起,甚至有些发抖。
他说:“把骰子支出去。”
耳边一阵一阵的鼻息令雷蕾很不舒服。
“洛……洛先生。”她有些结巴:“我真的不会。”
“叫我子棋。”他故意用唇划她的耳缘,突然一声:“叫啊。”
雷蕾瑟瑟发抖:“子棋。”
“为什么不认我?”他将她拦腰抱住:“为什么突然消失了?”
雷蕾一直提着一口气不敢放下。
他突然将她转过来,一张脸越来越近……
就在嘴唇碰到嘴唇的一霎那,雷蕾一把将他推开狠狠的踹了一脚,撒腿就跑。
大门锁死,那锁头像拳头一样大,她又往别处跑,连个安全出口都没有。她见洛子棋一副痛苦不堪的表情就知道刚才那一脚踹的不轻,说不定被他抓住会“就地正法”。她想不出来还能有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