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尔斯手上用了点力气,“叶清歌,这是意外,谁也不想让这件事发生的,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是那个坚强且独立的叶清歌!”
叶清歌的眼泪一下夺眶而出,泪水无声的落下,大颗大颗的砸下来,更显得无助而又悲凉。
查尔斯一下就慌了手脚,他手忙脚乱的去擦,结果叶清歌的泪水越擦越多。
最后他索性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温热的泪水渗透他的衬衫,一路仿佛哭到了他的心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这样默默的陪着她。
可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深,刚刚她们下车厢的时候,他是可以看到的,按道理来说就算是刚刚走下来,重心不稳,也不可能那么轻易的就将她推出去啊。
直到查尔斯的眼睛,再度划过伊伊的裙摆,神情陡然一凛。
手术室的门被从里面打开,医生推着裴优优出来了,她的脸色如同白纸。
嘴里还呢喃着,“孩子,我的孩子……”
叶清歌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裴优优看了她一眼,就扭过头去不再看她。
叶清歌脸上讪讪的,只能不远不近的跟着。
病房里,气氛肃穆而冷清,空气中除了呼吸声竟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
门突然被打开,莫宇如同旋风一样冲了进来。
“莫宇哥。”
裴优优的声音低不可闻,“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住我们的孩子。”
说着,又低低的啜泣起来。
原本裴优优长得就是小家碧玉的模样,如今这幅梨花带雨的模样更是美不胜收。
虽然裴优优不是他心中的那个女子,可到底是莫宇的第一个孩子,他的神情也变得落寞起来。
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裴优优的床边,握住她的手。
“没关系,还会有的。”
“真的吗?”
“恩。”莫宇坚定的说。
裴优优脸上这才浮现出一抹笑容,她笑的无比凄美。
“我们的婚约,还作数吗?”
“我会娶你的。”
莫宇第一次在有叶清歌的地方,没有注意到她,而且全身心的扑在裴优优的身上,裴优优躲在莫宇的怀里,无声的开怀微笑。
不枉费她耗费了这么多的心机,将这件事办妥。
心中默默感谢那个神秘的电话。
叶清歌看着眼前宛若璧人的两人温情的相拥,感觉此刻的自己无比的多余,她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莫宇看着叶清歌离开的背影,动了动唇瓣。
“莫宇哥,我肚子还是好疼。”
裴优优娇弱的开口。
莫宇最终还是没有跟叶清歌说什么。
看见叶清歌从病房出来,查尔斯赶紧扶住她。
“查尔斯。”
“嗯,我在。”
叶清歌慢慢转过头去看他,看到她的脸,查尔斯吓了一跳。
叶清歌的脸色竟然比裴优优都要白。
“我们去喝酒吧!”
查尔斯的眉毛拧在一起,“你现在的情况不能喝酒。”
“那我自己去。”
查尔斯拿她没办法,“我陪你去。”
查尔斯将她带到一家私人会所,并且安顿好了伊伊。
他选了半天,才拿了一瓶低度数的果酒给她,他记得她的酒量很差的。
服务生刚刚将酒打开,叶清歌就一连干了两杯。
查尔斯夺下她的酒杯,“你慢点喝。”
叶清歌伸手去抢,“你还给我。”
查尔斯怕伤到她,便松开了手。
叶清歌的脸上因沾染了酒气不那么白了,她睁着一双茫然的大眼看着他,已有几分醉态,此时只是傻呆呆的喃喃自语。
“你说我是不是扫把星啊?走到哪,都给别人带来厄运。”
“胡说!”
查尔斯辞色俱历的打断她的话,“谁说你带来厄运了,你看你给涅槃设计稿,不是就一炮而红了吗?”
叶清歌扒拉开额前的头发,额前还有一道浅浅的几乎看不出来的痕迹。
“不是的!你看我,害死了我的父母,甚至连累了小阳阳,我一回华国就破坏了好友的婚礼,甚至现在还害得她流产了。”
她仰起头,又喝了一大杯的果酒。
优美的脖颈曲线暴露在灯光下,查尔斯情不自禁咽了一下口水。
叶清歌打了个酒嗝。
“嗝……甚至……甚至我到现在都不敢去看我的母亲,我怕……”
一颗晶莹的泪水顺着脸庞滑下,掉进嘴里有些苦涩。
可是她的心里更苦……
查尔斯想起他们初见的时候,她是那样明艳灵动,一个侧眸回头间,脸上的表情仿佛都变幻了无数次,一颦一笑都如同烈焰明珠。
而此时的她无端的让人心疼。
“别怕,不是你的错。”
“不!就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回国,我应该躲得远远地,没看连陆正南在M国遇到我,都受伤了吗?”
叶清歌越说越坚信,自己就应该离开他们,离得越远越好。
想着,她站起来。
查尔斯怕她摔倒,也连忙跟着站了起来。
叶清歌十分蠢萌的看向四周,她的眼神呆呆的,如同迷醉的小羊羔一样,让人恨不得将她好好保护起来才好。
时间好像静止了,查尔斯只能听到自己震天般的心跳声。
他慢慢靠近她,看着她脸上令人垂涎已久的一点红唇,可以不可以偷偷的尝一下,就一下。
靠近她的时候,她身上淡淡的甜味混合着果酒的清香,像一只调好的尼古丁,令人着迷。
查尔斯马上退了回去,怎么可以这样,这么做岂不是趁人之危,他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
就在查尔斯天人交战的时候,叶清歌一下钻到了桌子地下。
“清歌!”
叶清歌嘴里嘟囔着,“我躲起来就好了,躲起来大家就都没事了!”
她的举动让查尔斯哭笑不得。
他也蹲下身,忍不住捏了捏叶清歌嫩嫩的脸颊,她的皮肤如同婴儿般柔嫩,一上手就让人不想在放手。
“好,我带你回M国,我们再也不回来了!”
叶清歌嘴巴嘟起来,又在喃喃自语些什么,她说的十分含糊,查尔斯只能断断续续听清几个字而已。
查尔斯只好倾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