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被这副场景吓了一跳,见他一时没有动作,令秋忙冲过去跪在他面前道:“皇上,求求您了,救救我们娘娘吧!”
皇上正欲开口,苏语蝶便挣脱了夏霜烟的束缚,她像是受足了惊吓,连滚带爬地冲到明妃面前,哭着道:“姐姐,你怎么样了?你可一定要坚持住啊!”她在明妃面前哭了片刻,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喊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些叫御医啊!没有见到明妃娘娘流血了么?”
她这话便是惊醒了所有人,皇上立刻吩咐道:“传御医。”他说着又命身边的人将明妃安置到她的宫中,最后才同夏霜烟道:“若是明妃出了什么事儿,我定不饶你!”
他说完便也去了明妃宫中,苏语蝶自然跟了过去,百里靖飞也就趁着乱返回了娴妃娘娘宫中。
“你方才不是回去了么?”娴妃并不知道先前发生的事,便是同百里靖飞道:“可是还有什么事?”
“母亲,咱们恐怕得另想一个办法了,”百里靖飞同娴妃解释道:“关于父皇的生辰礼物。”
他这么一说娴妃便是有些奇怪,他母子二人商量了许久,才决定选一块上好的玉石送给皇上。他们心中清楚,这样的东西虽最是可遇不可求,百里靖飞也是花了好一番功夫,才得到了那样一块玉石。
娴妃一直觉得,这块玉石便是最好的礼物,毕竟皇上是天子,定然对俗物不感兴趣,他既是一心喜爱玉石,他母子二人也算是投其所好。
“你为何会突然变卦?”娴妃问道,她实在不知道这份礼物有什么不妥,百里靖飞懊恼地答道:“儿子本也以为这份礼物定能让父皇多看我一眼,可这一切都被苏语蝶毁掉了。”
“苏语蝶?”娴妃一听见这个名字便有些警觉,她十分了解自己这个儿子,他一向知道自己要什么,当他得知苏语蝶进宫后,便是狠心同她断了干净。娴妃也十分信任百里靖飞,便没有过问苏语蝶的事。
不想今日竟又从百里靖飞口中听到了这个名字,娴妃眉头一皱,略带责问地开口道:“你竟还同她有什么纠葛么?”
百里靖飞生怕娴妃娘娘生气,忙解释道:“并非是儿臣想同她纠缠不清,实在是这苏语蝶太过难缠,她今日竟就在母亲宫外等着我。”
娴妃先前就知道,苏语蝶必不是个简单的女子,但也一直以为苏语蝶是个识相的人,她进了宫也得到了皇上的青睐,按理说,应当将心思全都放在争宠上。娴妃也不明白,她为何会这样糊涂,竟还同自己的儿子有所牵扯。
“她究竟要做什么?”娴妃问道,她实在是猜不透苏语蝶的心思,便是问道:“难不成就是见不得你好?竟肯冒着这样大的风险来害你。”她心中十分清楚,苏语蝶眼下已经是皇上的嫔妃,若是她同百里靖飞有些什么关系,被皇上知道了,二人都不会有好结果,就是自己,大约也会受到些牵连。
百里靖飞自然知道苏语蝶的意思,他也十分头疼,同娴妃开口道:“她曾对我说过,只要我不娶沈玉初为妻,她便不再干涉我。”
“原来是这样。”他这么一说,娴妃也算是明白了,她先前便觉得苏语蝶同她那个姐姐之间有些奇怪,眼下也是确这认二人定是互不相容。想来也是,沈玉初是苏易白的发妻所生,在侯府中定会受到排挤,苏语蝶见不得她好也算是情理之中。
只是她始终是不能理解,苏语蝶竟能做到这个地步。娴妃也知道她是个大麻烦,但到底是舍不得放弃沈玉初,毕竟他母子二人精心策划这么久,眼见着已经打动了老夫人,又有孙家的事推波助澜,若不是苏语蝶这一茬,她几乎可以确定,此事一定能成。
百里靖飞自然也十分烦闷,他一直对沈玉初有一种道不明的感觉,再说他已经付出了许多,自然是舍不得,但想着苏语蝶,又确实是怕她将此事捅出去,一时间也十分纠结。
另一面,皇上见明妃迟迟没有动静,便是有些着急。苏语蝶也是踱来踱去,她心中甚至比皇上还要紧张,不一样的是,皇上是担心明妃母子出什么事;而苏语蝶是担心她被救回来。
当时明妃离自己那样近,若是她瞧见了、或是感觉到了是自己搞的鬼,一切可就完了。她想着,竟是连冷汗也冒了出来。
“你今日受惊了吧?”皇上见她这样不安,便是上前问道。苏语蝶一转向他,面上又是担忧的神色,她自责地同皇上道:“我实在是没有想到,云嫔姐姐竟然这样大胆,若我没有同她发生冲突,她也不会一时冲动,竟然对明妃姐姐出手了。”她这话便是将错处都推到了夏霜烟身上,言语间也暗示着她就是故意害明妃受伤。
见她说着,又红了双眼,皇上便是更加心疼,忙同她说道:“你能有什么错?方才你竟是连反抗都没有。”皇上想起了夏霜烟今日那副样子,便是冷哼一声,继续道:“你放心,朕绝不会让你受委屈。”
“臣妾委不委屈都不重要,就是明妃姐姐。”苏语蝶说着又往明妃的房间望了一眼,担忧地说道:“灵阳公主还那么小,若是明妃姐姐当真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啊!”她说完,又伸手,一面打着自己的脸,一面道:“臣妾失言了,明妃姐姐吉人天相,怎么会有什么事!”
皇上心中自然也烦闷,毕竟这世上找不出第二个明妃,灵阳又那样可爱,他几乎不敢想明妃出了事灵阳会怎么样。他虽是天子,早些年也驰骋战场,见多了生死,对此也没有什么特殊的想法,但灵阳毕竟年纪小,又那样可爱,若是她的亲娘死了,她一人在这后宫之中,不知怎么才能平安快乐地长大。他想到这里,便是又吩咐御医,定要保明妃母子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