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会带你坐游艇吃法餐……”
似乎每一颗薰衣草都对她笑着,她也笑了……
指环内圈上刻着小小的1314,她轻轻吻了一下抛进花田。突然对阿柔说道:“帮我在这里拍几张照吧。”
阿柔听说他们要离婚,早就难过的想哭,让雷蕾这么一叫,瞬间泪流满面。
她取来拍立得,雷蕾在花田间摆着各种姿势,一张一张拍出来,像画上的仙子般美丽动人。
“小刀?”雷蕾终于走出来:“拿把锁来。”
“太太?”阿柔不明所以。
小刀取来一条U型密码锁递给她:“家里只有这个。”
“锁上。”
小刀怔住。
她一把抢下小刀手里的锁,六位密码随手一拨,从此萧郎是路人……
家里的每一处都从她的指尖经过,每一处都有她的影子,可是他们共同的影子太少了,雷蕾开始后悔,明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为什么要与他呕气。
不过这样也好,没有太美好的回忆就不会太难过。
她现在二楼楼梯上环看四周,想像着他们儿女双全,在客厅你追我赶欢笑一堂,她仿佛看见他们的样子,渐渐的消失了……
签好的离婚协议她递给小刀:“帮我送到他公司去。”
“太太,以后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刀挺直了腰杆。
“谢谢你小刀,跟了我这么久,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她掏出准备好的信封:“补给你三个月薪水。”
信封很厚,一看就知道是不小的数目,小刀推辞:“太太,我的薪水一直都是公司在发。”
“我听阿柔说过,你父亲身体不好,算是我给老人家的吧。”她硬塞给了小刀。
然后又叫阿柔,于阿姨和黄阿姨,同样给了她们一个厚厚的信封,阿柔苦着脸问:“太太,之后你会去哪?”
雷蕾想了想,还是不要透露,随口说:“继续开补习社啊,我能去哪。”
“那我能去看你吗?给你做红烧牛肉好不好?”
她不由得抱住阿柔,轻声提醒:“尹先生不会希望你去看我的,我走了之后,短时间内不要在他面前提起我听到没有。”又对他们说:“你们也是,想好好在这工作,就不要再提起我。”
行李都收拾好了,小刀坚持要送她去补习社,没办法只能由他。
天色不早了,她打算在这先住一晚,明天去补了证件在离开,尹寒阳迟迟不把证件给她,总觉得在城中多待一刻都不安心。
第二天一早她便东奔西走去补证件,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为什么都这么大意,公安大楼,派出所,签证处,到处都排着长队,把最后一样挂失又到黄昏了。
刚下出租车,阵风吹过,不远处又飘来熟悉的花香。尹寒阳说过,城大的薰衣草是给她种的,不由得向那走去。
薰衣草被风吹出一片花浪,一颗压着一颗。雷蕾发现中间位置并没有连成片,走近又看不出是什么,一时兴起跑到顶楼去看。
空出的位置非常醒目的两个字母,是种给她的,HL,他们名字的缩写,眼前又模糊了。
补习社的院子太小,尹寒阳特意找了花匠在对面城大种上薰衣草,哪怕她只能闻到花香都好,她还误会他,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回到补习社她无所事事,翻出尹寒阳的那封遗书在上面写满了字,有些字被泪水晕开,化出小片小片的圆圈。
万箭穿心,习惯就好。
可是他并不是箭,是镌骨的毒药,想到会痛,不想也会痛。千刀万剐不过如此,粉身碎骨不过如此。
这世上最残忍的事,不是得不到,而是已失去……
……
“每次都这样,没劲。”
苏晴将身上还在喘息回味的江少杰推了下去。
他像只软脚虾瘫躺在一边,嘴里嘀咕着:“怎么?嫌弃我?你总心心念念尹寒阳,说不定他还不如我呢!”
苏晴狠狠瞪他一眼:“谁都比你时间长。”
他爬到她身边来,讽刺的说:“看来和你上床的人不少啊,难怪经验丰富。”
她没理他,自顾点了根烟,嘴里带着烟雾说话:“雷蕾昨天把钥匙还给我了,看样子补习社她也不打算要了。”她转过身问他:“哎,你爸用了什么办法让她离开尹寒阳的?”
他呲笑:“你看老江头表面是个大慈善家,背地里有都是阴险手段。”
“你就这么说你爸?他可刚把你从里面捞出来。”
江少杰不屑:“他可不是为了我,他是怕我定罪影响他的声誉,再加上我妈给他施压,他不得不管我。”
“都离婚了还听前妻的话呀,看来他们感情不错。”
“屁,这么多年他不再娶为什么呀,还不是我妈不让嘛,他们两个,离婚不离家,财产都在一块呢,这些年要不是有我妈牵制他,在城中他还不一手遮天了。”他滚着被子又说:“别把我们家的事打听那么清楚,对你没好处。”
苏晴不以为然,呵呵一笑:“我又不想进你家门,谁稀罕知道这些。”
他抢下苏晴唇边吸了半支的烟叼在嘴上,往床头上拱了拱:“你又动心了?想回到尹寒阳身边去?”
大约听出了讥讽的味道,苏晴立马起身,白了他一眼:“要你管。”
怼灭烟头一把将她拽回来压在身下:“我伺候不好你吗?”
“起来,我还有事呢!”她顾作娇嗔。
江少杰一手伸进枕头底下摸出一个小瓶壮阳药丸。
“什么东西?”
他嘿嘿一乐:“一会你就知道我的厉害。”
说完仰脖吃了两粒。
苏晴佯装不愿意:“讨厌!”
……
夜已深了,尹寒阳还坐在公司办公室里。离婚协议上女方落款处雷蕾的名字写的端秀清新,他拿着手上的笔不停的转着,好像上学时面对一道难以解答的题目。
走廊里咔咔的高跟鞋声,他就知道又来了讨厌的人。
“还没回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