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成这样?搞成哪样了?
韩如歌顿时就不服了,心里的怒意“蹭蹭”地往上涨。以往看到厉沉寒都会紧张,现在也忘了紧张了。
“我做什么事情,把自己搞成什么样子,跟你又有什么关系?”韩如歌想也不想地把这些话脱口而出,“厉沉寒,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们是夫妻吧?别搞笑了,你忘了我们是为什么结婚的么?你忘了你在那天跟我说过什么么?你说你跟我结婚,只是因为诺诺需要一个妈咪!所以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自以为是!我的事情和你没有关系,通通都没有关系!”
韩如歌大约是气极了,吼完这些话之后,她的胸膛还在微微地起伏着,睁大眼睛瞪着厉沉寒,一副当他是阶级敌人的模样。
相对于韩如歌的激动,厉沉寒却一直是很平静的模样。
他没有像韩如歌那样生气,他只是觉得自己现在仿佛是一个笑话。
他自以为是地来关心她,想让她变好,以后不要再去那种地方,可是换来的却是她这样一顿无情的嘲讽。
是啊,他是以什么立场来教育她的呢?他有什么资格教训她呢?
他们之间,也只不过是利益关系而已吧!连朋友都算不上……
厉沉寒在心里,自嘲地笑了一下。
“很好,算我多管闲事。”厉沉寒抬眸看她,声音比往常还要冰冷淡漠一些,他看着韩如歌的眼睛,一字一顿,无比清晰地说:“韩如歌,你听好,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管你一下。”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么?
可是,就在厉沉寒说完这句话之后,韩如歌却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心,在一瞬间坠入谷底。
这种绝望的疼痛感,是怎么回事?
伤人的话明明是她先开始说的,让厉沉寒不要管她也是她自己说的,为什么现在她的心又这么痛?
韩如歌啊韩如歌,你还真是作,不作就不会死。
而厉沉寒说完这些话之后,便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房间。
门被“砰”地一声摔上,带上了关门那人的满腔愤怒。
事情怎么会搞成这个样子?
她想的明明不是这样的,她明明是想给厉沉寒选一份生日礼物,然后送给他,也许两人的关系可以改善一些,这样以后的日子也能好过一点……可是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韩如歌无力地后退几步,跌坐在床上。她感觉自己的脸颊似乎湿湿的,用手摸到了脸上的泪水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哭了。
为什么要哭呢?
韩如歌,你明明不喜欢他,也不爱他,可是,你现在为什么要为了他而落泪?
虽然心里这样想着,可是韩如歌脸上的泪水却怎么都止不住,大滴大滴地落下,落到地上,砸出一个痕迹,很快又消失不见。
厉沉寒从房间里面出来之后,就一直呆在书房里面,没有出来。
而韩如歌也一直窝在房间里面,抱着膝盖坐在床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也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韩如歌突然一下子从床上跳下来,向门口冲去。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但是她知道,如果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疯了。不管是出于什么心理,她都要去找厉沉寒,然后把事情跟他好好解释清楚。
要不然的话,以后得日子该怎么过?明明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人,却每天都不说话不打招呼好像一个陌生人一样?
韩如歌觉得,她受不了这样的生活。而且,这样,要怎么跟诺诺说?
她冲出房间的时候,恰好管家正端着一个托盘从她房间门口经过,她突然这么冲出来,吓得老人家手一抖,险些把手里的东西给打翻在地上。
“太太?”管家看着她,讶然,“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陈伯,你是要去找厉沉寒吗?”
韩如歌注意到,管家手里的托盘上放着一碗汤圆和一杯咖啡,而且那边恰巧是厉沉寒书房的方向,恐怕他是去给厉沉寒送宵夜吧。
“是。”管家点点头,微微叹息了一声,“先生这么晚了还在书房,我有点担心他的身体,所依给他准备点宵夜送过去。”
听完管家的话,韩如歌略微犹豫了一下,然后才开口说:“要不,我来吧……”
管家顿时眼前一亮,抿着嘴笑了一下,然后把手里的托盘递给了韩如歌:“那好,就麻烦太太帮我送过去吧。”
“好,陈伯,您早点休息。”
管家离开之后,韩如歌端着托盘站在原地,游移不定。
她想去找厉沉寒,而给他送宵夜,无疑是一个很好的去见他的借口,可是事到如今,韩如歌还是有些胆怯。
万一厉沉寒还在生她的气,不仅把她给赶出来,而且连宵夜都不吃了,那该怎么办呢?
算了,事到如今,也只好硬着头皮上,而且如果再不送过去的话,宵夜就要凉了。
等韩如歌再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站在了书房的门口。
她抬手想敲门,却又放了下来,咬了咬唇,俏颜上满是纠结。
明明都已经到了这里了,可是她心里还是紧张,而且,心里的紧张早就已经攀升到极致,心脏扑通扑通的,就好像马上要冲破喉咙跳出来一般。
人活着还真是不容易啊……
就在韩如歌地十次抬起手准备敲门的时候,书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厉沉寒高大的身影,顿时出现在门口。
他的身后,是书房台灯柔和的光忙,温暖,朦胧,暧昧。
韩如歌一怔,心脏仿佛在那一瞬间停止了跳动一般,愣愣地抬起头看他,想说什么,偏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脸莫名地有些火烧火燎,就如同是许久没有见到情郎的少女一般,手足无措中,又夹杂着一丝欣喜。
厉沉寒显然也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在门口,神情中有一瞬间的怔愣,不过他的反应比韩如歌要快许多,很快便回过神来,淡淡地开口问道:“有事?”
虽然是淡淡的,但是他的声音已经不同于方才的冰冷,反而有些许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