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处理完后,也没见赵医生过来,霍天傲换过一套佣人送来的衣服,往霍延的房间走去。
但被保镖拦在了门口,“少爷,老爷吩咐过,他要休息,谁也不想见。”
霍天傲看着紧闭的房门,沉默了好一会,才转身离开。
自从大哥出事后,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就变得恶劣起来,渐渐地变成了现在这样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是他始料未及的。
一开始的时候,霍天傲都会想,自己跟父亲的关系,难道就这样一辈子下去吗?
答案无假,每次见面不是吵就是无话可说,霍天傲也不知该怎么办,索性就不再去想了。
不知什么时候,车子停了下来,安楚楚特有的柔软嗓音,偏偏干巴巴地响起来,“你家,到了。”
霍天傲睁眼看了一眼,嗯了一声,默默地下车来。
安楚楚随即也跳下车,见霍天傲自顾自地往别墅的大铁门走去,完全把她这个送他回来的司机当成了透明人,她原本想招呼一声,说自己也要回去了,见此,话被梗在喉咙里,气呼呼地转过身去。
哼,一身的臭脾气,爱理不理。
然而还没走出两步,背后突然响起一阵“哐当当”的乱响,安楚楚吓了一跳,急忙转身看过去。
只见霍天傲踉跄地扶着铁门弯下身去,满脸痛苦地紧蹙着眉。
“霍天傲,你怎么了?”本来不想再理他的安楚楚,但实在不忍心看下去,拔脚跑了过来。
伸手去扶他,却被霍天傲一把推开了,扶着铁门,缓缓站起身,苍白着脸冷冷地扫向她,“我都这个样子了,你居然还狠得下心要离开。”
“我……”安楚楚一被他怼,想也不想地反驳回去,“我都把送到家门了,我再回自己的家,哪里错了?”
“那你走啊,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话说着,霍天傲脚下发软,差点又要跌倒。
“欸,你你你站好啊!”安楚楚简直心惊肉跳,今天着实倒霉,莫名地去了霍家,不仅目睹了霍天傲被虐的画面,现在难道还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他跌倒在自己的眼前?
开玩笑,她可不想被人秋后算账。
心里盘算着,手脚已经快一步作出反应,快速地抓住霍天傲的手臂,一把架在自己的肩膀上,挪到门铃按扭的地方,一阵狂按起来。
“有人吗?快来开门,霍天傲……不,你家少爷回来了!”
透过铁门的间隙,安楚楚不知不觉焦急地看向里面,因此没发现整个身子靠在他身上的某位伤员,此时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着。
“伤口肯定又裂开了,霍天傲,快让我看看。”一进到别墅里,安楚楚把霍天傲放置到沙发上。
“嘶!”
不想,霍天傲被她推得倒在沙发上,咬着牙倒抽起气来。
“啊?对不起对不起……”安楚楚手忙脚乱地道起歉,一时懊恼不已。
旁边站着一直插不上话的管家玉婶,实在看不下去了,急切地冲过来,“少爷,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受伤了?”
倒在沙发上的霍天傲,这回真不是故意的,实在是疼得他像剥了层皮一样,缓了好一会才哑声吩咐了句,“玉婶,把药拿过来,帮我重新换药。”
“是的少爷,我马上去拿来。”玉婶说着就风一般跑去了。
趁着这个空档,安楚楚也明白过来刚刚是霍天傲故意调戏她的,为了报复他这种时候还有这个心思,趁他不注意,猛地将他的外套扒了下来,顿时就伤眼了。
只见纯白的衬衣上,整个后背都被血晕染得惨不忍睹的,安楚楚只觉得一阵恶心涌上来,连忙捂住嘴,见桌几旁就有个垃圾桶,不管三七二十一冲过去就呕吐起来。
“这么恶心的吗?”霍天傲立即不悦地皱起眉。
但蓦然间脑海中跳出一个念头,无师自通地想到她现在怀孕有两个月,大概是妊娠反应最剧烈的时期,稍闻到异味就呕吐,实属正常,因此释怀地放松了眉头。
很快去而复返的玉婶,提着药箱回来看到这一蓦,吓了一跳,“哎呀,这又是怎么了?”
她把药箱放下,看看霍天傲又看仍旧在呕吐的安楚楚,一时不知该怎么办,索性扬声喊了一嗓子。
“来人啊,快过来帮把手。”
很快地从厨房里又冲出一名佣人,穿着围巾,边擦着湿漉漉的手边冲过来。
玉婶直接吩咐她,“你快去扶下这位小姐,看看她到底怎么了?”
吐到浑身无力的安楚楚感觉有人过来扶住了自己的肩膀,顿时整个像落水后终于抓住了浮木,身子一松,整个人软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苍白着脸色,掀起眼皮往沙发上看去,同时心中纳闷着自己为什么这么关心这个霸道不讲理的男人,又忍不住开口,喘着气问道:“霍天傲,你没事吧?”
霍天傲在玉婶赶过来时,就挥手让她走开一点,别挡着他的视线,此时见安楚楚脸色苍白着,嘴唇上还沾着一些液体,心中莫名地软了下来。
“嗯”了一声,却不回答她,直接吩咐她身边的佣人,“你把她送到我房间去,找套干净的衣服给她换过,让她在我房间里好好休息。”
随着他的话落,玉婶翻药箱的动作停住,惊奇地抬起眼,细细地打量着安楚楚,心里却喜道:这位小姐是谁?少爷不仅把她带回家,还让她睡在自己的房间里,看来不简单啊!
安楚楚迎着玉婶的目光,心里一阵毛毛的,本能地想拒绝,但那位佣人早已接到玉婶催促的眼色,竟也满脸欢喜地扶着安楚楚就往楼上带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