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对你可真是好啊,不像我,你知道这十年我是怎么过的吗?”
许帆说起这,呼吸都带着痛。
“我一旦闭上眼,就想起我爷爷为你挡枪的一幕。”
“我们许家世世代代为你们霍家做牛做马,向来没有一点怨言,但不好意思,到我这,可就不行了。”
霍天傲随手拿起一个啤酒瓶往墙上砸去,“啪”的一声脆响。
“我欠你和你的家人一条命,但这些与她无关。”
“你要是敢动她和我的孩子一下,我不介意连你一块杀掉。”他语气渐渐冰冷:“你知道,没人能管的了我,包括对你们的愧疚。”
许帆笑了:“你的孩子?你怎么就那么肯定,那是,你的孩子?”
高脚杯上名贵的红酒被轻轻摇晃。
许帆看着他几近爆发的情绪,继续煽风点火。
“想靠近你的女人多的去了,毕竟霍总可是公认的人中之龙。要是攀上了你,就算没有孩子也能混一些钱花花?”
许帆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用舌头舔了舔舌头。
“在国内待了这么久,脑子已经愚钝到这种地步了吗?连这点小伎俩也看不出来。”
“一次就怀孕,你说真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霍天傲抬起手就准备往他脸上砸去,这一次,许帆灵活的侧身躲开。
“我只是在发表我的看法,霍总,这样您就受不了了吗?”
“你给我闭嘴!这次回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抢你的钱咯。”许帆回答的大大方方,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有本事的话,正面和我争,那些小偷小摸拿不上台面的事情,最好还是别做。”
霍天傲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微微皱眉,不悦的看着他。
如果是其他人这么跟他说话,坟头草都已经长的有自己高了。
“你是想把我告了?还是想报警抓我?”
许帆笑的卑鄙,却莫名让人渗的慌:“到那时候,我爸可就没有这个儿子了,你说说,我爸是不是特别可怜,先是因为自己老板的儿子,死了一个爸爸,再然后呢,又死了自己唯一的儿子。”
他摊开手:“真好,要是我爸哪天想不开自杀了,正好也可以一家团聚。”
霍天傲却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一把枪,朝着他的腿上来了两枪。
枪声四起,外面一片骚乱。
一阵剧痛之后,看着自己满是血迹的双腿,许帆笑的越发猖狂。
霍天傲微眯着眼,听到外面有人的脚步声,打开门,没回头看一眼,很快离开了现场。
雨过天晴,安楚楚从房间里探出脑袋看风景。
不得不说,霍家的保姆做事真是有条不紊,到处被安排的妥妥当当。
楼下忽然传来一阵刹车的声音,安楚楚抬起头,那熟悉的车牌号进入视线,不自觉的高兴的跳了起来。
等好久了,她忽然有些想他。
一路跑下大厅,保姆看着她欢呼雀跃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少奶奶看起来心情可真好,怕是少爷回来了吧?”
安楚楚害羞的笑笑,就看到心心念念的那人从正面一直走过来。
“霍……”
剩下的声音还没出声,身体一个落空就被他抱了起来。
安楚楚有些诧异,今天他怎么了?为什么看着,好像有些不对劲?
“去哪啊?”
见他抱着自己往外面走,安楚楚一头雾水,好奇的问了一句。
“去医院。”
医院?
“可是我前几天才去检查完身体,今天不用去的,你去干嘛?”
霍天傲没吭声,沉默着,从始至终没看她一眼。
见他不说话,安楚楚只好无奈的叹气,好吧,不管带她去干嘛,只要不死就行。
一路上,两人一句话也没有说,霍天傲冷着脸,坐到另一边,拿出电脑,认认真真敲打着键盘。
安楚楚瞄了一眼,才发现他是在处理计划策案。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医生已经被提前预约好,不用排队就可以直接到里面去。
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医生看到他们一脸讨好的道:“请问两位来,是有什么事情呢?”
安楚楚抬头看了眼旁边的男人,再一脸懵的看着那医生,她怎么知道带她来这干嘛。
就听见身后的男人冰着一张脸朝医生道:“进行胎儿DNA鉴定,我要确认到底是不是我的孩子。”
听到这句话,安楚楚猛的回过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觉得,这孩子不是你的?”
医生完全无视她的话,礼貌的朝霍天傲问道:“那么她怀孕已经多久了,如果时间太短是不介意的,毕竟有一定几率会影响胎儿的正常生长发育。”
“七个多月。”
霍天傲面无表情道。
“七个月羊水足,这时候对胎儿影响很小,那就请……这位小姐到里面坐坐吧。”
安楚楚顿时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极了,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一遍又一遍的质问:“你觉得这孩子不是你的?”
“是不是,验过了才知道。”
霍天傲语气很淡,淡的听不出情绪。
说着,他便走了出去,安楚楚不管不顾的追上去:“那天你没感觉到吗?还有床上的,孩子怎么可能不是你的?”
那天是她活了这么多年最痛的一天,没有了第一次,她比谁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他居然让自己来验?
安楚楚一脸悲愤的看着他,一遍又一遍的问:“你再说一遍,霍天傲,你真的觉得这孩子不是你的?”
这一次,霍天傲并没有看她,而是大步朝门外走去,背影很是决绝。
她追了上去,外面冷风钻进衣袖,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然而都没有听到这句话时冷的直击心底。
安楚楚的头发被吹的有些凌乱:“你说,要是孩子是你的,怎么办?”
“怎么办都可以。”
“你说的。”安楚楚皱眉,要不是强忍着眼泪,可能早已经哭花了脸。
难受的并不是他的冷漠无情,而是,原来在他的心里,自己是一个如此狼狈不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