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晚一行三人对此毫不知情,他们上了凯手下开来的车子。
医院正门口,左右两侧各一辆奔驰商务车,而中间那辆宾利大喇喇的占了最中间的位置。
宾利在这样的城市倒也算不了什么。
但是这车上挂的一串6的车牌,却让苏星晚心中惊了一下。
这么不低调的牌子,可不是一般人敢挂的。
如果这是黑道人挂的,那可是赤裸裸的挑衅。
而凯,做的生意似乎也不是白道的。
虽说从他们两个的谈话中苏星晚知道了凯家里底子丰厚,凯因为性格的原因选择了职业杀手,可是苏星晚知道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凯身上的气质,怎么可能是一个单纯杀人的职业可以培养出来的。
凯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对于苏星晚的惊讶,薄奕清并没有觉得奇怪。
“凯家里是正儿八经的官加商,有钱也有权,挂个牌子而已,没有人敢说什么。”薄奕清悄悄解释,把后座的车门打开让苏星晚进去。
苏星晚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做商如果没有官场庇护,寸步难行,单纯的官如果不贪也无利可图。
但是两者结合便不一样了。
这已经不是单纯一加一等于二的关系。
家里的官为商打开方便之门,而商也为官得来的不正当的钱洗白。
这一系列操作下来,钱权兼得。
凯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坐到副驾驶,还要扭过头来说话:“五个6算什么?咱这里最牛掰的牌子是五个8,你猜猜在谁手里?”
见凯的神情带着一丝戏谑,苏星晚愣了一下。
既然问自己,那一定是自己认识的人。
看着凯眼神飘去的方向,苏星晚转头看坐在自己旁边老神在在的男人:“你的?”
凯哈哈大笑:“当然,除了薄奕清整个市还有谁敢挂这个牌子?”
很多时候能开上好车不代表什么,能挂上这种的牌子才是权力和身份的代表。
单单有钱根本做不到,身居高位也不好办。
毕竟当官的职位越高,越需要避人耳目,不可能做那种明晃晃的事情,让别人查到自己。
苏星晚呼吸一滞。
看样子,身边的薄奕清也是深藏不露的大人物,只是自己一直不怎么了解而已。
薄奕清对此显然并不在意。
“一个车牌而已,哪里有那么多讲究,如果你好奇回家之后我带你去看看。”
苏星晚只是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自古黑白不分明,每一个在领域内有巨大成就的人绝对不是非黑即白的,他们必须周全才能有今天的地位。
关于薄奕清这个人,苏星晚其实看的并不透彻。
因着童年的原因,母亲在他面前惨死,薄奕清的心里受了很大的伤害。
这种伤害对他整个人的性格产生了影响。
他乖吝、封闭、不择手段、心机深沉,有自己的原则,却也利益为主,并不是一个完全的好人或者坏人。
因着他对自己的好,苏星晚选择性的忽视了这些潜在的黑暗。
因为她知道不论薄奕清对外人怎么样,在她身上从来都是柔情似水。
经过陈晨之后,苏星晚才知道被人真正爱着是什么样的感觉。
可是因为这个,苏星晚才更不放心。
薄奕清多少涉黑,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这也是后来苏星晚无论如何也要跟着薄奕清的原因,她根本赌不起。
但是对于这些,苏星晚还是秉持一个原则。
只要薄奕清不主动提起,她便不问。
可能薄奕清也不想让苏星晚接触这方面的东西,所以他也没有再说话。
凯很快明白了薄奕清的意思,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是现在后悔也来不及,只能转移话题来补救。
“寻思什么呢?还不赶快给我汇报一下情况!”
司机正在全神贯注的开车,没注意被凯扇了脑袋一巴掌,顿时捂着后脑勺有些懵。
因为车上只能坐四个人,于是负责给凯调查的手下也顺便过来帮忙开车了。
他哭丧着脸:“老大,我这不是看你们在聊天不敢插话嘛!”
“少废话,快说!”凯又是一巴掌上去。“什么都不知道你让我们过去抓瞎吗?”
“是是是,我这就说。”手下不敢反抗。“您让我查的那个娘们……”
手下的一个词还没有说完,余光便见凯的下一巴掌接着就扇过来了,连忙改口:“女的,女的。”
他们道上的人喊“娘们”喊惯了,忘记后座还有一个女人。
看老大对待她的态度,地位应该不低。
能跟在凯左右的,自然聪明伶俐,很快便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苏星晚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
毕竟这个开车的人一看便一股子盲流子的气息,说出这样的话也不奇怪。
苏星晚没有放在心上,凯也舒了一口气。
他干这一行时间久了,有些事糙惯了,生怕自己说错话惹事。
见凯没有打人的意思了,手下深深出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为了将功补过,手下连忙把自己刚刚查到的东西全都说了出来。
“那个女人是本市最大的夜总会的头牌,名叫水妹,在夜总会整整三年都是数得上名号的,后来被蒋贯包养,现在住在蒋贯给她安排的高档公寓里面。”
苏星晚惊讶:“没给买别墅?”
不应该啊,蒋贯是薄家的大公子,出手怎么这么小气呢?
“蒋贯是什么人,对自己大方对别人扣的要死,他自己根本没有收入来源,所有的钱都是蒋枫给的,哪里来那么多闲钱去给一个被包养的女人花。”
薄奕清对此倒是非常了解。
他为什么不把蒋贯放在眼里,不过是因为蒋贯已经三十多岁了,却没有一分自己挣来的钱。
在这个社会上,没有钱寸步难行。
很多事情离了钱根本做不成,也不会有人会给蒋贯钱作为启动资金。
蒋贯空有薄家大公子的名号,却没有把这些变现的能力,如此废物的一个男人,把他作为对手薄奕清甚至觉得有些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