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断的做着深呼吸,许久之后,才慢慢的走了出去,李诺为躺在床上穿着白色的浴袍,手拿着遥控器正在看电视。
沈一诺此刻围着白色的浴巾,头发还沾着水渍,一缕缕的沾在身上,一双眼睛清澈无比。
沈一诺一步步的靠近李诺为,然后红着脸在他的身旁躺了下来。她以为今天就是她和过去说结束的日子,她的心脏扑通扑通的乱撞着。
李诺为靠近她,那种青草的香味再次袭来,不知道为什么沈一诺只觉得非常舒服。接着,李诺为吻在她的额头上,摸了摸她有些潮湿的头发:“好好休息,明天见。”
沈一诺一怔,不由的瞪大了双眼,眼看着李诺为离开。房间里又剩下她一个人,李诺为没有碰她,可是之前……沈一诺有些不解,不过既然没有那样的事情也好。
接下来的日子,沈一诺每天和李诺为在一起,他们一起浇花,一起去山坡上看日落,一起放羊,一起挤牛奶,每次都有凌美跟在身后,她很沉默,几乎没有存在感。
这样的日子过的还算快乐,李诺为那个人比较有趣,他见多识广,什么都懂,做菜很好吃,很有学问,似乎就没有他不能解决的事情,逐渐的,沈一诺对李诺为产生了一些好感。
一次晚饭,沈一诺也想下厨,可是她坚决不让别人帮忙,也不让别人进她的厨房,结果差点把厨房点着火,幸亏凌美及时进去把火扑灭,结果她和李诺为吃的黑黢黢的饭菜。
可是李诺为却吃的很香,津津有味,沈一诺狐疑的看着他:“真的那么好吃?”
李诺为点头,继续往自己的碗里夹菜:“是啊,不信你尝尝。”他说的很自然,和真的一样。
沈一诺夹了一根菜放在嘴里,立刻吐了出来:“呸呸呸!这什么啊,也太难吃了,又苦又咸的。”沈一诺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这饭菜的味道,总之这是她吃过最难吃的菜。
“这么难吃你是怎么吃下去的?”沈一诺正说话的时候,李诺为忽然脸色苍白起来,他一只手扶住了桌角,额间瞬间的涌出汗珠来。
沈一诺惊讶:“怎么了?是不是我的菜太难吃了?我去给你拿水。”她起身去拿水,凌美却突然走了过去,她扶起李诺为:“不用了一诺,我扶主人回房休息就好。”
紧接着,三个佣人走了进来,他们将李诺为架了起来,离开了餐厅。留下的只有狐疑的沈一诺,她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她在这里住了很久,无意在抽屉里发现过一种药。
沈一诺突然想到了那种药,于是开始翻箱倒柜,她现在在这个大别墅里,每一个抽屉里都有一盒那种药,到底那是什么药,上面的字都是法文,她可以翻译的出来,可是却不懂那些法文的意思。
她拿着一瓶药回到了房间,偷偷的用手机查了内容,然后她捂住了嘴,这种药是治疗心漏病的药,心漏病几乎等于绝症,得了这种病等于被宣判了死刑,怪不得他不碰她。
心漏病严重的时候是不可以同房的,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原来没有发现,为什么得了这么严重的病,还要陪她打网球?还要去做危险的运动,这一切又为什么要瞒着她。
李诺为的房间里,沈一诺刚到门口就看见凌美守在门口。
“一诺,主人已经休息了。”
沈一诺的眼睛有些发红:“我知道,我不会打扰他,就是进去看看。”凌美面露难色,可是还是没有阻止她,沈一诺走了进去,壁灯开着,房间里灯光昏暗,李诺为安静的躺在床上。
他没有了往昔的神采,嘴唇有些发紫,脸色苍白。骤然间,沈一诺的心好疼,一想到李诺为不知道会在什么时候离开她,她就难过的要命。
是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喜欢上了李诺为,这个充满魅力的老男人,他的一切都这么让她着迷。她摸着李诺为的手,他的指尖很凉,她把他的大手放在她的手里,帮他捂手。
陪了他很长时间,沈一诺才离开房间,她看着凌美还没有睡,想着刚才凌美的样子,她知道凌美一定早就知道,而且和他一起隐瞒着她。
“凌美,他的病多久了?”她直接了当的问道,没有给时间让凌美反应,她现在就要听到实话,到底李诺为病到什么程度。
凌美惊怔,皱起眉头:“一诺,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不要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现在就想知道他的病到什么程度了?还能活多久?”沈一诺的眼泪落了下来,为什么要让她来,这就是惩罚她的方式么?让她爱上他,然后又离他而去。
凌美的眼睛也红了,她低下了头:“已经很严重了,主人说一定不能让你知道,保守估计不超过一个月。”
“什么?”沈一诺站不稳,靠在了走廊的墙壁上,天塌了可能就是这种感觉,世界一片黑暗,抓不着看不见,一切变得虚无起来。
从那以后,沈一诺白天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晚上常常会躲在被窝里哭,她拒绝了所有剧烈的运动,开始学着做好吃的食物,她要让李诺为快乐的离开。
李诺为的病已经越来越严重,常常会浑身抽搐,嘴唇发紫,手脚发麻,她会把他抱在怀里,直到后来凌美和一众仆人跪在李诺为的床边,希望他去医院接受治疗。
这样拖着,只会让他的生命流逝的更快,沈一诺自然也希望他会去医院,可是她也理解李诺为,他不想死在冰冷的医院里,明知道自己的生命就快要结束,他只想拥有最后的快乐和自由。
一切都已经瞒不住了,夕阳下,沈一诺靠在李诺为的肩头一起在草原的山坡上看日落,日落很美,红色的美阳染红了半边天,天际一片红霞,云彩犹如化开了的云,层次感很强。
“恨我么?”李诺为牵着沈一诺的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