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晚回过神来。
她这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吗?
只见水妹熟练的把一根烟叼在嘴里,却一直没有点燃。
看样子,还真的是在跟她打声招呼。
苏星晚一时间有些受宠若惊。
没想到看起来如此嚣张跋扈的女子竟然也有心细的一面,并且她能在意自己能不能闻到了烟味,也就说明她本性其实并不坏。
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带着尖刺的模样,可能确实是环境所迫吧。
苏星晚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
下一秒,烟在水妹手中点燃了。
缕缕烟雾缭绕,把水妹的脸缠的并不真切。
苏星晚忍不住劝:“这个孩子毕竟也是薄家的孙子,老爷子肯定很喜欢,你作为孩子的母亲也一定不会受到亏待的。”
“我能成为薄家的大少奶奶吗?即便是大少爷死了。”水妹反问。
苏星晚沉默了。
这件事,确实不太可能。
毕竟这么大的一个家族不太可能让一个小姐成为家里的儿媳妇。
孩子的母亲可以家境普通,但是一定要清白,显然大名鼎鼎的水妹并不符合条件。
“虽然不能,但是也不会亏待你,你总不能随意决定一个孩子的生死,这毕竟也是薄家的孩子。”
看着水妹的表情,苏星晚丝毫不怀疑她会打掉孩子。
“你怎么就知道这是薄家的孙子,再说了,在他没生下来之前,我就有权力决定他是死是活,别以为你们仗着自己有钱就为所欲为,反正你们家也不缺这么个孩子。”
水妹深深吸了一口烟,再从饱满的嘴唇里面吐出来。
好看的人做什么都是好看的。
可是苏星晚没有心思看这些。
她在乎的是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小生命。
苏星晚忍不住质问:“那你怀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了好玩吗?”
虽然对这一行不太清楚,可是苏星晚也知道她们不会让自己轻易怀孕。
不管是什么方法,她们总有自己的路子。
怀孕,只有可能是她们故意为之。
怀一个孩子,再打掉,这是一个成年人该做的事情吗?
水妹“噗嗤*笑了出来:“你是在指责我吗?”
不等苏星晚说什么,水妹的表情恢复了轻佻,似乎并不介意苏星晚的冒犯,但是她吐出来的话却没那么好听了:“让个小姐给你们生孩子,你们薄家没人了吗?”
这样抹黑自己的话,已经不是水妹第一次说了。
虽然是事实,可苏星晚还是觉得略微刺耳。
只是人家本人都没有意见,苏星晚也不好在这里娇妻,只能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很明显薄奕清看出了苏星晚的窘迫。
不是苏星晚斗不过水妹,而是苏星晚太简单太单纯了,她接受不了这样赤裸裸的人性,所以才一时间应对不了水妹的话。
但是薄奕清不打算插手。
苏星晚总要成长的,这样他来不及顾及的时候她也能保护好自己。
让她多接触点东西也是好事。
因此,薄奕清一直紧紧揽着苏星晚的肩头,却没有开口的打算。
苏星晚没有在意这些,她只是想要劝说水妹。
“你不要说这样的话,这个世界上每一位母亲都是伟大的,都值得尊敬,我相信薄家不会因为你的身份就歧视你的孩子,如果你真的舍不得这个孩子,完全可以生下来的。”
水妹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
“你真的是有钱人家的孩子吗?怎么这么单纯。”她“哈哈”大笑,笑的泪流满面,笑的疯疯癫癫,笑的不知是哭是笑。
“你可能不相信,这世界上的人本来就分三六九等的,这个烙印刻在你的骨子里面,我的孩子,真的能够你们以后的孩子平起平坐吗?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如此天真。”
水妹嗤笑,讽刺,但是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才是最可悲的那个人。
“本来还打算借着孩子上位,最起码能有个正式的名分,从此免我孤独无依,但是没想到我刚怀孕呢,他就死了,真是天意弄人,不过也罢,我看到你们的模样,便知道蒋贯没有胜算,我就不趟这趟浑水了。”
水妹扶着额头,痴痴的笑。
或许她这一步真的走错了。
这世界上甘心做情人的,无非两个目的,一个是为钱,一个是为情。
她对蒋贯无情,但是蒋贯是薄家的大公子,即便是现在没有掌握大权,也比一般的富家子弟好的多。
水妹想要借机上岸了。
千方百计瞒着蒋贯怀孕,还是被他发现了端倪。
就在她被强迫去医院的时候,还想着逃跑。
可是蒋贯这一死,她半点留下孩子的想法也没有了。
豪门不是那么好进的,薄家不可能看在她生了一个孩子的份上给她名分,甚至还有可能杀人灭口。
这种事情水妹见多了,她才不会犯傻。
与其把自己捆在一个死人身上,倒不如趁着自己还年轻貌美,另寻一个好的依靠。
水妹如此坦诚,苏星晚倒不好说什么了。
本就都是可怜人,哪里能在人家的心口插刀子。
“你跟我们说这些话,难道不怕我们找你麻烦吗?”对于水妹的不加遮拦,苏星晚感到疑惑。“我们跟蒋贯,明面上是亲人,背地里也互相排挤,但是总归有几分亲情,你是真的什么都敢说啊。”
“我知道你们两兄弟的关系势同水火,你们来这一趟肯定不是为了给蒋贯讨回公道的,我才不怕呢。”
水妹懒洋洋的靠在背后柔弱的靠背上,一点也不在意苏星晚的话。
“再说了,我肚子里的孩子没有任何一个人欢迎他来到这个世界上,这些我还不明白吗?既然留着他没有任何好处,我干嘛为了他自毁前程。”
苏星晚追问:“那你真的打算把孩子打掉吗?”
听水妹的意思,似乎是已经决定了。
确实这也可以理解。
水妹想要母凭子贵,脱离现在的环境,但是蒋贯死了,她的一切努力都没有了意义。
薄子荣怎么可能允许一个这样的女人进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