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萍郡主,现在时侯已经不早了,该回皇宫了。”
齐俞宣的声音里只有说不出的敷衍,可鉴萍郡主像是听不懂其中含义:“不嘛,好不容易才能出宫一次,俞宣哥哥你就陪萍儿到处走走嘛。”鉴萍郡主一手抓着齐俞宣的衣袖撒娇道。
“郡主请谨言慎行。”齐俞宣退后了几步,试图拉远了两者的距离,他身怀抱负,万不能因为郡主而平白失了他的理想。
鉴萍郡主挫败地看着齐俞宣:“那好吧,俞宣哥哥,萍儿先行回宫了,你莫要生气。”
鉴萍郡主一步三回头,可齐俞宣始终没有挽回她的意思,她只好讪讪地离去。
翌日,清华殿上。
“无事退朝,有事进奏。”皇上的近侍公公带着独特的公鸭嗓划破了清华殿。
“皇上,臣有事进奏。”底下一位主事水利的五品官员谢平拿着奏本走上前。
“准奏。”皇上挺直着腰肢,俯首看着下面的一众官员。
“昨日瞿水地处有官员上奏,瞿水自西处有河水泛滥,多位渔民外出打捕时被河水冲走,至今下落不明;多个村落受灾严重,家畜田地一概被毁,数以万计的村民无家可归无粮可食。臣奏请皇上,开国库以作赈灾。”说到最后,谢平高举奏本,跪倒在地。
“嗯?众位爱卿,有何高见?”皇上虽在询问百官,可是眼睛却剽向了众皇子所在的位置。
“这……”底下一众官员面面相觑。
“皇弟,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太子学着齐帝的神情姿态,向齐俞宣询问。
“臣弟愚昧。”齐俞宣故作羞愧难当的地下了头。
“本太子觉得谢平所言甚是,开库赈灾,利国利民。”太子自以为聪明地发表着自己的观点,其他皇子只得随声附和着。
不多时,吏部尚书出列道,“谢平所言也不无道理,开国库赈灾,一则可以宣扬皇上爱民如子,二则可以解救百姓于困苦之中......”
皇上扬手阻止道,“朕并不是想知道赈灾一事,而是想知道该如何治理洪水之患。”
殿上的一众官员养尊处优多年,何曾到过灾区里治理洪水,这下可难倒了殿中绝大多数的官员。
所幸的是,皇上出此难题,意在考察众位皇子的能力,并没有多加刁难他们。
“太子有何高见?”皇上看着刚才高谈阔论的太子瞬间哑口无言,内心不由一阵失落。
被喊道名字的太子,一时间也想不到好的治理对策,只好救助地看向身后的皇弟们。
“儿臣……暂没有想到好的对策。”看着皇弟们一致的摇头,太子只得尴尬地回答齐帝的问题。
“那你们呢?”齐帝又满怀希冀地看向其他的皇子。
皇子们满眼焦色地相互交换着眼神,而后跪倒在地,“儿臣实无良策。”
也对,他的儿子们年轻正盛,又如何经过这样的洪水之患,齐帝便不再强求他几人献出良策。
“儿臣请旨先行离去……”就在大家都安静下来的时候,齐俞宣站起身来说道。
“你可是有什么事?”齐帝有些不悦。
旁边的人走上去对着公公说了什么,公公再传达给了皇帝,他才摆了摆手:“去吧。”
待到齐俞宣离开之后,大家继续谈论这件事情。
正当众皇子一筹莫展之际,萧闵澜主动出列献计,“臣等虽无良策,但吾国人才辈出,定能从中挑选一二,以解吾国水患之灾。”
“哦?听萧卿家这般说来,心中定是有心仪人选了?”齐帝抚了抚脸上的山羊须。
“臣认为二皇子应当此任,二皇子平日作风端正,处理事物也是一丝不苟,若是让二皇子去,定会治理好。”
“皇子治水?这于情于理实在是不合适。”一旁的一个大臣站出来说道,又惹来其他的人一阵议论纷纷。
“二皇子平日都精通政治,对国家的事情也是尤其关心,想必出了这件事情,二皇子定是放在心上的,也可以以此证明二皇子的能力啊。”萧闵澜低着头继续说道。
萧闵澜这就是想把帽子直接扣在齐俞宣的头上,知道他肯定不行所以才让他去做。等到时候挑拨了皇上和齐俞宣,坐收渔翁之利的就是他们了,也正好可以让齐俞宣吃吃苦头。
齐帝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想了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萧卿所言极是,俞宣做事稳重,朕也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来人,宣朕旨意,诏书给朕。”
说完之后他就立马拟出一道圣旨,交给公公,郑重其辞:“这份圣旨你一定务必亲自交到俞宣的手上,万万不得马虎。”
而此时此刻,下面的萧闵澜确实勾起了唇角,看这下齐俞宣怎么应付。
一刻钟之后,公公就拿着圣旨赶到了齐俞宣府上。彼时,齐俞宣并不在,小厮请公公在院里面喝茶,连忙去找齐俞宣。
齐俞宣本来也离府上不远,此时此刻,正在往回赶,而小厮也在找他的途中刚好碰到了他,小厮松了口气,他生怕找不到齐俞宣。
“宫里面的公公来宣旨了,您赶快回去看看吧,说是皇上亲自派下来的,必须让您去接呢。”小厮并不知道那圣旨上面的内容,只是异常激动。
“宣旨?快快请来。”齐俞宣皱了皱眉,这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齐俞宣皱着眉头,还是随着小厮一同前往府内。
刚赶到便看到一个公公在院内悠闲地喝着茶,一见他前来,就拿着圣旨向前走来。
齐俞宣连忙跪下听旨。
“二皇子听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察二皇子齐俞宣德才兼备,特任其兼水利吏次日前往上任,钦此。”
桂公公双手将圣旨递给了跪在地上的齐俞宣,齐俞宣黑着脸,很显然,这应该不是齐帝的意思。
“臣领旨。”
齐俞宣恭敬地接过圣旨,可眉头却皱得更紧,皇上的性格他是知道的,他既然已经征途离开了又,皇上怎么会想起他?
何况好端端地为什么会任他为水利吏,难道是鉴萍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