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娇然起身后便安静的站在旁边,微微低着头等着回话。
玉皇贵妃晾了她半晌,这才轻声道:“抬起头来让本宫看看。”
孟娇然依言抬起头,对上她那双棕色的眼睛时有一瞬间的走神,这样一个美人,也难怪齐帝着迷,就是她这个女人看了都觉得心动。
“果然是个美人。”玉皇贵妃说着目光中闪过一抹失落,轻声道,“也难怪……”
孟娇然并不知道她的意思,只轻声道:“臣女相貌平平,和娘娘比起来自然是不够看的。”
“你长得美,那双眼睛格外的漂亮,是本宫见过最漂亮的。”玉皇贵妃华中没有敷衍过誉,是真正的称赞。
孟娇然低着头不说话,面前的这个女人恐怕都不知道自己长得有多貌美吧,这天下的男人怕是鲜少有能够无视她美貌的人。
玉皇贵妃见她不说话也不怪罪,反倒是借着问道:“听说昭阳长公主要收你做义女?”
“是,明日就是宴请。”孟娇然被昭阳长公主收做义女的事情,这会儿已经是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
“恭喜了。”玉皇贵妃说着从座位上坐了起来,走到孟娇然的面前,柔声道,“本宫也很喜欢你,以后多进宫来玩儿,本宫在这宫中也没有可以说话的人。”
孟娇然自然是应了下来,又陪着玉皇贵妃说了会儿话,这才出宫去,一路沉默的回了家。
而孟娇然刚走,玉皇贵妃身边的嬷嬷便开始不高兴了:“娘娘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见孟小姐的,您忘了主子的交代了?这个孟小姐可是一个聪明人,如果被她发现了什么,我们该怎么办?”
“我不过是想想看看,他喜欢的人是什么样子而已。”玉皇贵妃说着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个嬷嬷,轻声道,“你也别管太多事情,你家主子还没有回来呢,没人给你撑腰,我要是想要你死也不过是一句话的问题。”
嬷嬷的脸色瞬间就变了,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玉皇贵妃,好半天才转身离开。
玉皇贵妃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忍不住叹了口气。
孟娇然刚回到孟家没多久,萧闵澜就过来了,说是接她去看看首饰,以备明天昭阳长公主府中的宴请。
叶氏倒是没有为难他,直接放他们两个人去了。
上了马车孟娇然就看到萧闵澜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直接问道:“可见到了那个皇贵妃?”
“自然是见到了。”孟娇然在他旁边坐下,忍不住感叹,“果然是一个美人,难怪不得陛下那么宠爱。”
英雄难过没人过,自古就不是一句空话。
“说了些什么,听出门道没有?”萧闵澜是最了解孟娇然的。
既然孟娇然知道玉皇贵妃恐怕不简单,那么自然会格外的注意她的言行举止,加上她本来就是一个细心的人,说不定真的能够看出什么来呢。
孟娇然看萧闵澜期待的样子,十分老实的摇了摇头:“看着都挺正常的,说的也都是京中最近发生的趣事,赏了些首饰也是宫中制造的,都没有问题。”
为了确定自己是不是遗漏了什么,孟娇然回到家中后还细细的想了一遍,也没有想出有什么不对的。
“那就只有等着狐狸自己露出尾巴了。”萧闵澜似乎早就想到了这个答案一般,也没有失望,反倒像是意料之中。
孟娇然沉默不语,可不就是只能等着狐狸自己露尾巴了。
萧闵澜果然如同说的那样,带她去城中最有名的女儿楼看了胭脂首饰,孟娇然心中想着事情,随手挑了两样便准备回去了,但刚出女儿楼就遇到了鉴萍郡主。
见了礼,孟娇然便主动让开了路给鉴萍郡主,她并不想在大街上和鉴萍郡主闹起来,况且她是郡主,自己让路也是正常的。
鉴萍郡主走到他们两个人的面前,只淡淡的看了一眼萧闵澜,随后就移开了目光,淡淡的说道:“孟小姐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一切都好,谢谢郡主关心。”孟娇然说着微微低着头,连头也没抬一下。
鉴萍郡主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接着说道:“孟小姐真是好福气,要做昭阳长公主的义女了,恭喜恭喜。”
“谢郡主。”孟娇然并不想多和鉴萍郡主说什么,所以能少说一个字她也不打算多说一个字。
“就是不知道孟小姐的运气是不是能一直这么好下去了。”鉴萍郡主说着有些讽刺的笑了两声。
孟娇然这回连话都不想说了,索性就低着头以沉默相对。
一直在旁边听着的萧闵澜却有些不乐意了,半开玩笑的说道:“郡主这话就错了,我的未婚妻运气一向很好,以后肯定也不会差得。”
女子之间的事情,萧闵澜原本不想插话的,可是鉴萍郡主的话着实有些过分了。
鉴萍郡主没想到萧闵澜会插话,惊讶之后便是愤怒,萧闵澜以前可从来没有这么帮着她说过话的,他也是真的心疼孟娇然,不过说了两句便这么迫不及待的护着。
“郡主要是没事儿,我们就先走了。”萧闵澜可不管鉴萍郡主的反应,直接拉着孟娇然就离开了。
鉴萍郡主看着离开的两个人,沉着脸进了女儿楼。
马车走远了,孟娇然才掀开帘子看了一眼后面,淡淡的说道:“鉴萍郡主看着和以前不大一样了。”
以前的鉴萍郡主说好听点儿就是单纯天真,说难听点儿那就是蠢,什么都写在脸上,可是现在她却已经学会了将自己的情绪藏在心里。
“人都会变的。”萧闵澜说着替她将帘子放下,沉声道,“不过你还是小心一下靖忠王府中的人,靖忠王爷这个人眦睚必报,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哪怕他现在腾不开手来收拾孟娇然,可一旦他收拾了顾钰城,必定也不会轻易放过孟娇然的。
“我知道。”孟娇然早就清楚靖忠王爷是什么样的人,自然也会防着的,“我就怕靖忠王爷那么嚣张,怕是别有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