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奕清没有说话,只是向前凑了两步,盯着苏宛如的眼睛,过了许久,露出一个冷笑:“于宁,动手。”
于宁嗯了一声,没有多说。
他握着苏宛如的手微微向后考了靠,抬起一只脚,狠狠地踩在苏宛如的膝窝处。
苏宛如惨叫一声,脸上满是冷汗。
她的嘴唇上上下下地哆嗦了一番,捂住自己的膝窝,痛苦地蹲在地上。
身体才刚刚压低,突然向后一倒,咣当一下摔倒在地。
苏宛如这才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根本用不上任何力气。
她本能地向后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的膝窝处正不断向外渗透着鲜血,已经将自己的裙子染红了一大半。
过了足足有五十几秒钟之后,苏宛如膝窝处的疼痛感重新席上她的心头。
“啊啊啊……”苏宛如趴在地上,一只手艰难地放在自己的膝窝,嘴中不断地发出惨叫声。
薄奕清缓缓蹲下身子,从于宁手中接过一张手帕,捂住苏宛如的嘴巴,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
“苏宛如,不要用任何人来威胁我。”
苏宛如咬着自己的嘴唇,缓缓地抬起头,看了看薄奕清的额眼睛。
他是一个魔鬼,一个会要了自己命的魔鬼。
“薄奕清,你要是是男人就给我一个痛快吧!”苏宛如一边说着,一边挣扎着想要站起身。
站在病房门口,被几个保镖控制住的季美珍崩溃大哭,她向前冲了两步,却被身边的保镖一把拉住。
“宛如,宛如,宛如……”季美珍被保镖死死地拦住,一步也无法向前。
她看着苏宛如,高声喊着她的名字。
薄奕清呵呵一笑,握着苏宛如的手慢慢地松开,“苏宛如,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苏宛如额间都是豆大的汗珠,脸色惨白,嘴上没有一点血色。
薄奕清站起身,冲着那几个拦着季美珍的保镖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松开季美珍。
季美珍一脱身,立即冲到苏宛如的身边。
她蹲下身子,一把抱住苏宛如,嚎啕大哭:“宛如,你没事吧?妈妈对不起你。”
苏星晚看着面前的这一幕,心中漫起一阵说不出的苦涩。
她突然开始想念自己的母亲,还有自己的孩子。
若不是因为这对母女俩,她怎么会落得现在的结局呢?
“季美珍,有句话你带给苏成华。”薄奕清回过头,看着苏星晚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头,心中一紧,“告诉他,半年之内,我要让你们苏家所有的人形同乞丐。”
“薄奕清!”季美珍将苏宛如的头慢慢地放在地上,缓缓地站起身,“苏家就算是不如你们薄家,我们也会奋力一搏的。”
薄奕清的嘴角向上扬了扬,“苏夫人,你不要着急,还有一句话,你也一并告诉苏成华。半年之内,我一定要他带着苏宛如,一路跪着到苏星晚的面前,为了今天的事情道歉。我,薄奕清,说到做到。”
薄奕清的话音才落,季美珍便不再说话。
她知道,以薄家的实力,别说是想让苏成华破产,就算是想要苏成华的性命,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季美珍的目光在薄奕清和苏宛如之间来回扫视了一圈,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薄奕清微微扬了扬下巴,示意于宁可以将季美珍和苏宛如带走了。
病房的地上早已经是鲜血一片,薄奕清坐在床边,下意识地挪了挪自己的椅子,挡住苏星晚的视线。
苏星晚无力地摇了摇头,一只手轻轻地搭在薄奕清的肩上,“对不起,我没能留住我的孩子。”
薄奕清取下脸上的面具,一只手握住苏星晚的手腕,一言不发。
过了很久,等到保镖将病房打扫干净,薄奕清才重新挪动自己的椅子,缓缓地站起身。
“薄奕清,我想回家。”苏星晚扬起头看着薄奕清,朱唇微启,声音很低,似乎比她戴着氧气面具的时候还要微弱。
薄奕清做了一个长长的深呼吸,“我问过医生之后,如果你的身体没有大碍,我们就回家。”
苏星晚点了点头,一滴泪水顺着她左边的脸颊慢慢地滑落,砸在白色的棉被上。
看着苏星晚这副模样,薄奕清心中的不安和痛楚又加深了几分。
他放在身后的手抬了抬,想要去抱一抱面前的女人。
可是,薄奕清思量再三还是放下了手。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否则,今天苏星晚经历地一切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星晚,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今天的事情。”薄奕清说着,尽力挤出一个笑容。
他往日里不喜欢笑,总是绷着一张脸。
可是,谁也不知道,薄奕清一旦笑起来,似乎是一只新生的暖阳一般。
他的笑容从嘴边开始,一路蔓延到他的眼角,最后一抹笑意在眼中停留。
说完,薄奕清立即转过身,径直往病房外走去。
他轻轻锁上门,冷着脸,扫视了一眼病房外的保镖:“看好夫人,除了我以外,其他任何人不准入内。”
“是。”保镖们的队长忙点了点头,打眼看了看病房内的苏星晚。
“boss。”于宁跟在薄奕清身后,“贾医生那边要怎么处理?”
“把他带来。”薄奕清冷着脸。,
贾医生不会是那个将苏宛如放进来的人。
他说话时神色慌张,目光游移,薄奕清知道,他一定有自己想要维护的人。
自己不能让这个人留在医院之中!
贾医生已经被安排在独立的办公室中,院长和一应管理人员全本站在办公室的一角,互相交头接耳。
看到薄奕清进来,刚才还嗡嗡的办公室一下子恢复了安静。
院长第一个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他看了看薄奕清,又回头扫视了一圈众人,“薄总,贾医生一直是苏夫人的主治医生。这一次会让人浑水摸鱼进来,也是一时疏忽,希望您能再给他一个机会。”
薄奕清没有说话,冰冷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刺向院长。
院长的后背一僵,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才发觉自己的背上满是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