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见过这种人,上来就请吃饭,沈志成还真答应了。
也是想歇歇手,腿还疼,沈志成可有的是理由,吃这顿饭,而且还有别的想法。
隆哲还带着俩美女,特别开放的那种,身材火爆的都发颤了,到了饭店,就挽着沈志成的胳膊,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沈志成的奶妈呢,就记住她个名,叫孙佳。
好酒好菜,后面还有个传统的乐队,吹拉弹唱,孙佳倒酒的姿势,那叫一个专业,漫着杯边,滴酒不露。
隆哲说他也是个古玩商,从汉市那边过来的。
昨天看了沈志成的几个鉴定,印象深刻,他就喜欢结交他这样的人,大家一起发财。
沈志成就说:“财这东西,还真就发不到一起去,这天上地上的,能合多少?坐在一起,那就是缘分,吃点喝点都可以,买卖有赚有不赚,古玩还能看走眼呢,是不是?”
做什么买卖啊?沈志成看隆哲的眼睛,就不像是做买卖的人。
废话也不用多说了,隆哲给俩女甩了个眼色,俩人立刻离开包厢。
银行卡一个,放在桌上,里面有一百万,隆哲跟着说:“我的买卖还得靠沈老板给抬抬脸,才能做下去啊,现在您坐的可是这鉴定会里所有鉴定师的头把交椅,您说的话,那可就是金口玉言,真的是真的,假的也是真的,我手里正好有两件元成化的斗彩,我想让沈先生把它们变成真的,费用方面,我给你五成!”
懂了,这货就是想借他的嘴,把赝品给说成是真品。
那肯定是当真的卖啊,还来个五五分,沈志成没开口骂人的唯一理由,就是想看看那两件元成化再说。
赝品有什么好看的?
因为沈志成要确定这两件斗彩,是不是出自杜家。
昨天那陈老板的斗彩,就让他给看出来了,估计当时这个隆哲也在场,只是他没注意而已。
隆哲没有拒绝,吃了饭,就领着沈志成来到南都郊区的一个农居里。
开门的是个贼眉鼠眼的年轻人,好像特别害怕隆哲,几个人进院,立刻紧关大门。
院子里还有几个社会人,看起来,隆哲经营这里已经很长时间了。
社会人跟江湖人是有区别的,社会人从学术的角度来说,就是流氓,在质地上,更类似于畜生。
而且站没站相,坐没坐相,无论站在那儿,脚总得踩点东西,就像双腿并拢,能夹到啥似的。
江湖人就不同了,透着侠气,豪气,举手投足,都带着范,就像沈志成,大马金刀的往椅子上一座:“隆老板,赶时间,东西看看先!”
搬东西的活,隆哲能干吗?给那开门的耗子甩了个眼色。
偏房的门一开,沈志成眼角一扫,那屋子里的东西还真不少,瓶子罐子,都在干草堆里放着。
两件斗彩拿到桌上,沈志成手一摸,里外一看,基本就确定了,这是杜家的货。
那这位隆哲的身份基本也可以确定了,就是谷满仓说的,那几个想来这里捞财的杜家人。
但这位姓隆,沈志成猜测他也就是个走货的。
“东西不错,有点看头,明个晚上,拿去给秦阳,到时我在场!”
“就等您这句话了,明天晚上,我准时拿着东西到场,到时候,就看您的了,我这后院有间上房,沈老板要不去放松放松?”
那货色,沈志成看着感觉后脑勺都发麻,还是无福消受,起身道:“免了吧,她们需要的应该是拖布那种级别的,我还是先回去了,晚上还有个拍卖会等着我!”
隆哲把沈志成亲自送到会展中心,沈志成就看着他的背影,低声说了句:“等我那句话?你给我等着吧!”
话音才落,邓向武就怼了他一把:“你在这跟鬼说话呢?我中午还找你吃饭,你怎么不见了?”
沈志成嘿嘿一笑:“邓叔,我得请您帮个忙!”
晚上的鉴定会,极其的隆重,不仅南都的收藏家,全国各地的收藏家,大部分都来了。
还有很多来蹭热度的明星,记者,秦阳忙的脚打后脑勺,把沈志成领到贵客席,就去忙别的了。
门口一阵热闹传来,沈志成回头一看,应该是舒家的那位大公子登场了。
这货还挺有性格,中分的发型,苦大仇深似的脸,普通的身高,还非得漏个脚脖子显腿长,也就是舒家大公子的身份,给他抬点面子,否则这货在外面要饭吃,都得让狗撵。
上上下下,各个方面综合一句话,‘什么玩意?’
还带着几个开路的矮骡子,旁边还跟着个美女,看上去就是一个演小电影的。
这大公子还玩无声的装币,谁跟他打招呼,他看都不看,往第一排最中间的位置一座,雪茄就开始一顿浞,可能觉得那种烟雾缭绕的感觉,很符合他那忧伤的气质。
都这个鸟样子了,沈志成不坑他坑谁啊?
这时,还有个腿脚比较慢,胡子翩翩,大腹便便的老头,坐在了他身边。
沈志成就看那老头的拐棍不错,紫檀木的,值点银子。
拍卖会眼看就要开始了,这间由会展中心电影院先装修布置出来的拍卖场,是座无虚席。
秦阳说了几句感谢的话,拍卖会立刻开始。
那宝物是一件一件的卖,价也是越喊越高,拍卖师就像拼命似的,嗓子都喊破了,木槌都敲断了好几个。
总算是轮到压轴的宝物出场了,米芾的行书。
多了就不用说了,拍卖师说的很对:“这件藏品,本是无价之宝,但如果一定要用金钱来定价的话,那么这件米芾的行书的底价是一亿五千万,每次举手叫价为五百万元!”
一亿五千万那个,在酒店的柜子里放着呢,这个拍卖的成本,总共花了57块钱,这还是南都的消费高点,如果是在帝都,还能便宜。
贵的东西,喊价的自然就少了,可也有人往上喊,不到一分钟,就已经接近两个亿了。
拍卖师跟后台的秦阳,都在看那个舒公子,这货好像特别能沉的住气,始终不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