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气氛的压抑让洛小荷有些心惊胆颤。
扭头去看身侧的女人,面色一点点铁青,拳头捏紧,已经气得快要原地爆炸。
她噎了一下,讷讷说道:“凝雪,你还好吧?”
白子茵咬牙切齿:“还好。”
当然还好,她只是差点没被气饱了而已。
站着说话不腰疼是真理,之前说的是洛小荷,现在事情摊到自己身上,真的如鲠在喉不上不下,叫人好生难受。
白子茵深呼吸,用了好大力气,才按耐住自己原地暴走的冲动。
洛小荷默默看着她,沉吟了下,弱弱问道:“那我们还去吃东西吗?”
刚刚不是还说很饿?
现在时间恰巧,正好去填饱肚子。
白子茵摇头,面色沉沉的,仿佛山雨欲来:“不去了,我现在突然不想吃饭了。”
气都被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东西。
洛小荷摸了摸鼻子,小心翼翼补充话头:“不要轻易相信自己的眼睛,有时候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我们要用心去看。段晟司对你如何,你很清楚,不要轻易动摇,我可以保证,他对你对你绝对是真心的。”
当然是真心的,不然谁有可能接受白子茵这样的身份。
段晟司不但接受了,还把没有半点芥蒂和怨言。
除了是真爱,找不到别的理由。
白子茵冷笑一声:“或许吧。”
只在今天之前,她心里是无条件相信段晟司的,现在她却不确定了。
毕竟莫凝雪,也不过是只是一个女人。
而花心,是男人的家常便饭。
别的女人或许可以接受男人的花心,但她白子茵不能。
她绝对不允许自己跟别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
不喜欢可以离开。
但玩弄感情,绝对不行。
一个宋建就够了,她绝对不会再让自己陷入更多的被动,导致万劫不复。
合了合眼皮,胸口起伏的弧度缓下来。
洛小荷还在那里忐忑不安,生怕一个不甚,她就冲了出去,按住她肩头,小声说道:“凝雪,你要冷静,千万要遵循自己的内心,不要冲动。冷静机智的女人最幸福,若是迷失自己,便在男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白子茵点点头,算是听进去了:“我明白。”
说着打开车门,下车。
洛小荷非常担心,亦步亦趋,“凝雪,你不是说不会在意的吗?怎么下来了?依段晟司的为人,他一定不会对不起你的。”
“我相信他,在事情没有查清楚之前,我不会兴师问罪,让自己陷入那样的被动中。但是,我也不会让自己受到委屈。”
“既然遇到了,那就去会会,刷一波存在感。”白子茵说道,“我不喜欢太被动的感觉,这很糟糕。”
“可是。”洛小荷弱弱开口,拉住她袖子。
“放心,我不闹事。”白子茵说道,扯回袖子。
洛小荷说不过她,只能跟在她身后。
耽搁的瞬间,已经让出了一段距离,段晟司跟神秘女人往前走,进入了一个高级会所里面,白子茵和洛小荷想要跟上去,却被门口保安给拦住了。
“对不起,请出示会员卡。”
“还有会员卡?”洛小荷皱眉。
“是的。”
保安说道,“我们会所是会员制,只有得到邀请的人,才能进入。”
白子茵眯了眯起眼睛,“那么你们这里会员的资格,是怎么定的。”
在上流社会,基本上一切,有钱就能办到。
比如,诸多的会员卡。
在门口拦着不让她们进去,掏钱买一张会员卡不就是了。
保安看着她,一脸为难:“抱歉了夫人,只有得到老总邀请的客人,才能得到会员名额。我们这里是私人会所,不对外开放的。”
白子茵顿住:“没有其他办法了?”
保安摇了摇头。
白子茵吁口气,就听得洛小荷问道:“那你们老板是谁,我们能见见吗?“
“我们老板是杰米斯。”保安应道,态度依然有礼。
白子茵和洛小荷对视一眼,怏怏低下头。
杰米斯是一名低调的富豪,他不涉及安市的各种商业,但论财力,安市就连段家也得给上几分面子。他不缺钱,缺的是好友,所以她们还真的不可能进去。
白子茵非常沮丧,洛小荷也没有办法,跟在她身后往回走,想了想,安慰道:“子茵,我知道我妈那里有一张卡,好像是杰米斯给的,要不我回去拿一下?”
白子茵摇头:“不用。要是段晟司对我没有二心,不用急于一时;要是他对我有二心,该来的还是会来。”
尤其这关头,洛小荷跟家里闹得很僵,回去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白子茵敛眸,“是我冲动了,其实不应该这么贸然过来,已经打草惊蛇了。”如果这个会所真的那么隐秘,她和洛小荷过来时候,说说不得已经被别的人察觉了。
“走吧,别让人看轻。”
洛小荷还想说什么,到底没说出口。
她跟白子茵不一样,没有那样的好口才,不能够知道怎么安慰白子茵。
何况她现在也是情场失意,一时间心情也烦躁的很。
跟在白子茵身后,直到上了车,白子茵转动方向盘,她才回过神,“凝雪,你要带我去哪里?”
白子茵眼眸无波,平静说道:“去吃饭。”
吃饭?
洛小荷有些懵逼:“可你刚才不是说不饿吗?”
难怪说女人的心,六月的天,反复无常,异常难测。
“是啊,刚才不饿,现在又饿了。”
白子茵抿了抿唇,“很多时候,不是化悲愤为食欲吗?正好,你我心情都不太美妙,一起暴饮暴食,吃饱后说不定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洛小荷:“……”
暴饮暴食,听起来好可怕的样子。
不过现在的气氛有些压抑,她也不好说什么,点点头同意了。
毕竟对于吃货而言,美食面前,确实什么烦恼都可以忘掉。
话虽是这么说,洛小荷分明清楚看见白子茵拿起手机,给段晟司打去电话,段晟司那头似乎很忙,好一会儿才接。
白子茵问道,开门见山:“你在哪里,这么久在才接电话?”
段晟司说道:“在一个酒会上,因为要参加珠宝鉴赏,所以今天晚上可能要晚点回去。”
白子茵眼眸微黯,应了一声,有些失落挂了电话。
他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