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受了寒,回到家不停的打喷嚏,孟姨给她做酒酿圆子驱寒,圆子很糯,伴着米酒的香气整个人暖洋洋的。
孟姨以前是工厂的生产主管,雷蕾母亲去世以后一直照顾他们父女俩,这么多年过去,父亲却始终没有给个名分。
过了一会雷严回来,笑的像个孩子,进屋就说工厂可以正常运作了,刚刚有人跟他联系谈注资的事,他高兴的拉住雷蕾滔滔不绝。
这是父亲中风出院以后第一次笑的这么开心,雷蕾心里很是安慰。
……
第二天尹寒阳就要带她招摇过市,她心头一惊,本以为金屋藏娇也就罢了,还要陪这公子哥抛头露面,她拒绝,但无济于事,谁让被他抓住了短板。
先是去奢侈品店买了一堆袒胸露背的礼服,又买了几十双恨天高的高跟鞋,当然,所有东西他都没有问过雷蕾意见。
试西装的时候还不忘跟售货员调情,雷蕾看的脸热,索性躲到一边摆弄其他东西。
售货员献殷勤,刚要帮他整理衣领,尹寒阳突然黑脸,抬手拒绝了。
晚上九点,舞会即将开始……
酒店派出去接尹寒阳的专属座驾,缓缓停在豪爵酒店门口。
雷蕾穿着一件并不符合气质的晚礼服,拖着小鱼尾裙摆下车,刚打开车门一阵冷风袭来,眼泪都要冻出来。
旁人的女伴都搭配毛皮外套,只有她,小露香肩受冷风吹。
尹寒阳等她下车,她故意说裙摆勾住鞋跟,拖延时间不肯跟他一起走,他嫌弃地扫了一眼,把她一个人丢在后头径直走进去,雷蕾踩着近十公分的高跟鞋碎步紧捣。
容纳上千人的金色大厅,意大利的交响乐队现场演奏,酒会上多是商界名流,明星模特。还未开始四周宾客已经推杯换盏,相谈甚欢了。
她为了躲开尹寒阳找个角落坐下,偶尔与旁人目光交汇无法躲闪也只能颔首微笑,同时也听到些闲言闲语。
“尹寒阳身边女人跟走马灯似的。”
雷蕾余光扫过,几个男人指指点点。
另一个男人接着说:“这些城中富豪的公子们,哪个不是纨绔子弟,多几个女人算什么。”
他们聊的并不避忌,可想而知尹寒阳这三年,已经彻头彻尾的变成一个花花公子。
酒会开始了,她远远的看着寒阳与其他女人交头接耳甚是亲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这种酒会在她看来都是无聊的应酬,说是促进商业交流,还不是各取所需,从前这种场合尹寒阳都不会来,他说龙蛇混杂,怕沾染了坏风气。
待了一会实在无趣,雷蕾漫无目地的游走到洗手间的镜子旁,看着镜中的自己,无精打采,甚至面色冻的惨白。
骤然背后一暖,一个陌生的男人将西服外套搭在她肩上。
先是一愣,她赶紧脱下,紧张的说:“谢谢,我不冷。”
这个人个子不高,瘦的像柴火,凤眼细长,皮肤倒是挺白,只是看上去色咪咪的,雷蕾立刻警惕起来。
他说:“你是雷蕾?”
她上下打量,没等回答就听到尹寒阳说:“江大少爷什么时候对这种女人感兴趣了?”
江少杰眼带流光:“美女嘛,谁都感兴趣。”
尹寒阳走到跟前:“她不行!”
明显他们不友好,说起话来都夹枪带棒。
尹寒阳轻蔑地看了一眼江少杰,拎着雷蕾的胳膊离开了。
高战好像站在酒店门口多时了,雷蕾早前就熟识,他是尹寒阳的得力助手,司机兼保镖,身材魁梧一脸严肃,在雷蕾的印象中他没笑过。
她礼貌地朝高战点点头,高战一点反应也没有,视若无物。
走到尹寒阳身边,低声说:“查到了,下周六。”
尹寒阳眉头触动了一下很快便消失了。
他没让高战跟着,单独载着雷蕾离开,不免让雷蕾心慌,毕竟寒阳喜欢飙车,而如今的她更害怕速度。
城中的夜色好美,车辆川流不息。
开到城郊,除了前方照亮的路,其他都是混沌的,雷蕾有种不详的预感。
突然一脚刹车,尹寒阳解下安全带扳过她的脸,一吻牢牢的印在唇上,舌尖肆意的扫荡,仿佛要将她吞噬掉。
不知吻了多久才停下。
雷蕾心跳加速,要不是天色暗看不清,此刻她的脸比苹果还要红。
“怎么不躲?”寒阳语气阴冷。
她没回答,难道她要告诉他,这一吻她等了好久吗?
尹寒阳突然嘲讽:“你就这么喜欢勾三搭四吗?”
雷蕾不说话,视线渐渐模糊,努力睁大眼睛不让泪水掉下来,她不想让尹寒阳看见她哭,可总是没出息的一次又一次的掉下眼泪。
“把眼泪收起来,越哭越觉得你下贱。”
他继续羞辱她。
推开车门,又是一阵冷风,刀尖似的扎入胸口,雷蕾踩着高跟鞋走在石子路上,借着月光的一点微亮,酿酿跄跄往前走,脸上挂着泪珠,迎面吹过的风像刀刮一样。
这条路仿佛没有尽头……
身后发动机轰鸣,前方的路越来越亮把身影拉的老长。
“上车。”
尹寒阳打开车窗命令她。
雷蕾毫无反应只管往前走。
一个刹车别在她身前,尹寒阳怒气冲冲的下车扯住她手臂,一阵寒凉从手心直达心脏。她被冻透了似的浑身僵硬。
雷蕾甩开他的手硬生生往前走,尹寒阳只得强行将她塞进车里,扣紧安全带将车门锁住。
雷蕾侧着身子靠在车门上,已没有哭意,只觉得越来越暖。
“身体别冻坏了,我还要用呢!”
一句话心凉透了,她紧紧闭着眼把泪水吞回去。
尹寒阳已经把暖风开到最大,飘出丝丝缕缕的松针香味,雷蕾心绪渐渐冷静下来,她就像孙悟空,再有本事也逃不出尹寒阳这个如来的手掌,只盼着把他能早些厌倦,给她个痛快。
穿过了无数大街小巷,车子停在地下停车场,她被拽上电梯带到一间公寓里。
尹寒阳将她往门里一推:“你最好听话,否则知道后果。”
说完砰地一声摔门而去。
震的她身体一颤。
房间淡淡的幽香,深蓝色的大床让人好有困意。环顾四周,家具摆设齐全,柜子里都是女人的衣服,她觉得讽刺,这是专门留给哪个女人的房子,如今却成了她的牢笼,她逃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