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她的定位?”段晟司微微眯起眼睛,“看不出来,你们的关系这么好了。”
是从什么时候起的?
那次高明慧朝莫凝雪眼睛泼酒之后吧……
他的小妻子,不但性格脾气,还有交友圈子,都变得不再像印象中的乖乖女。
“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洛小荷气急,“你老婆被人抓走了,你还想别的,你难道不知道,宋建和白子芸,那是曾经杀过人的!”
“不过是你们的猜测。”段晟司弯唇,一边翻开洛小荷发过来的定位信息,“一直没找到证据不是吗?”
“你这脚踏两条船的花心萝卜,我就知道不应该跟你说的,都什么时候了,还站到白子芸那边去为她说话!”洛小荷眼圈都红了,“我告诉你,如果凝雪发生什么意外,你们这对狗男女,我也不会放过!”
她实在太过生气,也不听段晟司再说什么,径直挂断电话。
柳扶风瞅得她气得满脸通红模样,赶紧拍了拍她后背顺气。
“怎么了,段晟司惹着你了?”
“那可不是,他老婆被杀人犯给抓走了,他竟然半点都不着急,我就从来没见过这么无情的人!”说着恨恨拍了一下桌子,“这天底下,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阿喂,我还在这里呢,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柳扶风推了推眼镜,“至少我没做过对不起你们的事情吧。”
“谁知道,男人都是黑心肝的混蛋!”洛小荷犹在气急。
“你再这么说,我可不给你破解突然断掉的信号了。”
洛小荷:“……这么威胁我,你良心不痛吗?”
“不痛。”
“少废话,赶紧忙活,要用最快的时间找出凝雪,不然就出事了。”洛小荷扭了一下柳扶风耳朵道。
“我瞧你们关系挺好的,似乎很早就认识了?”柳扶风眼睛在镜片下折射出幽暗的光,状似漫不经心问道。
“网络上认识的,说早不早,说晚不晚。”洛小荷有时候颇为粗心,有时候心思很是细腻,段晟司是个特殊身份,有些事情说了未必轩然大波,但柳扶风不一样。
守住秘密,得从身边人守起。
察觉到洛小荷些微的警惕,柳扶风整理了下表情,推了推她。
“不说这事了,我们赶紧查找路径,把信息发给段晟司。”
“那个人不靠谱……”
“我们需要用电脑查询信息,没那么快到。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段晟司不会坐视不理的。”
“我……”
“有段晟司加入,找到人的安全几率更高,相信我。”
“好吧。”关系到好友的安全,洛小荷顿时闭上嘴巴。
由于担心,她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男人的异样。
不知道洛小荷是怎么跟白子茵互相联系的,手机已经关机,没有其他办法,段晟司只能选择相信洛小荷。
一边给还在安市办公的好友金琉敛借人,一边循着洛小荷给的地位开车过去。
位置弯弯绕绕,走的都是偏僻路线,甚至越走越荒凉。
一个小时后,停留在一片郊外的废工厂。
“位置荒凉,廖无人烟,真是杀人灭口的好地段。”金琉敛唏嘘道。
话音方落,就挨了好友一记重拳。
他哎呀叫了一声,声音埋怨,“你打我做什么,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
“闭嘴。”段晟司哼了一声,“有那功夫抱怨,不如赶紧找人。”
“啧,担心小妻子就直说,典型的嘴上不认,身体最诚实。”金琉敛咕哝一声道。
“你还说?”段晟司拧起眉头。
“好,我不说了。”金琉敛停下车子,他丝毫不怀疑,依照段晟司的尿性,急了真会揍他。
“这地方很偏,视野又很空旷,不好藏人,我们分开行动,都小心点别被发现了。”
“好。”
计程车兜兜绕绕,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停下来。
白子茵晕车,等车停下来的时候,已经晕得不行,一下车,立马靠边吐得天昏地暗。
呕吐的酸臭味让宋建敬而远之,皱着眉头等她吐完,才一脸嫌弃走过来。
“好歹是富贵人家的女儿,怎么一点卫生都不讲?”
白子茵也不跟他客气,哼了一声:“晕车这种境界,也分穷人富人?是你眼界太窄,还是世界格局已经这么小了?”
宋建冷不丁被她呛了,情绪更加不好。
“莫凝雪,你是不是没搞清楚自己的定位?现在你是肉票,我才是领导主权的那个好不?”
白子茵吐了一场,人也很废,斜他一眼。
“你要是不乐意,可以就地把我枪毙了。”
反正他也威胁她一路了。
宋建冷笑:“怎么着,以为我不敢?”
他吹了枪口,“莫凝雪,你信吗,这把枪下面,已经不只死了一个冤魂?”
白子茵自然是信的。
她虽然不是其中之一,但另外一种死法,她已经品尝过了。
勾起唇角,“如果你没有所图,倒是可以直接把我枪毙了。”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不费事。”宋建推着她往前走,“进去吧,外面说话不方便。”
地处荒凉,夕阳西下,废工厂外头。
三种词汇聚到一起,很容易让人产生不好的联想。
但她还有别的选择吗?
落在宋建手里,这里又这么偏僻,随行的只有一个司机,还是宋建的人。
挣扎,只会让自己死得更快。
白子茵抿了抿唇,很配合地跟他走进废工厂里头。
外面看着荒凉,里头则大有文章。
进去之后,里头竟然有七八个壮汉在打麻将,见到宋建,都笑嘻嘻打招呼。
“宋哥,你来啦?”
“不虚此行,带来这么漂亮的妞。”
“事情办好后,妞就赏给我们吧。”
男人们挽着袖子,赤膊露腿,个个壮实,一边说着下流的黄话,一边色眯眯看着白子茵。
作为领人进来的瞩目点,宋建倒是面不改色,将白子茵往身后揽了揽。
“小弟我什么时候得到的好处没有分给哥哥们?这女人有点来历,暂时还不能动。”
“来历?”一个庞大腰圆的男人不满道,“女人都是用来驯服的,多骑几次,再狠的野兽,也变成一只乖猫。老弟,倒是你太过于小心了。”
能不小心吗?
那可是段晟司的老婆。
宋建嘻嘻哈哈打着应对:“小心驶得万年船,多点心眼总没错。”
说着目光往白子茵身上扫了一眼,“当然,如果兄弟们愿意,等我榨干了她的价值,她就是你们的。”
“这可是你说的?”周围的男人立马沸腾了。
“小弟我从不说大话。”宋建一拍胸口,信誓旦旦。
有了这句保证,男人们爽快退到一边。
宋建则领着白子茵往里头走,直到进入负一楼的地下室。
空旷的地下室,除了一张桌子,几把椅子,还有一些废弃的箱子,几乎没有多余的东西。
白子茵悄然捏住手掌。
“坐下吧。”宋建还挺客气,“有话咱们慢慢说。”
是觉得她已经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白子茵微微眯起眼睛,吹了吹椅子上的灰尘,从容落座。
反正站着捆着都是要说话,不如舒服坐下来谈一谈。
“你想跟我说什么?”
“当然是最现实的事情。”宋建笑眯眯往后一仰,舒服地叹口气,话语却偏了开去。
“刚才我那些兄弟们的话,你都听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