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屏幕上出现的苏星晚熟悉的身影,薄奕清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因为他紧接着也看到了陈晨。
至于林无双,则被他选择性的无视了。
看着画面中苏星晚一步步向蜷缩在地上的陈晨走近,薄奕清感觉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跳动了。
他们为什么会在一起?
万千思绪涌上心头,薄奕清突然产生一种被背叛的情绪。
想到他在进行视频会议的时候还在惦记着苏星晚,想要在工作结束之后带苏星晚去她最喜欢的一家法国餐厅去吃饭,弥补一下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工作繁忙对她的忽视。
甚至在工作开始之前,他早早便让于宁去定好了一束玫瑰花。
想到自己这么努力的为俩人制造浪漫,而苏星晚却跑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去跟自己的前男友见面,不论二人因为什么原因现在相处在一起,薄奕清还是感觉心里难过。
为了不耽误晚上的浪漫约会,他甚至没有跟合作伙伴商议细节。
如今看到这样的东西,他心中怎能不膈应。
努力压下自己涌上来的情绪,薄奕清死死盯着屏幕,看这两个人到底要做什么。
而苏星晚完全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经被苍库帘子后面的摄像头拍了进去,并且发给了薄奕清,她只是想要走近陈晨,看看他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林无双笑容诡异的看着苏星晚,甚至后退几步给苏星晚让开了地方。
因为他知道苏星晚对他有警惕心里,所以特地站到了仓库的一角。
觉得外面有些吵闹,林无双有些心烦。
“我不会拿你们夫人怎么样的,还是别在外面制造噪音了,没看到你们夫人是自己不愿意走的吗?我可没有拦着他。”
将只抽了一半的烟头扔在地上,碾了一脚,林无双冲着外面喊到。
苏星晚带来的人一开始就像冲进来,但是没想到这里守着的人能力和数量远远在他们之上,于是一直被压制着,寻不到任何办法突破。
仓库里面的情形他们能看的一清二楚。
这些人不知道陈晨的身份,却也能看出来这并不是自家的总裁,心里舒了一口气的同时只想着把苏星晚带走,却没想到苏星晚几次作势欲跑,却再次折了回去。
“你把我们夫人放了!”
年龄最大的那个人喊到。
他们现在被拦在外面,如果苏星晚出现了意外,他们根本来不及救她。
虽然现在看起来这个男人好像没有伤害苏星晚的想法。
“我可没拦着你们夫人,没看到她是自己不愿意走吗?你们夫人的故人可还在地上躺着呢,你们夫人看起来担心极了,做手下的你催什么?”
林无双对于他不客气的语气一点都不觉得生气,反而越发来了行踪。
见林无双又在胡说八道,苏星晚气的心里冒火,却懒得跟他计较。
现在林无双一口一个“旧情人”、“担心”,好像她真的是为陈晨来的,现在跑过去跟他理论没有任何作用。
反正她自己心里清楚就好,何必跟无关紧要的人争吵。
而看在薄奕清的眼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可能是设备质量不好,无论是画面还是声音都有些断断续续,只能听一个大概,但是林无双的话他听的清清楚楚。
林无双说苏星晚担心陈晨,而苏星晚没有反驳的意思。
她这是承认了吗?
想到这里薄奕清的心便一阵难过。
这个女人,到现在都忘不了陈晨吗?
哪怕是陈晨曾经那么伤害过她,哪怕是陈晨曾经背叛了她,自己在苏星晚的心里都比不上陈晨的重量。
手里的钢笔应声而折。
这是苏星晚送给他的一支笔,上面刻有苏星晚的名字,收到这个礼物之后薄奕清一直爱不释手,却在这一刻,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拳头,折断了钢笔。
鲜血混合着墨汁滴滴滴滴的流在了地板上。
这毕竟是一个硬物,血肉之躯跟它抗衡怎么可能毫发无损。
而薄奕清似乎感觉不到手上的疼痛,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屏幕中女人窈窕的身影。
他似乎着了魔。
苏星晚今天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色连衣裙,收腰的设计却把她的腰线勾勒的十分完美,整个人散发着女性的柔美,让人看了移不开眼,这衣服是薄奕清亲自给苏星晚挑的。
而一想到苏星晚打扮的这么美,穿着自己挑选的衣服,去见她的老情人,薄奕清就感觉自己像吃了苍蝇一样说不出话,喉头梗着不知道什么滋味。
苏星晚对外界的纷扰一无所知,不知道自己的行为造成了多大的困扰,她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陈晨身上。
见林无双远离了陈晨,她这才上前。
还没等走到陈晨身边,苏星晚便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这种味道让苏星晚身体一僵。
这么浓重的味道,该是多大的伤口才能造成的。
借着仓库门口透进来的光,苏星晚这才发现陈晨身子地下似乎有一块阴影,之前没有发现,现在细细看来,应该是陈晨身体里的血液流淌出来渗透了地面,才让这一块似乎留下了阴影。
苏星晚胃里有些翻涌。
对于血液的恐惧是人的正常反应,苏星晚也不例外。
她其实是害怕的。
早就清楚自己带来的这些人根本不足以保护自己,而现在她没有薄奕清的消息,于宁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自己什么时候能够被发现还是未知数。
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中,她不得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但是害怕是没有用的。
她现在还不确定薄奕清到底有没有被绑架,或许陈晨有薄奕清的消息,现在从陈晨的口中去问是最快得到消息的办法,她不能再错过了。
小心翼翼的绕过地面的血迹,苏星晚来到了陈晨面前。
两个人的身影彻底重合,而薄奕清的愤怒达到了顶峰。
他本来在劝自己,不要着了别人的道,可是现在这一幕,深深刺痛了他的眼睛。
这一切如此显而易见,他该如何说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