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已经答应了段晟司要过去,白子茵本人便没有那么多意见,随他折腾。
化妆师和服装师都是专业的,足足弄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才满意点头。
“段先生,您看。”
段晟司听得声音,抬眼朝白子茵的方向扫过来。
今天的白子茵,着一身银白色的拖地晚礼裙,衬得她肤白如雪,眉目如画,点点的碎钻在晚礼裙上连成一片,纵然是白天,也能感受出那夜空中星子的浩渺。
发型是偏左肩的大波浪,段晟司没瞧见她这般打扮过,描了眉,身段姣好,一眼望过去,少了往日里的清纯,隐约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魅惑。
盈盈双目,似语还休,樱唇粉嫩,宛若滴水。
无端勾人。
段晟司喉结滚动,嗓子莫名有些干涸。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到她晚礼裙下完美雪白的身躯。
热情,销魂。
失神不过少许,便已经自若转移目光。
“弄好了就走吧。”
虽然不是他喜欢的女人,但他的小妻子,真是每一次换装,都有让人惊艳的资本。
带出去,不丢人。
白子茵自是将他微妙神情收入眼中,暗暗抿了抿嘴。
服装是他选的,造型也是他请人弄的,这一脸嫌弃是怎么回事?
说句不好听的,她这个老婆,也是他选的。
他不满意她,只能说,他对自己的眼光,也不满意。
暗暗吐槽之后,心里却是好受了几分,拿了手包,装了些必要东西,疾步往外走。
段家的别墅,占地大,白子茵这段时间也发现了,屋外的后院有一大片空地,像是轨道,她之前还不明白是做什么的,今天一见,总算明白。
原来是停留飞机用的小飞机场。
现在那片空地上,就停留着一架小的私人飞机。
要坐私人飞机过去,华城那位的宴会,可真是有面子。
白子茵心里暗暗想着,还是乖乖迈步上了飞机。
飞机很快起飞。
段晟司一路沉默,直到飞了两个半小时,到了华城境内,才缓声提醒她。
“不必紧张,是金华宇儿子的订婚宴会,只要安分守己,没人管你。”
作为安市白家的长女,白子茵对于商业上的名流,多少知道一些。
华城挨着安市,白家跟华城的名流也有几个合作,她对华城的情况未必全数知晓,但华城的龙头老大金家,她却也有所耳闻。
金家,乃是世界都有名气的望族,在全国企业里,名列前茅。
因为政商军都有人,即使是国内一流的望族,都不敢轻易得罪。
说白了,就是个黑白通吃的主。
段家跟金家有交情,白子茵没曾想过,但今天,她却要去参加金家的订婚宴了。
何其重要的宴会,邀请的,都是一些名门望族。
像是她白家,应该都不曾在被邀请之列。
点点头,“我知道。”
这种宴会,她自不会生事。
……她也不是喜欢生事的人。
前几次,都是因为有人挑衅,否则她绝对是个乖乖女。
不过在不看重过程只看重结果的段晟司眼里,她当然是不安分的。
想了想,没忍住。
“这种宴会,你怕我生麻烦,为什么还要带我过来?”
简直多此一举。
这种宴会,并非一定要带女伴。
段晟司不答,只是一双黝黑得仿佛夜空的眸子,沉沉盯着她。
没有一个字,却让被盯着的人,如坠千斤。
白子茵吁了口气,移开视线,看向窗外。
这男人,闷骚起来,她都能被他给冻僵。
金家有私人飞机场,段晟司的飞机停落,便有专人过来接机。
除了西装革履的青年保镖,为首的是二十出头的男人,皮相俊美,一双桃花眼顾盼生姿,却是比女人还要风流多情,看到段晟司,很活络迎了上来。
一拳头砸在段晟司肩膀。
“好你个小子,说好来参加我的订婚宴,结果还迟到了,你对得起我这老同学吗!”
段晟司依然面瘫,抬手看了一下腕表,声音平静。
“还有十分钟一点,没有迟到。”
“还是那样一张利嘴。”男人斜他一眼,眼中无端流露出几分妩媚来,“作为兄弟,没有提前四五个小时过来,都算迟到知道不?”
看见段晟司无语,白子茵不觉抿了抿唇。
眼前这男人,虽然还没有介绍,但她大致猜到是谁了。
华城太子,金华宇的二子金琉敛。
华城太子的威名远播,之所以让隔壁城市的她都有所耳闻,是因为金琉敛长了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据说再美的女人,看到他都得自惭形秽。
然而这样一个俊美绝尘的男人,绝对不是用阴柔的美少年这词来形容。
因为这样一个看着没有半点杀伤力的男人,其实是个狠角色。
就如同现在瞧他笑眯眯勾人夺魄的样子,实则手腕强势,心狠手辣。
三年前独闯毒枭窝,一举将整条贩毒链连根拔起。
上流圈子的人,就算贵妇千金多嚼舌,却无人敢在他背后说一句闲话。
因为曾经有个女人说了句他娘们,没过一天,自家公司就破产了。
雷厉风行,作风狠辣的男人,并不是简简单单的表象能够迷惑的。
美人带毒,说得就是这种人。
对于金琉敛,白子茵是敬而远之的。
带毒的玫瑰,很快就注意到段晟司身侧的白子茵,挑眉。
“我当你怎姗姗来迟,原来是温香软玉在怀,英雄醉梦不醒。”
说着对白子茵嘻嘻一笑,宛若一树桃花盛开。
“美人,我是金琉敛,有没有兴趣当我今天第二个舞伴?”
段晟司侧身一步,不动声色挡在白子茵面前。
“别闹,你嫂子。”
“是她?”金琉敛微怔,眼波流转,神色很快恢复如初,嬉皮笑脸侧身,对白子茵伸出一只手。
“大名鼎鼎的嫂子,素来只闻其名不闻其人,果然国色天香,认识一下。”
白子茵伸出手,打算跟他来个握手礼,段晟司却横出一只手,面无表情拍掉男人的手掌,语带警告。
“金琉敛。”
“知道了。”金琉敛怏怏收回手,嘀咕一句,“朋友妻,不可欺,这话我清楚,倒是少见你这么紧张一个女人。”
往前走去,“走吧,前面几个兄弟都在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