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发生过关系?”
“嗯。”
尹寒阳深思了一会,又仔细看了看她。看的她心里发毛:“干嘛?”
他欲言又止。
雷蕾急了,以为他又在胡思乱想:“你想什么呢?说呀?”
“想一件不可能的事。”
“尹寒阳你够了,你又怀疑我?”
好久没有像夫妻俩这样吵架了,他竟然有些开心,看着她忽闪的大眼睛:“我在想你有没有孪生姐妹。”
“你是故意的吗?这种事你爸应该更清楚吧?”
“为什么要扯到他身上……”
尹寒阳真想把响个不停的手机丢出去。
“你好洛太太!”他还是接起来,听里头说完,他说:“我想没这个必要。”
电话那头说了好一会,终于挂断电话。
他说:“洛太太刚刚到城中,她想当面向我们道歉,还有和天申合作的事。”
“她想跟你合作?”
“嗯。“想了想,他说:“可以不去。”
雷蕾考虑了片刻:“洛太太远道而来,不去总归不好,还有合作要谈,我和你一起去。”
洛太太是从海南乘坐私人飞机来的,到了城中正赶上晚高峰,寸步难行,转而找人开直升飞机直接降落在海景酒店楼顶的停机坪上。又派保镖把VIP套房里的洛子棋监控起来。
这样以为雷厉风行气场强大的女人,此时就坐在雷蕾面前。正红色的收腰风衣,一丝不乱的发髻盘在脑后,五十岁的女人皮肤像剥了壳的鸡蛋。
身后站着一男一女,雷蕾以为女的是秘书,男的是保镖,没想到全然相反。
她不用说话,男秘书便主动过来斟茶。有点反客为主的意味。
商场上的女人,她好像一个特例,说话也不弯弯绕绕,令雷蕾诧异的是,她开门见山的谈起合作项目细节,丝毫没有提及道歉的事。
尹寒阳很有待客之道,吩咐人做了几道东南亚的点心,洛太太尝过之后赞不绝口:“好久没有吃过这么地道的点心了。”
听他们聊天才知道,洛太太管理家族大半的生意,长年在外奔波,已经好久没有回新加坡了,生意的谈差不多了,尹寒阳的几道点心助力不少。
茶余饭后,所说的道歉才是今天的主题。
洛太太放下身段对雷蕾说:“尹太太,我为子棋对你的冒犯郑重道歉,也实在对不起尹董,给你们添了这么多麻烦。”
“子棋没事就好。”尹寒阳淡淡的说。
“医生已经来了,检查以后没什么大问题,只是情绪有点波动。”
“您打算什么时候带他回去?”
这样说显然很不礼貌,雷蕾看了他一眼。
“尹太太,我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帮我一个忙。”
“您说。”雷蕾没有留意尹寒阳的神色,直接接了话。
“我想请尹太太做子棋的老师。”
“不行。”没等雷蕾反应过来,尹寒阳干脆拒绝了。
洛太太脸色有点难看:“尹董,我知道这样做很自私,可我是一个母亲,我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儿子重蹈复撤!”
“不好意思洛太太,我太太不知道子棋的病情,而且子棋的行为已经给我们造成了困扰,这个忙我们帮不了。”
“不会很长时间,只要他情绪稳定了,我就带他回去。
雷蕾在脑子里串联他们的话,分析出来洛子棋应该是有精神疾病,怪不得说一些奇怪的话,不免有些心惊。
尹寒阳这里说不通,又对雷蕾说:“拜托你了尹太太,请你体谅一个母亲的心。”
“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一定是我?”雷蕾好奇。
洛太太愁眉不展:“十年前,子棋交了一个女朋友,是他同班同学,分手以后这个女孩就跳楼自杀了,从那以后子棋就患了抑郁症,随着时间和治疗,子棋已经痊愈了,可就在半年前,他说他认识了一个女孩,虽然家境不好可是他喜欢,我说带回来给我瞧瞧,这个女孩就再没出现。”
“那个女孩和我长的很像吗?”
“我也没见过,连子棋都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洛太太说:“子棋一直再找她,可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所以我怀疑,根本没有这样一个女孩。”
尹寒阳不赞同:“我听子棋提起过,他们是在赌场认识的,感觉两个人真的相处过。”
这话提醒了洛太太,她叫身后的秘书:“去查查。”她停顿了一秒钟,好像传递信息,说:“然后……向我汇报。”
不出十分钟手机铃声响了,她听了里头说了几句话便收了线。
她问雷蕾:“尹太太去过新加坡?”
“没有。”
“有没有孪生姐妹?”
雷蕾摇头:“没有。”
雷蕾回答的有点尴尬,滑天下之大稽,她明明就是独生子女,连尹寒阳都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事。
“看来洛太太查到了?”尹寒阳问。
“没有,监控录像里没有这个人。”
以免生出旁的事端,尹寒阳叫高战把雷蕾的所有证件拿来,摆在桌面上:“这里我太太的护照,您可以看一下,她从来没去过新加坡。”
洛太太一脸凝重过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尹寒阳站起身正了正西装,一手伸到雷蕾面前,她拉住他的手也站起来。
他说:“不好意思洛太太,照顾不周,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了。”
洛太太叫住他们:“等等!”
然后叫手下的人都出去,只剩他们三个的时候,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抽出以后亮在他们面前,说:“我这里有一份权威机构假的鉴定报告原件,上面写着你们非血缘关系。”
尹寒阳淡然问:“那有怎样?”
“这种鉴定机构在做假时,一定是留下原本,给鉴定人出副本,请原谅在这之前我拿到原件,子棋知道你有麻烦,让我帮忙把天申的股价推上去,他有这样的举措让我很意外,所以我才会得到这份鉴定的原本。”
还以为她会威胁,没想到她拿起打火机当面烧毁了。那一页纸,在烟灰缸里燃尽,只剩灰白的粉末。
她说:“现在这个东西不复存在了,所有的副本都不作数,你们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