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不愿让锦欣再受委屈,便为她找了一个住处,说是等自己想到了办法,一定会来接她。
沈玉初曾经嘱咐过,若是自己不在,一定不能擅自行动。夏青也一直记着,她便想着,等沈玉初回来了,再同她商量锦欣的去处。
然而她没有想到,自那日后,她再往锦欣的那里去,就很少见到她了。夏青心中便生出了疑惑,锦欣在京城之中只认识自己一人,她能到哪里去?
她虽然担心,但也没有找到机会问锦欣,毕竟她也不敢太过频繁地去找锦欣。若是被陈雨霞发现了,定然会做出对自己不利的事来,若再牵连了锦欣,可就完了。
锦欣已经为了自己受过许多的苦,她绝不允许别人对她出手。
只是总也不见锦欣,她便一直焦虑,连面对着苏易白也常常会失神。就这样持续几日,终于被恋花瞧出了不对。
“姨娘近来可是有什么心事?”恋花将房门关上,轻声问,沈玉初走时曾一再交代要好好照顾夏青,她自然是不敢怠慢。
“怎么这么问?”夏青还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表现得这样明显,回答了恋花,心中却忽然一惊,既然恋花已经瞧出来了,陈雨霞也必定发现了什么端倪,自己若是再这样大意,总有一日她会知道锦欣的存在。
她愈是想,便愈是觉得应当快些将此事解决,恋花是沈玉初的人,她自然信得过,只是先前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到这一步,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再耽搁了。
她立即将锦欣的事都同恋花说了,听到锦欣总也不知行踪时,恋花的眉头也皱得更紧了:“若是总也找不见锦欣姑娘,大约就是……”
夏青自然明白她的意思,这京城之中,除了自己,若要说谁对锦欣的事最上心,大约就是陈雨霞的,当然前提是她已经知道了些什么。
恋花现在担心的也是这一点,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可若是被陈雨霞发现了,她绝不会放过这个对付夏青的好机会。当真如此,这位锦欣姑娘大约已经有危险了。
夏青猛地跌坐在椅子上,双眼有些无神,恋花从未见过她这样,自然也意识到那位姑娘对她十分重要,忙将手放在她的肩上以示安慰:“您放心,我这便去帮您打听消息,小姐在京城之中还是有一些人脉的,想来要将锦欣姑娘找出来并不是什么难事。”
她说完便急匆匆地出门了,夏青如此在意此事,她也不敢耽搁,再说她也确实怕有什么闪失。沈玉初走时曾对她说过,若是当真有无法解决的事,便可求助揽月阁。
揽月阁的消息一向快,恋花跟着沈玉初去过许多次,听她大致说完了事情,庭漪便安慰她不要着急,自己很快就会安排人来找这位姑娘。
夏青也没有想到,还没有等到揽月阁的消息,自己便先一步见到了锦欣。就在第二日,陈雨霞就在家中办起了宴会,说是要多多走动,增进各府的关系。
当锦欣一身华丽地跟着朱尔身边走进侯府时,夏青心中简直是百感交集。
这个朱尔她是知道的,虽来到京城并不久,但这位朱大人的名声也当真是响。听说这个朱尔,平日里最是爱吃喝嫖赌,仗着同皇后娘娘有些亲戚关系便在京城之中互胡作非为。
其他也就算了,此人十分好色,朱府的姨娘数不胜数,但她们都待不长久,甚至有许多,进了朱府便再也没有消息了。
夏青也不知道,锦欣究竟为何会同这个朱尔扯上关系,唯一能确定的是,她是在与自己重逢后才与朱尔有关联的。若非如此,自己见到她的那一日,她也不会那样狼狈。
“这位姑娘好生水灵。”陈雨霞对锦欣十分热情,亲自替她斟茶,虽说朱尔确实有些权势,他对自己新看上的人也一向大方,但夏青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不管怎么样,陈雨霞也是侯府的夫人,对一个还没有进朱家门的人这样热情,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锦欣接过了她的茶,又退到了朱尔身后。
“你不必拘谨,既然来了,就好好儿玩儿。”朱尔大手一挥,示意锦欣可以随意玩耍,并表示自己一定会为她撑腰。
锦欣自然高兴,客气了两句就在侯府四处走了走。她先前从未来过京城,待的地方也并不算大,今日是第一次到侯府这样的地方来,侯府的装饰、布置实在是令她大开眼界。
她不禁又看向了朱尔,这位朱大人想来也是有些权势的,眼下他已经完全被自己迷住了,待自己进了朱府,朱家的一切便都是自己的了。
沉浸在这样的想象之中,她便也没有太在意别的东西,直到夏青将她拉到了一旁。
“你果然在这里,我先前听朱大人说要来侯府,还想着,会不会见到你。”锦欣欣喜地拉住她的手,夏青却觉得她这话有些不对劲。
“你怎么知道我在侯府?”她先前虽同锦欣说过自己的情况,可没有说得这样详细,那日太匆忙,锦欣还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里。
她这话倒是将锦欣问住了,她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话,最后索性搪塞了过去:“这有什么要紧的,眼下你在侯府,我又赢得了朱大人的青睐,我们姐妹今后的日子可就好过了。”
“朱大人?”夏青这才想起了重要的事,忙开口问:“你怎么会认识他?”
“机缘巧合之下遇见了,只不过是见了一两面,他就被我迷住了。”锦欣说这话时有些得意,她本以为会花一番功夫,不想这么轻易就得到了这么多的东西,这些达官显贵,原来也不过如此。
夏青见她是这个神情,心中隐隐担心,她总觉得事情有哪里不对,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只能叮嘱锦欣:“你若是想在这个朱大人身上捞些钱财,我并无多大意见,但你要切记,不可与他有过多的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