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优雅地斜靠在沙发上,脸上没有一丝笑意,严肃且认真。
“哇靠,真是交友不慎,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会上了你们的贼船!”
穆风下意识地捂住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夸张地喊了起来。
四人当中,穆风算是最为普通的富二代了,他是书香世家的太子爷,一年前离开华夏国去了M国,在M国混了个国家级别的画师头衔,这次,算是逃回来的。
而顾行,则是华夏国医学界最为年轻的教授级别的全能外科医生,有人称他为“黄金快刀手”。
今天,他们四人难得能够聚在一起。
“疯子,你这次回来呆多久?”霍天傲眉宇间都是慵懒,唇边噙着一抹随意不羁的痞笑。
说话间,他抬手解开胸前的一颗衬衫扣子,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
与穆风手中的酒杯轻轻一碰。
“Cheers!”
等到话音落下,杯中的红酒啧被一口抿干。
“傲哥,我在M国被娶了一个女人,被生了一个孩子,这次回来,是想告别下我的爱恋,但是……”
穆风眼底闪过一丝颓废。
四人之中,就他最窝囊了,被自己的亲妈下药睡了个女人,结果那个女人还是M国豪门千金,这也就算了,更可怕的是那女人的母亲是M国的公主,一个极其恐怖的强势贵妇。
这一年过得,真的是不想去回忆,幸好,他还能活着回来。
他也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找自己曾经唯一爱过的女人,可是思念成狂,一见面,理智完全崩塌。
唉……
对于他的事情,兄弟几人皆有所耳闻,虽然一年未见,但是联系未断。
只是,被禁足了而已。
“女人如衣服,这么认真做什么?你看像本大爷这样茕茕孑立贸然一身,多自在!”慕容博甩了甩他五颜六色的头发。
如果是普通人顶着这发型,估计会被吐槽为鸡窝头。
但是,他慕容博要颜值有颜值,要身材有身材,而且,他还是影帝级的大明星,华夏国女人心中的男神。
只要他招招手,管他是光头还是鸟头,女人都会一窝蜂地跑过来。
顾行单手支着下颚,淡淡地说道:“慕容,你以后估计会被女人捏在手心翻不身。”
人嘛,都是这样,对什么最为不屑,最会在那里栽跟头。
只不过此刻,谁也没把这话当真,只当笑话听过。
没想到,日后竟一语成谶。
“滚!别咒你兄弟!”慕容博拣起一旁的靠枕直接砸向懒散且优痞的顾行。
“呵呵,恼羞成怒了这是!”顾行也不躲,就这样淡淡地看着穆风耍泼。
看得穆风小心脏砰砰砰直跳。
四人之人,穆风最怕的就是顾行了。
一个人不管生气也好开心也罢,都笑得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除了那眉眼间略带起的褶皱层数可能有些不同外,永远给人一种捉摸不透,走不进内心的感觉。
也有可能是他太过于……简单!
要说霍天傲是头俊美优雅的猎豹,那顾行就是只狡猾奸诈的狐狸。
穆风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看起来十分僵硬。
“行了,演上了是不是,也不嫌累的慌!”霍天傲眼睑一抬,眸中尽是嫌弃,他一脚踢向穆风,脸上的笑意却是那样的明显。
穆风尴尬地捏了捏鼻尖,“傲哥—”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霍天傲抬起手掌,示意他们安静,顿时,三个大男人都一脸好奇地看向他。
而这时,霍天傲才接起电话,笑得有些春心荡漾,“嗯?”
他坐起身,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弯曲,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突然抬起的手指静止在空气中。
他们几个都没听到电话那头在说什么,却发现霍天傲慵懒的气息瞬间变了,他的脸色黑得如同狂风席卷了整个沙漠,阴鸷且狂烈。
“人有没有怎么样?”
“现在在哪里?”
“待会再收拾你!”
这话一说话,霍天傲把电话一挂,一言不发地拿起外套就抬脚往外走去。
凌乱的脚步,显露了他有些慌乱的心。
慕容博冲他喊了几声,回答他的只有冷洌的背影。
三个大男人面面相觑。
这说好的接风宴都还没开始呢!
究竟是谁的电话,竟能影响到这个往日里沉稳冷静的冷面修罗?
正在这个时候,电话声又再次响起。
穆风眼底闪过一丝厌恶,但一想到电话那头往常的那些作为,他冷着脸接起电话,“喂?”
“好,我这就过去。”
话一说完,没有一句解释,阴沉着脸变走了。
慕容博抓了抓他的五彩鸡窝头,“嘿,怎么走了?”
但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这一个两个的,都什么事啊!主人公都走了,这接风宴会搞个屁啊!”
慕容博拉起顾行,脸上挂着放荡不羁的痞笑,“走,哥带你去跳舞!”
……
A市警察局。
安楚楚坐在留滞室,看着迈着大长腿神色匆匆却又高贵优雅的男人,一脸诧异地问道:“你不是要参加什么接风宴?”
此刻,她的头发像稻草一样横七竖八,红润的小脸上有些细而长的伤痕,沁着淡淡的血丝,粉嫩饱满的樱桃小嘴因为吃惊张得大大的。
霍天傲眼神一滞,冷着脸说道:“托你安大小姐的福,用餐时间来收拾烂摊子。”
停顿了一下,眼神凌厉的看向她,似笑非笑地说道:“呵,长能耐了?”
安楚楚识趣地没有接话。
一旁的吴菲咻地站起来,一脸不高兴地冲着霍天傲喊道:“凶什么凶,是一个疯婆子突然冲过来打我们的,楚楚又没做错什么!”
一旁穿着便衣的警察有点听不下去了,突然来了句,“那也不能往死里打!”
吴菲这下没话说了。
确实,她们刚开始因为没有反应过来,脸上被抓了几道,后来,她们可是毫不犹豫地揍了过去。
打得那人一脸猪头。
霍天傲瞟了一眼低下头当着鸵鸟的安楚楚,幽幽地问了句:“能保释吗?”
便衣警察拉开椅子坐下,在笔记本电脑键盘上噼里啪啦地一阵敲,尔后,淡淡地说了一句:“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