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成抠起一把泥草,甩在那雷狂的脸色,转身跳入湖水中,单手猛潜。
雷狂散掉泥土,毫不犹豫,也跟着跳了进去,就是要弄死沈志成。
等他游出去百十多米,却还是没有发现沈志成的踪影,忽然回头一看,人家沈志成已经从跳水的地方上岸了。
就知道他肯定会追,沈志成故意跳水,雷狂也是杀他心切,一头游出那么远,气的这货,猛拍水花,睚眦欲裂,咬牙切齿的喊了句:“我看你能活多久?”
离开公园,沈志成感觉半个身子都在发麻,连腿都快要不听使唤了。
那飞镖居然有毒。
来不及多想,沈志成立刻赶到江家。
这种传统的毒药,医院什么的,没什么大用,只有江年月这样的老人才能给出点有用的意见。
江年月让月瑶扶着,都已经开始恍惚的沈志成,躺在椅子上,撕开衣服一看,那伤口的肉都变的黑紫黑紫的,江月瑶差点吐出来。
“拿我的银针,快!”
江年月叫人打来清水,又拿来了酒精,匕首等物,挽起袖子,洗干净手,先用银针把心脏周围的穴道给镇住,以免毒气攻心。
沈志成虽然恍惚,可还有知觉,那豆大的汗珠,顺着脖子往下淌,月瑶心疼的使劲握着他的手,轻声鼓励,泪眼迷蒙。
老头跟着对沈志成说:“我要把那伤口的腐肉切掉,忍着疼,然后再给你换血!”
少年咬着牙,只有一句话:“来吧,让我越疼越好,疼到我的骨髓里更好!”
他要记住这痛,越痛就越恨,越恨就越是要弄死高宇,雷狂这俩畜生。
匕首直接插进那伤口里,沈志成终于明白什么叫切肤之痛了,连脑里都是刺痛的嗡鸣,他推开月瑶,紧握桌脚,怕把月瑶的手都握碎了。
周围的下人,包括月茹都不忍心看了。
可沈志成从头到尾,哼都没有哼出一声,疼的脸都紫了,还是眨也不眨的盯着那匕首的动作。
连江年月都不得不为沈志成的这份毅力,而感到震惊。
伤口终于是见到红肉了,跟着就是换血,沈志成还是AB型血,并不多见,可也不是没有。
江家的这台机器一旦转动起来,任何需要的东西,立刻就会送到。
输血的同时,还得放血,直到完全变红为止。
为了加快速度,江年月用内力来辅助体内的血液循环速度,同时,也可以加快毒素的分泌。
忙了整整大半夜,才把所有的毒素给清除干净,伤口包扎好,沈志成就沉沉的睡去了。
给江年月都累的满头是汗,好在是解了沈志成身上的毒,累点也值得了。
毕竟年轻,身体好,沈志成第二天中午就醒了,先给身边的人发了个消息,免的大家跟着着急。
跟着,沈志成就要回文雅阁。
虽然身体还有点发虚,可他还得是装出一切都在控制中,尤其是让那雷狂跟高宇知道,他的命,没那么容易拿去。
很快就有人跟雷狂,高宇说了。
震惊与不可置信就不用说了,高宇立刻就问雷狂:“你不是说,沈志成已经中你的毒镖,活不了几天了吗?怎么现在还能喝酒,吃饭,泡马子?你飞镖上的毒,是不是过期了?”
雷狂说:“一定是有高人在帮他,这个人也是个高手,在弄死沈志成之前,我得先弄死这个人!”
“那沈志成怎么办?我的货怎么办?”高宇才不管什么高手?他的利益才是最主要的。
“沈志成那个杂种,不是我的对手,但他一定会报仇,叫你的手下看好你的场子,其它的交给我了!”
雷门的人不仅有身手,更是精通诡道,沈志成如果不做点什么,那就不是沈志成了,这点,雷狂很是清楚。
沈志成现在还真是在考虑怎么弄这个高宇,还有那个雷狂。
当然了,沈志成也可以把高宇卖药这茬,通过传媒给播出去,可这么做没意思,而且也不能对高宇有任何致命的打击。
高宇的生意不就是那些夜总会吗?而且夜总会的主要生意,还是倪思雨的那些人给忙活来的。
既然如此,那就先来个釜底抽薪。
电话中,倪思雨很是吃惊的说:“如果我们现在离开,在高宇没死之前,我们就不能在帝都待着,除非有人保护我们,娼门不武,练的也是男女的功夫,如果这点我们给抹了,高宇那货,就得吹灯拔蜡!”
“我让他没得吹,没的拔,我待会给你转两千万,你带着手下,出去度假,等这边的气都出的安静了,我的场子,姐妹随便进!”
“霸气,现在我就扔线,晚上我们就飘!”
盗门跟娼门,自古就亲近,盗门的人是盗富济贫,娼门没少拿他们的好处,沈志成有求,倪思雨没有二话,这就是江湖。
两千万转过去,倪思雨立刻带着数百个娼门的弟子,晚上就蒸发了。
高宇可没想到会突然有这么一手,没了那些陪酒女,经常光顾的商客,可就不干了,砸瓶子,踹桌子,扔椅子,二十几家夜总会,整晚都是如此热闹。
想找倪思雨,鬼影子都没有了。
那娼门中人,本就居无定所,如拿落花冬雪,随风飘荡,高宇只是知道她们包了一架专机,去南方了。
沈志成根本不可能出这口气,可现在有伤在身,不能有什么剧烈的动作,那舒文雅还见天的撩他,好几次,那伤口都出血了。
几天后,邓向武迈进文雅阁的大门,嗓门拔起来喊着:“小沈子,赶紧把喝的给我弄好,你邓叔我来了!”
沈志成急忙下楼,客气的请进后院的贵客室,艾格拉斯也跟着呢,沈志成是一并招待。
落坐,香茗,糕点瓜子摆了一桌,邓向武就说:“南方那边的几个买家,想要几件乾隆的多彩瓷器,老艾跟我说,你手里就有这存货!”
别说几件了,就是成百上千件都有,可都是赝品,不能卖啊。
不过沈志成也没多说啥,反而说:“买家靠的住不?”
“多年的买卖了,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