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对上那一双幽深的眼睛，白子茵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心虚。
心口忐忑。
“看来我不在家，你过得挺好的。”
段晟司站起身来，他个头高，居高临下看着她，视线里透出一股浓厚的压迫感。
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强逼自己镇定下来，轻声道：“还好。”
话音刚落，便看到男人身上的气压骤然膨胀，眼神越发骇然。
白子茵心头一咻，脚步不由往后退去。
只是还没付诸行动，便被他一把撰住手腕，朝他拉过去。
白子茵不提防，脚下一个踉跄，就被他拉进怀里。
他轻声一笑，眼睛冷冷眯起来，像一只危险的猎豹。
“莫凝雪，看来有些事情，我不提醒你，你都忘记了。”
“事情？”白子茵一愣。
她刚回来，思绪有些乱，根本不知道段晟司在发什么疯。
印象中的段晟司，虽然不喜欢她，但对她的行踪，还不屑于去纠结管理吧？
面前的女人长得清秀，一双眼睛也干净得如同雨后的新芽，那无辜的色泽，让段晟司心头的火气更旺了。
“看来你还没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冷冷睨她，“今天下午，你去哪里了？”
白子茵是个通透的人，原本被段晟司的怒气搞得莫名其妙，听得这一问，倏忽意识到了原因。
估计下午她跟高明轩一起喝个咖啡的事情，好死不死让段晟司给看到了。
有些无语，白子茵抿了抿唇，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不过是……”
“今天下午你去哪里了？”段晟司没有耐心，沉声问道，眼里燃起一簇怒火。
面对愤怒的男人，白子茵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白子茵被他的眼神给吓了一跳，赶忙解释道：“段晟司，你冷静点，我下午只是出去了一趟，没有对不起你。”
“是跟高明轩鬼混去了吧？”
段晟司俯下身子，“怎么就是没记好，你到底是谁的妻子呢？”
段晟司冷笑着。
“那么我该给你一个深刻的印象，让你铭记到底谁才是你的丈夫！”
“莫凝雪，我告诉你，我可以不爱你，但你既然是我段晟司的老婆，就别妄想着别的男人，这辈子，你只能是我的女人！”
白子茵听得他的声音，从恍惚中回神，愤怒当头，开口想要怼他两句，话到嘴边，却化为一句苍白的叹息。
如今的白子茵，在这个世界，可以说得上一无所有。
她要报仇，能仰仗的，只有这个男人了。
纵然他对她再不好，她也不能翻脸。
因为他有她需要的力量。
这番想着，心头的愤怒逐渐缓下来。。
她反正都死过一次了，连死都不怕，还有什么豁不出去？
所谓尊严，在复仇面前，不值一提。
他想要，那就拿去吧。
何况莫凝雪，本来就是他的老婆。
深吸口气，声音弱弱的，带着几许的压抑。
将之前没能出口的解释说清楚，“我今天跟高明轩，是无意间遇到的，他找我，是为了高明慧的事情。”
垂眸，“我知道你偏心高明慧，我也不愿意跟她起冲突，但她一上来非打即骂，我没忍住。”
“我录像了。”白子茵声音淡淡的，平静得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情，“高明轩找我，是想让我删除这些东西。”
她说完平静坐着，一声不吭，没再解释。
无形中，也将他拒之门外。
段晟司眉头不可微见皱了皱。
他人不在家，但家里发生的事情，他并非完全不知情。
高明慧的刁蛮任性他早也有耳闻，只是这丫头在他面前，多数是乖巧讨好的模样，看在明轩面子上，他便多了几分宽容。却不曾想，在背后，是截然不同的一张脸。
他的纵容，成了她张牙舞爪的理由。
莫凝雪是他老婆，他虽不喜欢这妻子，但到底也是他的人，断然没有被人踩到头上来的道理。
默了默，眼里的冷意微微散去。
“高明慧那里，我会知会高明轩。”
顿了顿，“别畏手畏脚的，我段晟司的女人，被欺负了，就该还回去，委委屈屈像什么话！”
瞥她一眼，“作死一点没什么，天塌了，我给你收拾！”
白子茵一愕。
她根本没想到段晟司会突然说出怎么一句话。
他这是……让她放肆胡闹的意思？
女人水雾蒙蒙的眼里，乍然掠过的惊喜，像是一道雨后的彩虹，明媚了整个天空。
段晟司看得心头怦然一动，有些难以移开视线。
这种感觉，似乎从来没有过。
陌生的情绪，让他很是不适，转身出门，才到门口，听得身后白子茵弱弱说道。
“那么，我可以请你帮个忙吗？”
段晟司回头，“嗯？”
白子茵鼓足了勇气，咬了咬牙，“我想请你帮我弄垮白氏。”
这话一出，段晟司倏忽想起昨天在高老爷子生日宴会上，白子茵跟宋建相谈甚欢的一幕。
面色徒然一沉。
“莫凝雪，管好你自己的事。”
“宋建不是你该着眼的对象，你是我段晟司的女人！”
怎么又扯到宋建身上了。
白子茵想要反驳，突然起来，昨天她跟宋建在老爷子生日宴会上说话，不会好死不死又让段晟司看到了吧？
这个超级醋坛子，也没谁了。
哭笑不得，想要解释，段晟司却不听她废话，拿了外套，走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