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得跟薄子荣扯这么多没有用的东西,薄奕清顺着他的意思说到。
“当然可以。”
这正是薄子荣的目的,他怎么可能不同意。
“我们去警察局看一下什么情况吧。”薄奕清低头,看着苏星晚的眼睛。“我觉得自己有必要亲自走一趟,才能知道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星晚点点头。
能看出来自从进了别墅,苏星晚的神情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直到现在依旧有些紧张。
薄奕清顺着她的胳膊攥住苏星晚的手,满是冰凉的汗水。
安慰的捏捏苏星晚的手,让她不要这么担心。
薄子荣做了这么多年的总裁,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苏星晚当然会被他这幅样子所吓到。
感觉到了薄奕清的安慰,苏星晚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他们的互动被薄子荣发现了。
只见这么热的天气,苏星晚却在脖子处围了一条雪白的丝巾,白的刺眼,让薄子荣皱紧了眉头。
“大热天的为什么要系一条丝巾?不感觉自己的这一身打扮很不伦不类吗?”
薄子荣本不想多事,但是苏星晚刚刚的样子让他恍惚看到了薄奕清的母亲,于是直接用对待唐冉的态度和语气说了出来。
薄奕清瞬间怒目。
“我妻子什么打扮跟你有关系吗?这是我的妻子,不是你的妻子。既然这么闲就好好调查一下你儿子到底怎么死的,不要总是多管闲事,这些事情跟你没有关系。”
薄奕清自然也想起了自己那个不被重视的母亲。
从他有记忆开始,薄子荣总是一副家里的大家长的角色,但是对于自己的妻子和孩子总是少了几分耐心,哪怕是对于外人都比对这两个最亲近的人还要好。
唐冉期间一度非常抑郁。
薄奕清觉得自己的母亲这一辈子都不快乐,而始作俑者就是眼前这个现在都没有察觉到自己错误的父亲。
被薄奕清一吼,薄子荣才彻底清醒过来。
是啊,唐冉已经死了。
那个一直跟在自己屁股后面一脸崇拜的女孩子,在嫁给自己之后却一直不快乐,直到她死都没有感受过被丈夫呵护的感觉。
而这也是他最大的遗憾。
都说他对唐冉没有感情,他们之所以结婚都是阴差阳错,但是薄子荣在无数个难眠的夜里才发现原来自己对于她早就已经情根深种,只是一直由于自己的尊严,不愿意承认罢了。
现在后悔也晚了。
见薄奕清像宝贝似的护着苏星晚,而苏星晚小鸟依人的靠在薄奕清的怀里,一副非常信任的样子,薄子荣不是不感叹的。
如果他能够早一点醒悟,或许他也能感受到这种快乐。
可惜后来无论经历过多少女人,始终没有一个人能够带给他当初跟唐冉在一起的那种感觉,舒适又安心。
薄子荣将头抵在拐杖的龙头上,一言不发。
打理的一丝不苟的头发,隐约开始泛白。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向在家里说一不二的家主,竟然开始两鬓生长了白发。
感觉到了薄子荣一瞬间的低落,苏星晚拉了一下薄奕清的衣袖,让他不要再说了。
薄奕清看看苏星晚的眼睛,里面满是对薄子荣的同情。
薄奕清心里冷哼一声。
作为局外人,苏星晚会觉得薄子荣可怜,可是薄奕清从小见识国他是怎样对待自己母亲的,一点都不觉得眼前这个男人可怜。
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这怪不了别人。
可是苏星晚既然不愿意自己多说,薄奕清也不会违背她的意思。
“行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找出幕后的真凶,我们先去警察局看一下案件进展到了什么程度,毕竟我总不能无缘无故被别人冤枉。”
薄奕清意有所指的瞥了一眼薄子荣。
薄子荣并不在意的故意回避了他的视线。
见他这幅模样,薄奕清心里冷哼一声,牵紧了苏星晚的手,带她离开。
“爸爸再见。”
苏星晚忙不迭的回头跟薄子荣道别。
别看薄子荣总是看薄奕清不爽,其实倒是从来没有为难过自己的儿媳妇。
而且他们两个人毕竟没有血缘关系,不像他们亲父子,即便是前一天吵的不可开交,第二天也能和好,苏星晚对待薄子荣不管心里面有多少意见,表面上总会留存半分客气。
薄子荣总是和和气气的点了一下头。
王伯紧跟在两个人后面出了别墅。
“少爷,老爷他最近遇到了太多烦心事,所以心情一时间有些暴躁,其实今天并不是针对你,你不要往心里去。”
王伯亦步亦趋的跟在薄奕清后面,想要为薄子荣说好话。
作为在这个家族里面工作了一辈子的老人,无论是哪一任的主子对于他来说都非常重要,家庭和谐更是重中之重。
王伯已经为了这三天两头吵一架的父子两人愁白了头,每次在两人吵架之后,总会找机会在其中斡旋,想要让他们了解对方的心意,不要总是吵架。
薄奕清清楚王伯的目的。
但是他们父子两个之间的矛盾早就已经根深蒂固,自从唐冉去世开始,无论如何他们都不可能再回到当初了。
现在这样维持表面上和气已经是薄奕清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王伯,我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但是你也清楚这些年我们两个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即便是这次他不是针对我来的,想必你应该知道他一直想要从我手里夺回公司的大权吧?我们两个之间注定不能和平。”
薄奕清停下脚步,看着王伯已经衰老的眼睛,认认真真的说到。
王伯已经70岁的高龄,在管家这一个行业中算得上是年龄最大的一位,全家上上下下无论是谁都会给他三分薄面。
在这个家族中,王伯已经算是主人一般的存在。
加上薄奕清和薄子荣都很敬重王伯,所以王伯无论说话做事都有非常重的分量。
并且这些年来见证他们父子恩怨的人不多,王伯是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