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珍儿几乎是被苏星晚拽上车的,中途看了于宁几眼,苏星晚刻意坐到了后座,把木珍儿塞上了副驾驶。一路上气氛虽然很尴尬,但也算是和谐,苏星晚打了一个哈欠,本来只打算歇一会儿,没想到直接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睛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夜晚的风吹在身上还有些冷。苏星晚觉得自己一直飘飘悠悠的,像是没有停靠的地方。
寻找着温度的来源,得到的是有些疼痛的控制。
直到听到开门的声音,苏星晚才悠悠转醒,一睁眼睛就看到了紧绷着下巴的薄羿清。像是被吓了一跳,连忙伸手捏了两下薄羿清的脸颊,“什么情况,我不是在车里睡觉吗?”
“你睡着了。”薄羿清关上门,微微侧过脸,躲过了苏星晚的伤害。
“哦。”苏星晚不舒服的动了动身体,拍了拍薄羿清的手臂,示意他把自己放下来。刚睡醒脑子还有些迷糊,一针天旋地转,她又重新的站在地板上,右手扶着柜子,朝客厅看了一眼,“他们都还在?”
“嗯,还在。”薄羿清亲手把她拿出了鞋子,“你们是在哪里碰到木珍儿的?”
苏星晚不解,“我们只去了超市,还能在哪里碰到?我是看于助理最近总是魂不守舍的,所以就把木珍儿给带回来了,看看有没有帮助,万一他们两个破镜重圆了呢?”
“哦。”薄羿清点头,表示自己已经了解。
其实他从来都不相信什么破镜重圆,就算真的重新在一起了,之前的矛盾也会被重新掀起来,无止无休,结局还是一样,不过是再经历一次同样的伤痛罢了。
破镜重圆,分手率高达百分之八十,除非解除了分开时的疙瘩。
但即使如此,还是会有各种各样其他的考验。
见他发呆,苏星晚碰了碰他的手,“想什么呢,回神了啊薄先生。”
“没想什么。”薄羿清停顿了一下,又道:“其实我没看出来于宁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工作状态有什么差别?”
苏星晚吐血,不再和他说话,自己进了客厅。
木珍儿看起来明显很不舒服,坐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同于宁讲话时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总之就是怎么看怎么别扭。而于宁就要得心应手的多,那副语气同和合作人谈合同是没有半分不同。
苏星晚对于宁多了几分理解。
心中暗暗道,活该你单身,你这种性格要是有女朋友那就简直是天理难容。
“星晚,你要下厨吗?我最近学着点,不过不知道能不能帮到你。”木珍儿看苏星晚的眼神已经接近于请求。
“哦,好啊,那就现在吧。”苏星晚心里生出几分罪恶感,后知后觉的发现木珍儿并不是很想再和于宁打交道,眼底的爱意多了几分逃避,苏星晚指了指厨房,和善的说:“你喜欢吃什么?我看看我会不会做。”
木珍儿已经顺着苏星晚指的方向进了厨房,几乎可以用落荒而逃这四个字来形容。
苏星晚看了一眼于宁,一副“我尽力了”的表情。
有些人的感情很奇怪,明明互相喜欢却还是不能跨越阻碍。苏星晚对感情这种东西不是很了解,不是浅显的想,是因为不够深刻吗?还是缘分太浅?好像每一个说法都太敷衍。
总结起来,大抵还是有顾忌。
关上门,苏星晚低头切刚刚洗好的蔬菜。
木珍儿安安静静的洗菜淘米,看样子业务十分熟练。苏星晚一边做自己的事一边观察着她,十分钟后,才从旁边找来一个高度刚刚到了脚踝的小板凳,坐在上面撑着下巴,“珍儿,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挺好的啊,毕竟以前已经在这里生活这么久了,没有什么不能克服的。”
“包括对于宁的思念吗?”
“是啊,包括他。”木珍儿的眼眶一红,头埋的更低。
苏星晚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她时的场景。
那个时候的木珍儿眼里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气,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味道,就像是大白天里突然出现的女鬼。那个时候苏星晚对这个人很好奇,同时又觉得害怕,总觉得这样的人最难猜测。
于宁是一个特别内敛的人,同薄羿清有几分相像。
她是把于宁和木珍儿当朋友的,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出现这个场面。
可越是这样,越是适得其反。
苏星晚摇头,心中还是有些惋惜。
木珍儿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刻意转移话题。
“你呢?最近怎么样?听说薄氏和华氏已经有了合作,这次薄先生过来就是处理这件事吗?”
“嗯。”苏星晚点头,实际上她也不知道是不是。
“我还听说,华家的女儿很喜欢薄先生。”木珍儿也找来一个小板凳,把手上的水擦干净,开始和苏星晚聊了起来,“那个华辰潇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我以前碰到过几次。她的性格很偏激,得不到宁可毁掉。”
“前几天她在社交平台上发布了想要追薄先生的言论,短时间内传的沸沸扬扬,你要是多个心眼儿吧。”
“谢谢提醒。”苏星晚想到那张骄傲又妖艳的脸,唇角的笑意也收敛了不少。
天色越来越黑,锅里煮的鱼已经有了香味,厨房里混杂着让人目眩神迷的香气,里面有木珍儿下厨做的,也有苏星晚做的。
薄羿清最近胃不太舒服,苏星晚酒量浅,一杯酒倒,于宁要开车,只剩下一个木珍儿,谁也不会去为难一个女孩子,所以这顿饭便省下了喝酒的环节。苏星晚晚上不敢吃太多,虽然很不甘心,但还是一脸哀怨的放下了碗筷。
于宁一直在夹距离他最近的两道菜,变了法的夸了五分钟。
苏星晚知道,他心里清楚这是木珍儿做的。
果然,闷骚追喜欢的人就是费劲。
她安安静静的等待时间的流逝,这一次没有在中间帮忙。不过餐桌上安静诡异的气氛让苏星晚觉得分分钟可以暴走,郁闷了一会儿,无奈的主动挑起话题。
“珍儿,以后打算做什么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