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城算是大齐比较特殊的,西临兰泽国,北接大梁,气候更是怪异,几乎没有春秋,只有夏季和冬季,每年大雪凉城都会有不大不小的雪灾。
所以要说起来,白家算是对雪灾比较了解的,毕竟他们常年生活在凉城,见得多了。
就是白老太爷现在的态度也是不对的,孟娇然心中明白,这个老狐狸怕是早就想到了,就是在等着他们开口吧。
白老太爷听到孟娇然的话笑了笑,反问道:“王妃说的这是什么话,朝中现在都说这是瑞云兆丰年,难道老夫还能在陛下的面前去说,这雪不是祥瑞之兆?”
当然不行,现在一堆人都在说这是好兆头,谁要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去说这不是好兆头,那不是触陛下的霉头吗?
“当然要说,不过却也用不着我们去说。”孟娇然说着神秘一笑,看着白老太爷的目光却多了两分炙热。
白老太爷眯了眯眼睛,看着孟娇然的目光多了两分探究,他早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有能力有魄力,比他的女儿、孙女儿都更加的出色。
平心而论,他是很佩服孟娇然一个女人能够做到这种份儿上的。
“不知道王妃有什么办法?”白大爷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话,这会儿却突然开口了。
他从这场雪开始下得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和白老太爷商量了很久,始终没有想出知道折中的办法来,如果孟娇然有办法的话自然再好不过了。
萧闵澜也是一脸期待的看着孟娇然,想要知道她说的办法是指什么。
孟娇然摩擦着手中的水杯笑道:“我记得皇家寺院的静安大师,和老太爷的关系不错。”
白老太爷一听孟娇然的话,看向她的目光瞬间就凌厉了起来。
“这件事儿我怎么不知道?”白大爷疑惑的看着孟娇然。
他是白家的长子,从小就是白老太爷亲手教导的,对于白老太爷的关系网也是最熟悉的一个人,可是静安大师他只是听说过,却没有听说过他和自己的父亲关系好啊。
萧闵澜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看着孟娇然的目光有些复杂,这种事情白大爷这个做儿子的都不知道,孟娇然是怎么知道的?
孟娇然没有回答白大爷的话,反倒是认真的看着白老太爷:“我们可以请静安大师帮忙,不知道老太爷意下如何?”
意下如何,表面上是询问,可是白老太爷知道,自己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也是他小看了孟娇然。
“我会考虑的,王爷王妃请先回吧。”白老太爷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却也没有直接拒绝。
萧闵澜和孟娇然则没有多留,行了礼便离开了。
“叔父,刚才兰霖王妃的话……”太仆寺卿有些犹豫的看着白老太爷,他是知道自己这个叔父的脾气的,想要问却又不太敢直接问。
白老太爷转过头看向太仆寺卿,好半天才说道:“朝堂上盯着我们白家的人太多了,你要小心谨慎,不要让人抓住把柄,你先回去吧,有事我会再找你的。”
白大人能够一步一步坐到太仆寺卿的位置,也是废了不少心血的,在白家的旁系中也算是比较出色的,白老太爷自然不想让他有什么事儿。
“是,我明白。”太仆寺卿说着行了礼也跟着下人出了白家。
正厅中没一会儿就只剩下了白老太爷和白大爷,白大爷这会儿倒是有一肚子的疑问,可就是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这个孟娇然,倒是我小看了,孟都督果然是生了一个好女儿,这京中的贵女恐怕没有人比得上她了。”白老太爷只要一想到孟娇然刚才的话,就觉得心惊。
一个闺中女子,知道得未免也太多了,而且看萧闵澜刚才的反应,他应该也是不知情的。
来京中之前,他不是没有打听过孟娇然,知道她是孟家娇生惯养的女儿,以前只是一个没脑子的千金小姐,是那次宫中宴会之后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但他不会相信一个人突然就会成另一个样子,那次的宫中宴会是发生了什么?
“父亲?”白大爷看白老太爷一直低着头,忍不住唤了好几声,“父亲怎么了?”
白老太爷回过神来看着白大爷,轻声道:“没事,你去打听一下前年的锦夏宴上发生了什么。”
他倒是真的想要知道,到底是什么,居然让一个花瓶一下子就变成了真的聪明的人。
“是,儿子会办的。”白大爷应了下来,犹豫了片刻忍不住低声询问,“刚才兰霖王妃说的那个静安大师……”
“这个你就不用过问了。”白老太爷显然并不想和白大爷说这个话题,直接挥手让他退下了。
而另一边的萧闵澜和孟娇然两个人也上了马车,准备回府。
“娇然。”萧闵澜看着心情很好的孟娇然,突然问道,“你说白老太爷会帮我们吗?”
来的时候孟娇然还忧心忡忡的,这会儿她却完全没有担心的样子了,好像笃定了白老太爷一定会帮忙一般。
“会的,最晚明天白老太爷就会给我们回信的。”孟娇然说着挑了挑眉。
纠正道,“不能说帮我们,也是对他们白家有好处的,你要知道,白家这些年看着风光,其实也是要费尽心思培养人才的,但又要小心翼翼的让陛下不疑心白家,他们过得也很辛苦,这是一个讨好陛下的时候,他们肯定会抓紧的。”
白老太爷自己早早的就退了下来,就连他的几个儿子也是,白家的旁系基本也是退得早,这是为了给白家的下一代让路,也是为了让陛下不要疑心厌恶他们白家。
萧闵澜微微一笑,装作无意的问道:“那你是怎么知道静安大师和白老太爷认识的?我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他因为幼息的事情,对白家也是查得比较清楚的,况且还有扎木染在帮着他一起查过,可却从来没有说过白老太爷和静安大师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