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依云一下子呆住了,莫逸晨说的似乎有些暧昧,让她的心底莫名鼓动了一瞬。
莫逸晨看她小嘴微张呆呆的样子,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没什么,走吧,送你回家。”
苏依云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连忙拉住他,“回什么家,先去医院。”
“这么点小伤不妨事,都已经包扎好就不用去医院了。”
苏依云瞪眼,“人家只是简单给你止个血,走!别强撑着。”
去市医院做了全面的消毒包扎,医生开了药后叮嘱伤口千万不能着水后,就让两人离开了。
“行了,咱们打个车先把你送回家,我在直接回学校得了,这么晚了回家阿婆又该不放心了。”
医院门口,苏依云刚想挥手招个出租车,就被莫逸晨拉住了。
“我不能回去。”
“嗯?”苏依云不解,“你不回家去哪?”
“我伤成这个样子,回家让我爸妈看到该担心了,还是找个地方先养好伤口。”
苏依云了然的点头,“说的也是,那你爸妈那边该怎么说?”
“就说去朋友家住几天就行。”
“那你想好去哪了么?”
莫逸晨笑笑,“随便找个招待所住几天就好。”
看了眼他受伤的左腿,苏依云犹豫了片刻,轻轻咬了下唇,“你自己一个人能行么,要不……我去照顾你吧。”
“没事,这点小伤我自己还应付的过来。”莫逸晨温润的拒绝,虽然他是希望她能陪在身边的。
“哎呀算了!”苏依云沉吟了片刻,有些不好意思的跺了跺脚,“你是因为救我才受的伤,不帮你养好伤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走吧!”
苏依云执意要照顾他,两人最终在一个正规的招待所开了两间单人间,苏依云扶着莫逸晨走进客房,帮他简单收拾了一下。
“你行动不方便,这几天我就不去学校了,我就在隔壁,你有事就打我电话。”
莫逸晨深邃的眸子闪了闪,最终无奈的笑,“真的没必要为了我这样的。”
“我说有必要就是有必要,你反抗也没用。”
她说的霸道,莫逸晨看着她仍旧有些红肿的侧脸,丝丝心疼在心底涌动。
“光顾着照顾我,你呢,疼不疼?”
其实莫逸晨早就想问,但那时发生的事对女生来说是阴影噩梦,他怕触及到她的痛处,才一直忍着没问,而现在看她生龙活虎的样子,不自觉的关心和担忧就溢了出来。
苏依云垂下眼帘,嘴角的弧度淡了几分,轻声回道,“不疼,没事。”
周围的空气一瞬间沉静了下来,苏依云不自在的摸了摸衣服,起身边说边往门口走,“时间也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回去了。”
“嗯,晚安。”
房门开了一半,苏依云垂着的眼帘轻轻掀起,脚却没有迈出去,而是微微转了个弯,重新面向莫逸晨。
“在派出所……为什么,为什么没说出实情?”
这个问题从一开始就压在她心底,现在终于问了出来。
莫逸晨坐在床边,微仰着头,露出弧线坚毅的下颔,漆黑的眸子里映着苏依云纤细的身影,片刻后才轻声开口。
“虽然没有发生什么,但是那样的事说出去总归是对你的声誉不好,不管怎样,能让他们蹲几天局子也是好的。”
回到自己的房间,苏依云靠在门后,她没有开灯,置身于一片漆黑中,清晰的听到了自己的心跳。
深吸了几口气,才平复了跳的纷乱的心,她捂着心口,一脸莫名,不过就是一句暖心的话,怎么就让她慌乱成这样了?
夜深人静,她看着窗外透进来的光,半晌又轻轻的笑了。
第二天一早,她给莫逸晨买好早餐,敲他房门的时候才发现他已经醒了,电视机正开着。
“这么早就醒了?怎么不多睡会儿?”
莫逸晨从床上坐起来,“生物钟,习惯了。”
“哦,那你先吃饭,我看看你有没有什么衣服要洗。”
苏依云摆好早餐,就直接进了浴室,莫逸晨连忙在身后喊,“没事,我自己洗就行,你也过来吃吧。”
“我不饿,你吃你的。”
浴室里正好摆着莫逸晨昨天脱下来的衣服,苏依云手脚麻利的端盆倒水,把衣服分类泡上。
莫逸晨看她执意要洗,连忙也走进来,“依云,我,我自己来就行……”
“没事没事。”苏依云头都不回的分着衣服,随手又拿起一件,想要看一看是什么衣服,一甩这才傻了眼。
那布料短黑的……分明就是男士内裤!
这就有点斯巴达了,苏依云傻愣愣的瞪大眼,白皙的脸颊顿时漫上了红霞,拿也不是放也不是。
莫逸晨的脸色也不自然起来,微微染上些红晕,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你……”
“你出去!”
陡然抬高的声音,苏依云涨红着脸不肯回头看,莫逸晨也是头一次觉得手足无措,犹豫了一下连忙走出去。
直到最后晾好衣服,苏依云的脸色还依旧有些红,纵然重生前她也有近三十,但现在她到底还是个女生,给别的男人洗内裤这种事情,怎么想都觉得那么别扭啊!
莫逸晨看着她一个劲的低着头,本来也不好意思的,不知怎么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笑!给我闭嘴啊!”
眼看着苏依云似乎真的要恼羞成怒了,莫逸晨见好就收,“好了,我什么都没看见。”
切,你是没看见,我感觉自己的手都要烂了!
撇了撇嘴,苏依云轻咳一声,“咳,那个,你好好休息,我要出去一趟。”
“好,不过你不去上课没关系么?”
“没事,已经跟导师请过假了,笔记我借同学的看就行,你别担心了。”
把吃完的东西收拾好,苏依云提着垃圾袋出了招待所,拍了拍手,直接挥手招了辆出租车。
“师傅,去南城区派出所。”
如果可以,昨天那三个男人她恨不得一辈子都不见,可她心有疑虑,还是决定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