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志成忽然觉得气氛很诡异,他想了想李问天的性子,一股凉意直接冲着尾椎去了。
他不会是gay吧?
沈志成有些慌了,但李问天却接着说道:“我是李家的大儿子,自小就要担起家里的重担,我跟着父亲出去掌眼,鉴宝,却因为脑子笨怎么也学不到精髓,我只那能在其他方面下功夫,但还是事半功倍,不知不觉,等两个弟弟长大结婚了,我还是一个人。”
沈志成听到李问天这么说,忽然觉得有些同情他,他和自己一样,因为身份原因一直承受着重担。
从小学习各方面的东西,这不和自己一样吗?只是一个失败,一个成功了。
“我想你们的父亲对你们还是一样的吧。”沈志成出声安慰道。
“我心里明白,父亲最喜欢的其实还是小弟,他是我们里面最聪明的一个,也是最适合成为下一代李家家主的人。”
李问天的车停在了一个红绿灯前,他忽然看向了沈志成:“我虚长你几岁,就以大哥自称了。”
沈志成点点头:“那是自然。”
“大哥求你一件事情,可以吗?”
“你说,我力所能及,再所不辞。”
“帮我把小弟劝回来,李家需要他,你和他在一个学院里,说话方便,而且老爷子这么信任你,我想请你帮这个忙。”
李问天的眼神很诚恳,沈志成思索了一会道:“我尽量,李老师思维活跃,不是我一两句就能改变观念的,我只能委婉地表达一下这个意思。”
“已经够了,多谢!”
李问天很开心:“以后有事尽管开口,打这个电话。”
他留了一串电话号码给沈志成,说只要打了随叫随到。
沈志成站在商贸学院门口,看着李问天的车子渐行渐远,叹了一口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沈志成念叨着,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沈志成拿起手机一看,是云月瑶的电话。
他顿感大事不妙,赶紧一溜烟跑进了学院大门:“妈呀,把这个姑奶奶忘了!”
等待他的正是云月瑶一阵粉拳攻击,他不敢多言,只是任云月瑶指责,最后去了她宿舍做了一顿好吃的才抚慰了云月瑶。
沈志成从云月瑶宿舍跑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一点了,他这次没有提出来要留下来过夜,还是觉得不想在这方面强迫云月瑶。
反正感觉到了,这事情自然就成了。
沈志成哼着小曲来到了宿舍,却发现赵峰他们三人也是刚刚回来。
“你们怎么才回来?而且浑身脏兮兮的,去野战了?”沈志成开玩笑道。
赵峰和郑从文对视了一眼,说道:“我们啊,今天去打工了,用劳动力去换取财富去了!”
一定有事瞒着我!
沈志成看了眼刘雄伟,他不敢看沈志成的眼睛,只是附和道:“是啊,虽然活累点,但是一天三百块还包吃,不错了!”
“三百块还包吃?这么好的工作?这几天还有吗?”沈志成的眼珠转了转,问道。
“有啊,这几天一直有。”赵峰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一旁的郑从文赶紧一胳膊肘捣在了他的身上,但已经晚了。
“那行,明天我跟你们一起去!”
沈志成的话让其他三人吃了一惊,赵峰说道:“你大富豪每天流水账几十万,你跟我们去打工?”
沈志成正色道:“那怎么了?三百块不是钱吗?很珍贵的好吗?就这么定了!”
不容其他几人拒绝,沈志成便跑出去洗漱了,只留下赵峰三人面面相觑。
第二天一早,天刚刚亮,沈志成就起来了,等着赵峰三人带他去打工。
赵峰无奈,只好领着沈志成出去了,一辆小面包车正停在门口,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正抽着烟在那等着。
“快一点,时间过了我可不等你们。”
他瞥了沈志成一行人几眼,冷笑了一声:“比崽子,不还是要来找我吗?”
沈志成看了一旁快要发作的赵峰,冲他低声问道:“现在可以说了吧?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王八羔子当时和我们说好了三百一天包吃喝,结果我们累了一天,就丢给我们九十块钱,说我们是第一天去,要扣两百块钱工费,还有十块钱饭钱。”
“我知道了。”沈志成笑吟吟的走出去,对着那肥头大耳说道,“我们来接今天的活,能不能给个机会。”
肥头大耳指了指一旁排队写名字的学生:“去登记!然后上车!”
他自然是希望人越多越好,毕竟他是按人头算钱的。
沈志成在本子上写完之后,才发现这个肥头大耳带来的载具只有一辆小的可怜的面包车,可他却要拉二十多个人,更别说里面还有衣物器材。
“你们昨天也是这么塞进去的?”沈志成的声音有些愤怒。
“嗯,一路挤着过去的。”赵峰点点头。
“这得把人挤成什么样?”沈志成看了看面包车里的空间,坐六个人他都觉得拥挤,二十个人得塞成什么样子?
“老板,这样吧,你报地名给我,我和我的兄弟们打车去。”沈志成走过去肥头大耳说道。
肥头大耳嘴角挂起一抹笑:“当然可以啊,只是你们要去,不然可是没钱的。”
他没再理沈志成,扭头去赶人上车去了,但是沈志成分明听到了一声“傻逼”。
卧槽你嘛。
沈志成差点就骂出来了,但是他还是忍住了,他记住了肥头大耳身上的“天行人力”,转身先后打了两个电话。
“我们真要去吗?”赵峰看到肥头大耳的面包车离开了。
“去,为什么不去?哥几个今天瞧好了,我给你们唱一出大戏!”沈志成咬牙切齿道。
这个人力公司根本就是来压榨这些还没有进入社会的大学生的,这些人都是商贸学院里比较穷的学生,就算被压榨,被剥削了,做出的反抗对他们的威胁也很小,他们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把学生当做最廉价的劳动力,再把他们的报酬压到最低,自己拿走丰厚的中介费。
这就是现代社会的压榨方式,换在以前,这叫作给地主打短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