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元洲十分恼怒,他就不该相信元水瑛的鬼话。二人相处了这么些年,他自然也知道,这个元水瑛最易疯狂,让她单独同夏青相处实在是危险,她指不定就想抓住这个机会将夏青给害死。
夏青毕竟是侯府的姨娘,若是在自己管理侯府的时候,她忽然死在了府中,那还得了;再说苏易白那样宠爱她,出了这种事,他绝不会轻易将侯府交给自己。
他见元水瑛双眼已经发红,拿着刀冲向了夏青,忙推门进来,拦住了她。
夏青似乎对他的突然出现很震惊,连着往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苏元洲将元水瑛控制住了她才开口:“这……这是怎么一回事?”说完,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捂住嘴:“方才的话,公子不会听到了吧?”
“这位元姑娘确实以我的性命威胁,要我按照她说的做,我也猜到她的目的是侯府。我思虑许久,实在不想与她为伍。我没有背叛侯府,公子千万不要责怪……”夏青兀自哭了起来,心中却没有一丝波动,她可不在乎苏元洲怎么看自己,毕竟不久后,连他自己也要完蛋了。
苏元洲一心想着将元水瑛送出去,回答起话来来有些心不在焉:“这不是你的错,姨娘不必自责。”
夏青又哭哭啼啼了好半晌,苏元洲终于带着元水瑛离开了,夏青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笑,这二人现在应该在互相猜忌吧!
“你不是说,她会露出马脚么?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倒想听听你的解释。”苏元洲将元水瑛带到她的住处,开口问。
这时元水瑛也算是冷静了下来,先前实在被夏青激怒了,她没想到夏青非但不承认说过的话,还倒打一耙,令苏元洲对自己产生了怀疑。
“公子,她那日确实不是这样说的,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元水瑛赶忙解释:“她一定是知道你在门外,才说出了那样一番话,目的就是要诬陷我。”
苏元洲却像是再也不想提起夏青的事,而是问:“她方才说你的目的是侯府,此话当真?”
元水瑛一愣,随即也反应过来,对于苏元洲来说,没有什么比侯府更重要,当然会问及此事。她在心中一思索,决定将事情推到夏青头上:“想要得到侯府的是夏青啊!公子,我确实是听她说过……”
“够了,她我自会处理,我警告你,你若是敢有这个想法,我绝不轻饶。”苏元洲语气凶狠,夏青也好,元水瑛也罢,只要是阻碍他得到侯府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这副样子反而激怒了元水瑛,她“哼”了一声:“你别忘了,若我将你和太子那些事儿都抖出来,你就别想得到侯府。”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眼见着苏元洲一点点逼近,元水瑛突然有些后悔,苏元洲本就是狠辣之人,她不该说这样的话,他发怒了,对自己没有一点好处。
“我说笑的,你急什么?”元水瑛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再说,咱们本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若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还有好日子过么?”
她努力将语调变得轻松,却还是忍不住有些颤抖。过了许久,苏元洲终于不再是那副吃人的模样,但脸色仍旧不好看:“你若再做出蠢事,就别怪我不顾这么多年的情分。”
这话便是在告诫元水瑛,她虽陪伴在苏元洲身边这么多年,他对她也一向是宽容,但若扰乱了计划,他同样不会放过他。
元水瑛清楚苏元洲确实是自私自利而又狠毒的人,她也是敢怒不敢言,眼下还是稳住他为好,她现在最大是的指望就是他了。
半晌后,苏元洲也算是恢复了平静,他同元水瑛说了几句话就离去了。他虽说过,若是元水瑛不再轻举妄动,就不会拿她怎么样,实际上已经动了杀心。
毕竟她已经说出了将这些事都抖出去这样的话。虽说她可能是在吓唬自己,但她既然有了这个想法,也就不是没有可能。
他一向谨慎,若是平日里,一定已经将元水瑛处理了,之所以没有对她动手,不过是顾念着二人之间还有些情分。
苏元洲离开后,元水瑛一直处于惊心胆战之中,那日她说出那话后也看见了苏元洲眼中的杀气。她实在害怕,这些日子也万分警惕,就怕苏元洲将自己处理掉了。
所幸他还算是守信,自己没有再做出什么事儿,他也就没有出手。只是她没有想到,不过才过了几日,自己的院子里,又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那日她正当在想,如何才能让苏元洲更加相信自己,门忽然没有预兆地被推开了。元水瑛一愣,此人她当然认得,只是二人还没有正式打过照面。
“姑娘真是好兴致啊!”沈玉初越走越近,元水瑛终于起身,下意识地往后退。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个沈玉初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她今日来要做什么,难道终于要出手对付苏元洲了?
她眼中充满了戒备,沈玉初便笑了一下,这笑十分温柔,若是元水瑛不知道她的身份,甚至会以为她对自己没有恶意。
“来都来了,姑娘就不请我进去坐一坐?”沈玉初主动开口,继续往前走。元水瑛却下了逐客令:“我这里不欢迎你,你走吧!”
沈玉初既然能找到这里,说明她一定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此时能做的,便是减少同她的接触,不能让她在自己口中得到什么重要的信息。
“姑娘不必如此戒备,我今日来,是和您谈一谈合作的事。”沈玉初同她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与其相信苏元洲,不如相信我。我若是败了,也一定会护你平安,可这苏元洲么,就不一定了。”
她这话倒也不算是在哄骗,毕竟苏元洲不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他就是赢了,也不见得就会让元水瑛进侯府,就是为了抹掉自己的过去将她处理掉,也并非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