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雨见文妃只是盯着自己,却并不说话,便也有些着急,她忍不住同文妃道:“娘娘?”
“云妃妹妹当真没有同你说过是什么东西?”文妃问道,她心中知道苏语蝶有些狡诈,便也怕她是故意将素雨派过来试探自己。
瞧着素雨脸上十分迷茫,文妃便也猜测她并不知道实情,就同她说道:“云妃妹妹先前并没有同我说过这事儿,你是不是弄错了?”素雨本就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一听文妃这话便更加奇怪了。
“说来也有些奇怪,我是在路上碰见了带话的人才来的,”素雨同文妃解释道:“只是这人并没有同我细说,我便也是一头雾水。”她细细回忆起方才那丫头的话,她确实像是有意要模糊此事。
文妃仔细瞧了瞧素雨,觉得她并不像是在说谎,便继续同她道:“我与云妃妹妹许久没有走动,她也没有派人到我这里来过,此事定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素雨着实有些不明白,自己一听到别人带的话就赶了过来,到底是哪里出现了问题呢?她盯着前方,思索片刻,终于是有了些头绪。
她同文妃娘娘都不知道此事,那么问题就只会出在传话的那丫头身上。若不是她听错了苏语蝶的话带错了话,那就是她刻意为之。
但她这么做又有什么好处呢?自己一同文妃娘娘说起,此事不就败露了吗?素雨拧紧眉头,终于说道:“糟了。”
“文妃娘娘,是我听岔了,我这便回去。”素雨得到了文妃的允许便快速地返回苏语蝶的院子。先前那人定也知道此事会被揭穿,之所以选择这样一个方式,大约是想拖着自己。
可是拖住自己有什么好处呢?素雨思来想去,觉得对方定是有什么动作,还是快些回到苏语蝶身边为好。
“娘娘呢?”素雨见苏语蝶已经不在院中,便拉住了一个丫头问道。
“像是出去了。”那丫头答,苏语蝶一向不信任宫中的人,自然也不会将自己的行踪告诉这些丫头,素雨便也没有为难她。
她焦急地在院中走来走去,不知苏语蝶到底是去了哪里,平日里苏语蝶若是有什么事,一向都是带着她和陈嬷嬷,今日陈嬷嬷也不在,定是出了什么事。
快到晌午,苏语蝶终于是走进了院中,素雨忙急切地迎了上去:“娘娘……”
她正欲同苏语蝶说自己方才遇见的事,苏语蝶却是不分青红皂白就给了她一巴掌。见素雨捂着自己的脸,苏语蝶便继续道:“我看你是进了宫,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素雨一时有些没有反应过来,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惹得她生气,但也不敢问,苏语蝶便继续道:“你今日到哪里去了?”
苏语蝶虽是这样问着,却一点儿也不给素雨回答的机会,自顾自地说道:“今日因为你,我险些迟到,若当真迟到了,不知皇后娘娘会怎么为难我。”
她这么一说素雨便也明白了,定是皇后邀约苏语蝶过去,苏语蝶为了等自己,一直没有让其他人替自己梳妆,便几乎迟到。
这也难怪,自己平日里最是守时,在苏语蝶起来之前就会在她的房间外等着,今日她定也是见自己没有来,便以为时间还早。等她终于反应过来,已经差点错过了皇后的邀约。
“娘娘,您听我解释,”眼下,素雨更加确定,今日那人是故意同自己说了那样一件不存在的事,目的就是让自己去得迟一些。
她虽明白了此事,但到底是没有想清楚那人的目的,眼下也只想快些同苏语蝶说此事,她正欲开口,苏语蝶却是不耐烦道:“行了,不必解释了,你既犯了错,就该受罚。”
“我看你是有些日子没有被罚了,胆子也大了。”苏语蝶继续道,她从前常常惩罚自己的丫鬟。进宫后,陈嬷嬷常常劝她若是丫鬟只犯了一些小错,便不要将事情闹大,一来丫鬟容易生出异心;二来被有心之人听了去,苏语蝶的名声便会受到影响。
苏语蝶也明白陈嬷嬷的担心是对的,加之这些日子素雨事事都办得好,她便没有为难素雨,今日因着此事,她就被皇后明里暗里嘲讽了一番,心中自然是有些烦闷。
毕竟她根本没有办法同皇后抗衡,无论皇后怎么数落,她都只有听着。她想起方才的场景便越发暴躁,同手下的人道:“来人啊,将戒尺拿出来。”
陈嬷嬷一见便知道她是要责罚素雨,若是平时,她定然会出口相劝,但她想着素雨近来确实是有些不知规矩,敲打她一番也好,便没有开口阻拦。
苏语蝶将戒尺拿在手里,同素雨道:“将手伸出来。”
素雨虽是委屈,但苏语蝶一向是说一不二,她也明白,苏语蝶既是有心惩罚自己,若是没有得手,她也定不会罢休;再说眼下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若是开口反驳她,她定会觉得颜面无存,那时自己大约会被罚得更重。
素雨慢慢地将手摊开,苏语蝶便用尽自己的力量,打了下去。她先前本就在皇后那里受了些气,眼下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发泄了出来。
她一下比一下重,素雨的眼中也渐渐盈满了泪水,但她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来。待苏语蝶心中的气终于消了,她才同素雨道:“你平日里也算是知本分,我就不为难你了,下去吧!”
“是,娘娘。”素雨答着,便是低头走了出去,生怕自己的眼泪落出来。她才走了几步,陈嬷嬷便上前拦住她道:“等一等。”
陈嬷嬷说着便是从袖中取出了一瓶药,她将药塞到素雨身边,继续道:“娘娘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她今日受了气,便罚得重了些。”
“嬷嬷说什么呢,娘娘是主子,我为奴仆,自然是娘娘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素雨答道:“就是娘娘责罚我,我也不该有怨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