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电脑用不上了,干脆先去吃点儿饭,然后回宿舍手绘草图吧。
往饭堂走的路上,经过操场,篮球架下俊逸挺拔的身影吸引了苏依云的目光,一瞬间,有那么点儿恍惚,好像曾经的莫逸晨,轻轻地一跃,就扣篮得分。
好些天都没跟他联系了,也不知道霖海那边有什么新动向。
苏依云光是这样简单的遐想,都能把自己想得脸红,烫烫热热的感觉,让她赶紧挪开视线,不敢再往操场望去。
食堂下午的饭很简单,二两白粥,一个蒸馍,配上点儿萝卜丝、土豆丝之类的。
苏依云挑了个角落坐下,如今没有林甜甜的陪伴,她形单影只,更愿意往那没人的地方去,不用刻意跟谁套近乎,也不用看别人的脸色。
出了校门为生意左右逢源,进了校门图清静闷不作声,这学期苏依云就打算这么过。
一碗白粥没喝完,美好的愿景就变成肥皂泡。
不知道是哪个系的同学,男男女女四五个,一人端个饭缸,却齐刷刷地坐到苏依云的身旁,将她围起来。
要不是张张脸上挂着笑意,她真以为来者不善找茬的。
“学姐,你好,我叫楚小小,金融系大一新生,咱们交个朋友吧。”
这位学妹边说,边向苏依云伸出手去。
苏依云佩服她的主动和观察力,第一次见面,就这么毫无保留地笑脸迎人,而且直接喊“学姐。”
大一和大二年纪相差也不大,但这个楚小小眼里有水,一眼就看出苏依云与他们这几个家伙是不同的。
她闪着形成明眸,目光灼灼地看向苏依云,苏依云无奈,只好轻轻地伸过手去,握住了楚小小。
“你好,苏……”她出于礼貌,还是进行一下自我介绍,却被对方拦住了话头。
“苏依云,卢城金融大学金融系高材生,目前大二,上学只是副业,主业是外面开了一间工作室。”
这话颠三倒四地乱了顺序,主副不分,本末倒置。
难不成在这些学弟学妹眼中,苏依云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商人。
她看向楚小小,两人估摸着差不了几岁。
“学妹啊,以后别给我乱扣帽子了,我来到学校,本质当然要做一名好学生,至于创业开的工作室,也是经过深思熟虑,可不光看钱的。”
楚小小和其他几个人连连点头,个个附和。
这下算是认识了,楚小小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学姐,看来我从大一开始,就可以跟你学习那些书本以外的东西,以后我们携手闯荡江湖,所向无敌。”
楚小小跳跃的思维,让苏依云忍不住想笑,应和着她天南海北地胡诌一气子,她把联系方式给楚小小留下,然后就急匆匆地往回赶,这一路上,边走边思忖着,无论如何,今天也得画出来大概。
宿舍里。
苏依云执笔在手,细心地在纸上勾勒线条,脑中还想着IU下一季的新品服装长什么样。
唉,怎么感觉脑袋越来越不好使了,那些衣服看了那么多次,现在呢,大脑反而空白一片,什么都想不起来。
“到底是哪种风格呢,呃,记得好像是个湖蓝色的,是风衣还是衬衫呢……”
苏依云嘴里兀自嘀咕,最近刚开学,忙忙碌碌的时间,过得飞快,如果不抓紧,下周开始功课也多了,想要完成那些设计图更是难上加难。
看看手边,心里更烦,没电脑不行啊,最起码要上网看看IU这次上了哪些款式,她记得不太清楚。
画来画去,还都只是几道粗粝的线条。
苏依云烦乱地把笔一扔,脑中开始思索明天的对策,夏心语肯定是偷听到了什么,知道她这几天要用电脑的事,所以才先下手为强,明天肯定还要继续。
可是,这些原因又不好跟图书馆的老师明说,人家也只是好心帮忙。
苏依云正心烦意乱地想着,手机铃响起,看向屏幕,心烦变作砰砰乱跳。
才念叨过久未联系,刚才在操场上差点儿失态,现在正忙得一塌糊涂,莫逸晨就这么突兀地把电话打过来了。
“依云,开学了吧,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新学期课程多不多,你下午吃饭了吗?”
一连串的问题,莫逸晨变作好奇宝宝。
苏依云有些哭笑不得:“逸晨,你这一连串问题,哪里像是老朋友的关心,感觉就像长辈在训娃。”
长辈……训娃……
莫逸晨被噎住,呆愣了半响,等到反应过来,才觉得实在好笑。
真亏她比喻的出来,长辈训娃,呵呵。
“依云,别这么夸张,这会儿在干吗?”
苏依云知道他的关切,而且也没怎么忍的住,就把需要电脑的事情和盘托出。
莫逸晨听得分明,这丫头实在是太上进了。
“工作室里那么多台,怎么不能拿过去一台?”
他帮忙出着主意,却被苏依云干脆地否决。
“那些笨重的机器,搬来搬去,牵扯的太多,我现在也只能用纸笔先画画,实在不行的话,这两天偷空请假回去一趟,把事情都安顿好。”
跟莫逸晨又说了几句,苏依云就匆匆挂了电话,时间是一点儿一点儿挤出来的,有限的时间她都得利用起来。
只是没想到,第二天居然就有意外惊喜。
上了一早上大课的苏依云,在宿舍楼下被一个高个子男生拦住。
“同学,你是金融系的苏依云吧。”
其实这话问的多余,苏依云现在是卢城金融的一块儿金字招牌,不认识的人,没几个。
苏依云茫然地点点头,对方马上塞了个手提包在她手里。
从包的大小,苏依云有了初步判断,这里面装着的,在九十年代可算是个稀罕物,身价不菲。
不知道谁这么有本事啊,连这个都能弄来。
“哎,同学,这是谁给你的啊?”
苏依云见高个子转身要走,急忙出声询问。
无功不受禄,她可不要平白无故地受人恩惠,这个情,早晚都是要还的。
被叫住的人只说了一句:“是我一个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