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这是怎么回事?”沈玉初似乎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急急忙忙地赶了过来,见到夏青已经被陈雨霞控制住,面色也十分慌张:“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陈雨霞将手帕递到她面前:“眼下证据确凿,我还能冤枉她不成?”她对沈玉初一向不客气,自然也不会在这时候好好同她解释。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沈玉初面带疑惑,询问夏青,后者自然是不停地摇头。陈雨霞心说,就是你们知道是我在刻意为难也没有关系,我有证据。再说现在是苏元洲管着侯府,你二人就是说十句,也未必比得上我一句话。
“来人啊,夏姨娘不守妇道,将她拖出去发卖了。”陈雨霞自然清楚,此事拖不得,一定要赶在苏易白回来之前将夏青处理了,一旦此事传到了苏易白那里,自己恐怕就不能将这个小贱人如何了。
沈玉初忙冲过去拦了下来,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陈雨霞便抢先一步发起为难:“怎么,夏姨娘做出这样的事,你还要帮着她吗?”她倒是巴不得沈玉初护着夏青,这样她便可以顺道将沈玉初一起收拾了。虽说沈玉初是侯府嫡女,单凭此事动不了她,但是让她吃吃苦头也未尝不可;再说,这侯府就要落在苏元洲手上了,那时就是沈玉初的死期。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沈玉初转过头责怪夏青,陈雨霞就更高兴了,想不到自己还没有完全出手,这二人就内讧了。想来也是,夏青虽是沈玉初的人,可毕竟是一枚棋子,棋子做错了事,她定然会生气。
只是她现在可没有功夫看她们争吵,她只想快些将夏青发卖了,忙又吩咐了一遍,要让下人将夏青拖出去。
沈玉初当然不肯,二人便一直僵持着,直到苏嬷嬷的声音响起:“老夫人到了。”
“她怎么来了?”陈雨霞暗叫不好,随即又明白过来,沈玉初方才必定是故意拖延时间,就是在等老夫人过来。她心中不免有些恼怒,但转念一想,今日这个场景,就是老夫人也救不了夏青;再说苏易白不在,谁还会将她放在眼里。
她装模作样地同老夫人问了好,便全然没有理会她,而是操心着发卖夏青的事,将老夫人气得不轻。
“怎么,你是打算不理会我这个老婆子了么?”老夫人不怒自威,陈雨霞微微皱眉,还是答道:“怎么会呢?我不过想着这都是些令人心烦的事,我处理便好了,就不劳母亲费心了。”若是对着老婆子太过分了,苏易白回来也不好交代,现在还是收敛一些为好。
老夫人扫视了一眼四周,夏青正默默地流着泪,想来已经被陈雨霞折腾了一番,沈玉初拦着下人,不让他们对夏青动手。
方才沈玉初偷偷地派人将她请来,只说是有急事,却没有说清楚究竟是什么事。现下她却已经大致明白了,大约是陈雨霞趁着苏易白不在,想为难夏青,沈玉初阻止不成,这才将自己请了来。
夏青进府以来,一直将自己照顾得很好,也很有分寸,不该自己管的事绝不会插手。她对夏青也分外喜欢,见陈雨霞这般为难她,还是决定出手相助。
“老爷这才走没有几日,你便闹得侯府上下不安宁,究竟是想做什么?”老夫人面色微愠,她早就对陈雨霞不满。而如今,苏易白生病,侯府没有着落,她竟还有心思内讧。
“母亲,您说着话可就冤枉人了,将侯府闹得不安宁的并非是我,而是她。”陈雨霞说着指了指夏青:“您自己问问,她究竟做了什么好事。”
老夫人看向夏青,她拼命地摇头,嘴里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不停地流着泪以表示自己的委屈。也当真是苦了她了,老夫人叹了口气,转向陈雨霞时面色又严肃了起来:“你倒是说说,她做了什么,值得你这样大动干戈。”
“母亲您请看。”陈雨霞将那手帕拿出来,在老夫人面前晃了晃:“这是夏姨娘的贴身之物,可竟在管家的房中找到了,这不是有私情,又是什么?”
“你胡说,我压根儿没有见过这手帕。”管家急忙开口申辩,他相信,老夫人不会这样轻易就定自己的罪,毕竟这些年,他一直对苏家忠心耿耿。
老夫人本是认定陈雨霞有意为难,想训她几句,就将夏青接走。却在看见陈雨霞手中那手帕的时候,变了脸色。
她低头同苏嬷嬷说了几句话,苏嬷嬷就走到了陈雨霞面前:“老夫人说了,要仔细看看这手帕。”说罢,不等陈雨霞回答,便将手帕从她手中夺了过去。
若是平日里,陈雨霞必定会怒斥苏嬷嬷不懂规矩,可今日她却非常愉悦,因为苏嬷嬷这样做就代表着,老夫人已经开始相信自己了。
老夫人将那手帕拿在手中,果然是看了又看,半晌也没有开口说话。陈雨霞便想着,她定是信了自己。毕竟那手帕一看就是女子的物什,再说,也确实有好些丫鬟见过夏青拿着这手帕。说是她十分爱护,平日里,就连清洗也是亲自动手,不要旁人碰,由此可见,这手帕对她来说有多么重要。
可眼下,手帕竟出现在了男子屋中,这意味着什么,不用她说,众人也已经清楚。陈雨霞气定神闲,就等着老夫人亲自处置夏青。
她十分清楚,在老夫人心里,还是苏易白和侯府最重要。纵是她平日里有些偏帮夏青,只要认定夏青背叛了侯府,她便不会手下留情。甚至,处理起来,比自己还狠心。
待老夫人终于整理好了思绪,陈雨霞的笑意也藏不住了,就等着老夫人开口。哪里知道老夫人这一说话,责骂的还是自己。
“你整日里不好好反省,就会用这些下三滥的招数。”陈雨霞愣了一愣,才确认老夫人这话真是同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