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兰霖王府中,萧闵澜听完探子的回报,眉头微微一挑,薄唇轻启:“哦?四皇子的毒是皇后下的?”
“回王爷,正是。”探子毕恭毕敬的答道:“王爷,还有一事,小的觉得甚是怪异。”
萧闵澜端着茶杯微微吹凉,抬眼睨了他一眼,等着他的下文。
“皇上本是设得家宴,可丞相府的嫡女和国师竟也在场,皇后暴露时两人面色十分难看。”探子很懂眼色,一五一十地说道。
萧闵澜的眼神微闪了一下,抿了一口茶说道:“你先退下吧!”
“是。”探子微微作揖,离开了书房。
探子走后,萧闵澜独自一人在书房内踱步,思考着探子的话。
皇后为何要给四皇子下毒?
没有道理,她要争得对象是阮贵妃,四皇子并不会妨碍她,给四皇子下毒岂不是多此一举?
为何皇帝的家宴会邀请顾惜水和顾钰城?若说要请顾钰城是因为他是国师还勉强说得过去,邀请顾惜水岂不是毫无道理?再则,皇后被抓,为何他们两人的脸色会难看?
萧闵澜越想越不对,便决定亲自去夜探丞相府。
……
天色已晚,月色朦胧。
萧闵澜一身夜行衣躲过丞相府的层层守卫和巡逻,在丞相府的房檐与枝丫间穿梭。
好不容易找到了顾钰城的房间,揭起房顶的一块瓦片,萧闵澜小心翼翼的观察屋内的情况。
谁知,此刻顾钰城正在和一个女子云雨,传来阵阵让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萧闵澜在房顶停了片刻,顾钰城和那女子之间不过是说一些情话吧了,想来今晚要无功而返了。
正欲放上瓦片就此离去,可谁知竟不小心将屋顶的一颗石子碰掉了下去。
“谁?”自打顾钰城做了国师之后,警惕性也是极高,云雨之中竟也听到了微小的动静。
顾钰城慌忙披了衣服,回头看去,自然也看到屋顶被揭开的瓦片。
萧闵澜微微一惊,立刻离开。
而顾钰城的反应也不慢,立刻叫人道:“来人,有刺客!有刺客!即刻给我封府,一只苍蝇也不准放出去!”
顿时,丞相府中“热闹非凡”。
萧闵澜想要出丞相府时,已然来不及,只得在丞相府中躲避,伺机而动。
可顾钰城端足了架势,不找到刺客,誓不罢休,萧闵澜根本没有出去的机会,眼看侍卫就要搜到他所躲避的房间,萧闵澜只得赌一把。
只见他轻轻一跃,稳稳的落在了房梁之上。
就剩这最后一间屋子没搜,侍卫自然也就觉得刺客在这间屋子的可能性最大,不似搜之前那般直接推门而入,反而在房门口停下脚步,做好了随时恶斗的准备。
房梁上的萧闵澜此刻更是做好了冲出重围的准备。
双方静持良久,侍卫猛的一推开门,进入房内进行地毯式搜索。
萧闵澜观着他们的一举一动,在侍卫搜不到人,侍卫头领正欲让撤退去向顾钰城汇报情况时,他忽然身影一闪,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夺门而出。
侍卫头领一时发蒙,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大叫道:“刺客!刺客!刺客在这里!”
霎时间,所有人都朝此奔来。
萧闵澜顾不了许多,速度极快的朝丞相府大门奔去,却迎面撞上了带人前来的顾钰城。
心中暗叫不好,萧闵澜欲躲过朝偏门奔去,顾钰城却已提剑向他刺来。
萧闵澜来不及躲闪,只好和顾钰城对战,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顾钰城趁萧闵澜不注意,朝他的左肩刺去,萧闵澜一时没有防备,生生挨了这么一剑,闷哼出声。
“住手!”顾钰城听着声音有些熟悉,也见他受伤,立马让人住手。
“兰霖王?”顾钰城的语气似问却更似已经肯定,“王爷深夜造访,所为何事?”顾钰城一步一步走向他,欲扯下他的面巾。
萧闵澜知道顾钰城看到他受伤便放松了警惕,于是忍着左肩上的疼痛,抓住他问话机会,立刻朝偏门奔去。
侍卫欲追,被顾钰城制止,看着萧闵澜的背影,顾钰城嘴角露出一抹邪笑。
回到兰霖王府的萧闵澜这才发觉顾钰城的剑上竟涂了钩吻之毒,还未脱下夜行衣,便撑不住昏倒了过去。
萧闵澜的贴身侍卫发觉他昏倒已是第二日早晨,请来大夫才知竟是中了钩吻之毒,这毒是种慢性毒药,常见,却不好解,侍卫请来的大夫也不会解此毒。
侍卫顿时慌了神,正欲四处寻找名医,不想孟家小姐孟娇然便来访萧闵澜。
“如此慌慌张张,所谓何事?”
孟娇然见萧闵澜府上的人都在忙前忙后,府中乱作一团,实在是不像话。
“孟小姐来的正好,殿下今日夜探丞相府,被国师所伤,中了钩吻之毒。”
一旁的暗卫知道孟娇然与自家主子的关系,当下凑过去耳语几句。
“哦?钩吻之毒么?”
她本是前来找萧闵澜计划下一步的,哪想得知了萧闵澜中了钩吻之毒,不过还好,若是其他毒药,她可就真的没办法了。
要知道前世的她,在后宫中遭人嫉妒,也被下过这毒,也因此,她竟也会学会了解毒方法。
看着眼前的萧闵澜如此难受,孟娇然当下让暗卫准备笔墨,写下了解毒之方。
看着眼前的萧闵澜难受不已,孟娇然也顾不得其他,每日都来照顾萧闵澜。
另一边丞相府内的顾钰城也没闲着,他既然知道那天夜探丞相府的人是萧闵澜,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日日派人在兰霖王府门口守着。
“呵,这孟娇然对萧闵澜可真是好啊!”
顾珏城听得探子回报两个人的情况,不由得冷笑一声,眼珠子骨碌一转,便计上心来。
既然如此,那他就只能做一次棒打鸳鸯的恶人了。
翌日,朝堂之上,顾钰城跪地对着皇帝说道:“皇上,臣有一事相求。”
皇上眼神微眯,看着年轻的国师,淡淡的回道:“哦?国师有何事?起来说话。”
“谢皇上。”顾钰城一脸算计模样,“臣有幸邂逅孟家嫡女一面,甚合心意,望皇上为臣赐婚。
鉴萍郡主,对不住了,你放心,日后,我定好好的补偿你。
顾钰城在心里暗暗想到,他的心里只有鉴萍郡主,但自从尝过了权利和地位带来的甜头的之后,他便欲罢不能,现如今,只要能够上位,什么他都可以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