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薄谨是个孩子,可他是蒋枫生下来的,薄奕清最多只能做到无视他,却没有办法当做自己的亲弟弟对待。
因为他一看到蒋枫母子三人,便想到自己惨死的母亲。
凭什么自己的母亲这么善良温婉的大家闺秀,没有办法得到丈夫的爱护,却让别人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如果喜欢薄谨,在薄奕清的眼里无异于是对自己母亲的背叛。
所以薄奕清真的没有考虑过他的安全问题。
只是苏星晚提起了,薄奕清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毕竟是一条无辜的人命,而且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他不能因为大人之间的恩怨而葬送了性命。
即便是一个陌生人,自己在得知他即将有危险的情况下,也应该出手帮助,何况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薄奕清对薄谨的感情多少也是有些的,所以现在不介意动用自己的力量去保护他。
“他现在还被老头子安置的山庄里面,派保镖保护着,他一时半会儿应该不会出现问题,但是我觉得如果真的有人想要对他下手,山庄的保镖可能不是对手,等回到老宅之后,我就安排自己的人去把守,如果真的是我们多想了,也花费不了多少功夫。”
对于苏星晚的担忧,薄奕清立马进行了安排。
不过是举手之劳,也能让自己的心安理得一些。
“好。”苏星晚自然没有意见。“我总觉着按照这个态势来发展,薄谨肯定会出现意外,既然我们已经想到这个问题了,就稍微注意一下,不要等到事情发生了之后才后悔。”
苏星晚近段时间以来虽然发生了不少的变化,但是善良却依旧没有改变。
如果换成平常人肯定选择敬而远之。
因为一旦出现意外,他们虽然出于好意,但是也会被别人怀疑。
苏星晚才不会想这么多。
她要的只是问心无愧,而不是外人的夸奖,或者是实质性的利益,保护好一个小孩子,也是他们应该做的。
“现在具体什么情况我们还不太确定,所以今天晚上去老宅先查看一下情况,剩下的事情我会接着安排。”
苏星晚欣然接受:“好。”
虽然对于老宅以及那里面住的一大家子人都没什么好感,但是如果是有事情要去做,那自然是以大局为重。
就这样,两人简单收拾了东西,驱车开往老宅。
等会到老宅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下车,苏星晚与薄奕清站在老宅大门前高高的台阶上,感受着微风吹拂过面孔的温柔,沉醉其中。
保镖和马仔在下面一溜排开,保护着两人的安全。
忽然间,一个男人从最外侧的一辆车子里面跌跌撞撞的奔过来,然后跑到保镖和马仔面前“扑通”一下跪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惊悚场面,吓得苏星晚后退半步。
薄奕清下意识的扶住苏星晚的腰,然后看向下面。
持枪站立在两侧护卫的马仔拔枪对准他的头,闪光灯直接照向他的脸,在灯亮起的雯那,他们认清是什么人,不约而同的收了武器,整齐让出一条狭窄的路。
看来是熟人。
苏星晚借着朦胧的光束仔细打量男人样貌,原来是绑架自己的那个男人。
薄家的保镖既然认识他,就说明早就已经对他经过了审讯。
只是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被带着来到了老宅。
可能是担心他逃跑。
或者薄奕清把他带过来另有目的。
只见他通过保镖让开的通道,重新跪在苏星晚和薄奕清身前,伏地哐哐叩了几个响头,额头上瞬间出了一块血红的印子,苍白如骷髅的脸和瘦骨嶙峋的身材无不昭示着他曾经饱受慘无人道的折磨。
只见男人惊魂未定的颤抖着,脸上涕泗横流:“薄先生,请您给我一枪吧,我知道是我忘恩负义,我知道是我误会了您,我只求您念在我曾经效力了几年的份上,赏我一个痛快吧,千万别动我老婆孩子。”
男人的哀求没头没尾。
但是苏星晚却听到了一些信息。
怪不得自始至终都很嚣张的男人,现在竟然过来跪地求饶,原来是涉及到了自己最珍惜的家人。
只是苏星晚觉得薄奕清即便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也不至于驱动女人和孩子,但是这个男人大概是不这么觉得。
他现在已经沦落到这个地步,有老婆和孩子是上天对他最大的恩赐,自然拼尽全力也要保护好他们。
反正他如今已经暴露了,也被人控制住,根本逃跑不了,倒不如用自己一条命去换全家人的命。
他绝望扣在地上的手指,流淌着浓稠的血迹,保镖狠狠一脚踩了上去,于是疼得昏了过去。
苏星晚发现他手背满是泛着乌青肿胀的孔,密密麻麻布满了不大的手掌。
即便是对这些不算了解,可是根据苏星晚知道的一些过往来说,这应该是毒品造成的痕迹。
记得他绑架自己的时候手上还没有。
苏星晚讶异掩唇,整个人踉跄无力倒在薄奕清怀里,是毒筛。
这是薄奕清做的吗?
国内的特大贩毒组织,绝大多数积聚在声名显赫的娱乐场,世界各地基本上也是这样的情况。
娱乐场所最大的盈利根本就不是来自于酒水。
而是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单是毒品一个月所挣下的利润就能达到整个娱乐场所一年的总额。
不过现在竞争日益激烈,想要维持中流砥柱的地位也很难。
贩毒组织也有专门试毒的“筛子",他们的作业是为输出或进口的毒品测验其纯度,尝试口感和反应,这是一件非常痛苦的差事,内幕也很残忍,做这件事的那个人随时随地丧命。
所以一般不会有人主动去做这样的工作。
绝大多数都是背叛组织以及绑架来的人,这样牺牲了也不会觉得可惜。
每天几十针不同的毒打下去,铁人身体也吃不消,做过这项工作的人顶不过三四年的活头,没有几个人是例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