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里面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任何的生机。厉成寒依旧坐在卧室的沙发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烟。看着茶几上的那个手机,拿起,不断的拨着她的号。那个号却已经关机,他低咒一声,将手机扔在了地上。
杰克走了进来:“先生,您不要担心,我派人已经跟着韩小姐的,她现在还没事。”
厉成寒不作声,眼眶却布满血丝。
杰克看的心痛,仗着胆子开口:“先生,容我说一句,既然你放下就去把她哄回来好了。”
“出去”厉成寒简略的吐出了一个字,杰克惊吓过度,连忙识趣的退了出去。
既然叫她滚,为什么还要打电话给她?要断就断的彻底!
韩如歌关了手机,加快步伐走在了柏油路上,心里涌起无限的悲痛和酸楚。又因为身体特别的虚弱,又没有补充什么能量,她感觉头晕眼花的,腿间的血不断的涌了出来,小腹疼的难受。然而,她仍然强打着一丝精神支撑着行走着。
前方停着一辆车,那辆车上走下来了一个男人,韩如歌已经看不清男人的面貌,昏昏沉沉的朝前走着,却被男人扶住了:“如歌小姐,你怎么了?”
等韩如歌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张洁白的床单上,房间清简素净,所到之处透着一股纯洁素雅,韩如歌发现这里的装置虽然透着一种质朴的平淡,却叫人感受到了惬意和温馨。这时,她发现自己正挂着吊瓶,连忙要起身。
“快别动,躺好。”
一个温润如大提琴的声音响在了韩如歌耳旁,她顺着那个声音看去,柔和俊朗的面庞映入了她的眼帘,她觉得这张脸有些熟悉,在定睛一看,是丰祁晟。她有些诧异。
“丰先生,我怎么在这儿?”韩如歌想要下床,却被丰祁晟按回在了床上:“我看你一个人走在路上,脸色也不太好,等我下车的时候,你都昏倒了。如歌小姐,你好像生病了,不过没关系,我已经派最好的医生来给你疗伤的。”
他的微笑叫人如同沐浴在二月里的春风,总是那么的暖馨,他叫韩如歌坐好,又替她掖好了被子,低柔的说:“你得补充一点能量。”他从一个女佣手上接过了一碗香气扑鼻的食物,坐在他的旁边,打算喂她。
韩如歌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丰先生,谢谢你,我真的很感激,但是,我得回去了。”
“你现在还在输液的,输了液在说,快躺好。”丰祁晟见她要起身,忧忡的恳求着她暂时留下来:“我知道,你觉得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有些不方便,但是,你身体真的很虚弱,我没有恶意的,如歌小姐。”他说完,腼腆的一笑:“而且,我觉得我并不是陌生人。”
韩如歌微微诧异着。
“你忘记了我么?以前在C国。”丰祁晟像是一个温暖的大哥哥,一勺勺的喂着韩如歌吃饭。
韩如歌还是想不起来,在C国她有认识丰祁晟么?
“那次我去你们的学校演讲,因为走的匆忙把手机忘记在了你们学校的演讲课堂上,我当时实在急的不行,可是又急着和助理联系,最后是你把手机借给了我,又把我的手机从教室里面亲自送了过来。忘记了吗?”
听丰祁晟这样一说,韩如歌这才想了起来,以前在C国学设计的时候,记得有一次,学校要请一个著名建筑师来演讲,那个建筑师听说在D国特别的有名,当天苏乐轩带领着所有建筑设计系的学生去听了他的演讲。
不得不说,他的演讲特别的棒,他在讲台上随意洒脱,虽然年轻,但是却透着一种智慧的光芒。也就是那么巧,在韩如歌放学回去的路上,再次碰见了他,他一副焦虑忧急的样子,像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一样。
最后韩如歌上前询问,才知道他的手机丢在了演讲台上,于是韩如歌很大方的将手机借给了他,而且还亲自返回到了学校,把他的手机找了回来,并亲自给他送去了。
其实,这不过是一件平常的小事,她几乎都忘了,却没想到丰祁晟却一直都记在了心里。
韩如歌微微一笑,只说这是举手之劳。
“如歌小姐,我觉得你是世界上最善良的女孩,而且那晚上我真的很感激你,要不是你,我就耽搁了一场重要的会议。”丰祁晟那双清澈的眼眸一如既往的透着诚恳。
韩如歌虚弱的一笑。
输完液,外面的天色已经到了黄昏,韩如歌想要离开,丰祁晟却在三的挽留。
尤其是丰祁晟的佣人方妈,她看见韩如歌就由衷的欢喜,总想着叫自家少爷和她多呆些片刻,以前在D国,老爷介绍的那些女孩个个都纹身,而且还特别的粗暴,带头跟男人一块谈生意。那样的女孩真的不适合少爷,像韩如歌这种温婉恬静的才配得上少爷。
韩如歌隐隐也察觉到了方妈的用意,所以她更不能留在这里了。
丰祁晟见她执意要回去只好亲自开车送她回去,韩如歌本来也不知道回家的路线,只好由着丰祁晟送她了。丰祁晟启动引擎,车子疾驰而去,朝前方的霓虹街巷行驶了过去。
韩如歌看着窗外的如锦繁华,那颗心有些悲伤,莫名的想到了厉成寒。
他现在在干什么的?应该是去含梦山庄了吧?韩如歌苦笑着,一甩头,强迫自己不去想了。
丰祁晟透过后视镜,将韩如歌脸上的悲伤尽收眼底,他本来是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可是今天医生悄悄的告诉她,她刚流产,身体特别的虚弱,这是她的私事,他不想戳穿。
但是看着她那忧伤失落的样子,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如歌小姐,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可以向我倾诉出来的。”
韩如歌回过神,视线从那绚烂夺目的霓虹街巷中抽了回来,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没有什么。”
丰祁晟皱了皱眉头:“是不是因为……厉董?”
“不是的,我跟他其实没有任何关系,那天宴会只不过是因为他没有女伴,所以才叫我冒充的。”韩如歌急于想跟那个男人撇清关系。
她不想听一切有关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