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感冒,泡一泡热水澡就好。
坐在浴缸中的热水里,还不出三分钟,乔漪就舒服的缓慢闭上眼睛,迷迷糊糊的有了睡意。
可睡得却不像平时那样安稳,有些分不清,是在睡着还是醒着。
她记得热水温度调的挺高,怎么还有些冷……身子往热源处缩了缩,还是时不时的能够察觉到冷,这种感觉实在是难受极了,想睁开眼睛回床上睡觉,眼皮却沉重得连睁都睁不开。
她脑中异常清楚的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是梦到的场景却让她有些无法接受。
原以为认真接受心理治疗,就能够彻底忘掉的那可怕一幕。
梦中的父亲浑身血淋淋的,身旁是弟弟撕心裂肺的喊叫……
画面一转,弟弟被十几名精神病院工作者控制住,按在床上打镇定剂,一门之隔的她,却连保护弟弟的能力都没有。
场景不停的变换,画面最后停在她跟那个男人一夜荒唐上,鼻翼间仿佛还能够清楚的闻到那熟悉的味道。
不!为什么这些她最想忘掉的事情,又重新出现在脑海里?
这不是她要的!
醒来,快点醒来。
无助感慢慢袭来,隐约间像是有一只温热的手轻落在她额头上,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握住,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乔漪?小漪……”一道清冽磁性的嗓音传进她耳朵里,乔漪才慢慢醒过来。
只是浑身上下没处舒坦地方,乔漪有些吃力的睁开眼,恍惚间,她似乎是看到男人担忧的神色。
薄靳修是在担心她吗?
不,应该不是,他心里一直有着那个女人的存在,又怎么可能会担心她呢?!
看来这梦还没醒呢。
乔漪扯了扯嘴角,双手还紧紧的握着薄靳修手掌,放在脸颊上蹭了蹭,“哼,怎么连做梦都能梦到你。”
薄靳修听着她这声低喃细语,墨瞳又深了几分,今天公司没什么事情要处理,所以没去。
但平时良好的作息习惯,早上6:00的生物钟准时叫醒他,去楼下健身房锻练了会儿,听着安叔说吃早饭,瞧着小女人还没下楼,才上来看看她。
卧室床上没人,这会儿只能是呆在浴室。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浴室打开的那一瞬间,他心猛的颤了下。
乔漪整个身子全部都缩在浴缸,只露出半个脑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想不开自杀呢。
原本雪白的肌肤,现在被热水泡得有些发红,纤细修长的双腿,胸前的柔软,好看的天鹅颈……身上的每一处都在冲击着薄靳修的黑眸。
最近几天考虑到她腿不舒服,仅限于天天晚上抱着她睡觉,这会儿欲望好像一下子上头。
察觉到下身有抬头的趋势,薄靳修忍不住的低声咒骂一句,弯腰直接把乔漪从浴缸中抱出。
薄靳修直接接触到乔漪身上滚烫的皮肤,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女人体质真差。
乔漪浑身无力,本能的把头靠在他怀里,连眼皮都懒得掀。
只是不知怎的,接下来梦到的全都是跟薄靳修有关,属于他们两个人那些片刻暖心的画面。
原来,她生命中唯一美好的画面竟然是跟薄靳修。
乔漪被放到床上,她下意识的裹紧被子,可还是感觉到冷,双臂几乎是无意识的搂住薄靳修胳膊,“不要,好冷。”
薄靳修垂眸看见她的动作,身子略微僵硬片刻,抬手反握住她柔荑,“好,我不走。”
乔漪现在额头滚烫,必须要赶紧服药才行,他只是想吩咐安叔拿药过来。
现在薄靳修走不开,空出来的手拿出手机给安叔打了通电话。
“薄总,这是退烧药跟温度计。”安叔办事效率一向很快,实在是难为他一大把年纪,还来回跑着拿药,声音听上去都有些喘。
“好。”薄靳修示意安叔放下,拿过温度计在乔漪两边的耳洞测了测,接连测了三遍才确定。
“38度”
烧的不算高,但乔漪已经嘟嘟囔囔的开始在说胡话。
在薄靳修印象中,小女人发烧的次数不多,但每次发烧,温度很长时间都降不下去。
体温如果再升高,那就得赶紧去医院打点滴,避免把脑子给烧糊涂。
退烧药片很小,不用喝水都能给乔漪喂下去。
药片在喉咙口慢慢发出苦意,乔漪皱了眉,“苦,苦”
“苦就对了。”薄靳修摸着她湿漉漉的头发,“分明知道自己感冒还洗澡,不发烧才怪。”
乔漪接连咽了好几口吐沫,才把嗓喉口处的苦意咽下去,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到的又是薄靳修。
她忍不住的小声说道,“怎么又是你?”
“那你以为是谁呢?”薄靳修看着她朦胧的小眼神,没等到回答。
乔漪只睁开一下眼又重新闭上,抓着他手掌的力道大了些,吃了药后倒是睡得舒服许多,只是身上还是没力气。
她头发还湿着,薄靳修轻叹了口气,伸手从抽屉中拿出吹风机,幸好吹风机放着的位置不远,要不然还得给安叔打电话。
插上电,“呜呜呜”的暖风声传来,乔漪倒觉得这样特别舒服,睡的更香。
等吹完头发,薄靳修关掉吹风机,见她身子不安分的动了动,又帮忙掖好被子。
退烧药的药效没有那么快,乔漪额头还烫着,刚刚又测了两下,温度反倒是比刚才还高。
似乎是睡得不太安稳,乔漪在被子下面不停的动,每动一下身上的被子,便会偏离。
见此,薄靳修叹了口气,脱鞋上床,担心乔漪皮肤接触到他衣服会不舒服,还特地把外套脱下,仅穿着纯棉T恤搂过乔漪。
怀里的女人身无寸缕,隔着单薄的衣服甚至都能够感觉出她的美好,薄靳修强忍着身下的欲望,他这算是自找麻烦吗?
突然,乔漪冰凉的小手像是找到热源一般摸进薄靳修小腹处,舒适的轻哼出声。
不仅是手凉,脚也凉。
薄靳修成了天然暖炉。
乔漪其实睡的不算踏实,本来身上就烫,又觉得身上的被子特别碍事,几次三番都想把被子撩开,都被薄靳修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