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陈嬷嬷虽同陈雨霞说过,见到文妃给了沈玉初一个什么瓶子,但到底是没有看清楚。陈雨霞便故意说是粉色的瓶子,小鱼果真立马将瓶子真实的颜色说了出来。
陈雨霞这下更是确定小鱼没有什么心眼儿,想着她大约当真是不知道这瓶子里面是些什么,便同她说道:“行了,下去吧,我也并不想为难你。”
小鱼本就害怕她,听了此话自然是立刻走出了她的房间,她却还在想着怎样才能查出沈玉初拿了什么回府。
她实在是想不通,沈玉初有什么东西需要特地向文妃讨要,毕竟她是侯府的大小姐,要什么又会没有?何至于要去文妃那里拿,莫不是这东西竟只有文妃有?既然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必定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她虽是想了许久,可也久久没有得出结果,便还是决定找个机会自己去找那东西。
另一面,苏语蝶自那日遇见了皇帝,便有些泄气,毕竟皇帝没有出来同她说过任何一句话。她本以为皇帝先前问了自己的名字,便有机会了,却不想之后自己同皇上就再也没有什么接触了。
她心中十分烦闷,竟连院子也不愿走出,整日里闷闷不乐地坐在房间里,像是对什么都失去了兴趣。毕竟她已经进了宫,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若是没有得到皇帝的宠爱,一切便都没有意义了。
陈嬷嬷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见苏语蝶这般消沉,心中也着急,便是劝道:“娘娘,您还是出去走走吧,虽说出去不一定会有机会,但若就在这宫中待着,便是一点机会也没有。”她始终觉得苏语蝶太过急躁了,皇上虽然没有出来搭话,但毕竟没有反感,既是如此,为何不坚持一段时间,看看皇上的反应。
“是呀,娘娘,皇上那日见了您的舞,心情十分愉悦,说明心中还是在意您的。”素雨赞同道:“咱们就多去那地方转转,多遇见皇上几次,让他记着您也是好的!”
苏语蝶却仍是不愿去,素雨便又说道:“娘娘若是不去,这么好的机会,可就被别人抢去了。”她说完,见苏语蝶有些疑惑,便是补充道:“我听说这几日,元妃娘娘可是常常往那儿跑。”
陈嬷嬷一听这话也是朝她投来了疑惑的目光,元妃就是夏霜烟,素雨这几日虽常常在宫中走动,可到底是没有听她说起此事,她见陈嬷嬷看自己,便冲她使了个眼色。
陈嬷嬷便明白了,哪里是夏霜烟常去,这只不过是素雨想出来的计谋,为的就是让苏语蝶再去那地儿转转,便附和道:“娘娘,若是咱们不去,机会让那元妃抢了去,咱们可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
苏语蝶一听这话终于是坐不住了,毕竟夏霜烟多次出口挑衅,她因着品级太低,也不敢总是反驳。她心中本就十分厌恶夏霜烟,再说她若是真的得了皇帝宠爱,定然也不会放过自己。
想到这里,她终于是同意素雨的提议,又走了出去。
她虽是去了,兴致也并不高,只是坐在园中发呆。坐了一会儿,却忽然见到素雨慌慌张张地走了过来,她忙问道:“是皇上来了么?”
素雨还没有回答,百里靖飞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他讽刺地说道:“云嫔可真是好兴致。”先前她也曾这样等着自己,如今见她口中等待的人变成了皇上,心中也有些不是滋味,便继续道:“果真是飞上枝头了。”
苏语蝶见了他,心中也是百转千回,她虽记得自己同他那些过往,可也忘不了他将自己赶出王府时的狠心,便答道:“百里靖飞,是你亲手毁掉了我们之间的感情,如今我做什么,又同你有什么关系?”
她到底是难以自控,便将自己心中所想都说了出来,陈嬷嬷却大惊失色,阻止道:“娘娘这是什么话?如今您与王爷是……”
她自然是担心这话被宫中的人听了去,经她这么一提醒,苏语蝶也算是醒悟了,便冷下了脸色,同百里靖飞道:“你不是说,今后遇见都当作不曾认识么?今日怎么又同我说起了话?”那日在王府,这句话便被她刻在了脑中,以次记住百里靖飞的薄情。
百里靖飞先前听了娴妃一番劝,也已经决定不再同苏语蝶有什么瓜葛,今日见她在园中等着皇上,却是忍不住同她多说了几句。他心中也懊恼,便想着快些离开此地,也就不会再想起自己同苏语蝶的事了。
另一面,皇上自那日在园中见了苏语蝶,便时不时地去那个地方看一看。他虽心存戒备,但苏语蝶的身姿也确实是印在了他心上。
奈何那之后,便再也没有看到苏语蝶,他也就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这日,他闲来无事,在宫中散步,不觉间竟又走到了那个地方。还没有走近,便听见有人在说着话,只是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他心中既是有所期待,便是加快了步伐走了过去。这才看见苏语蝶背对着自己,同一个男子说着什么话,瞧那男子的背影,道有些像百里靖飞。
百里靖飞正欲说着什么,陈嬷嬷便看见了皇上,生怕那二人说出什么不该说的秘密,便是大声道:“参见皇上。”
她这一声将百里靖飞和苏语蝶都吓了一跳,两人方才还沉浸在与对方的爱恨纠葛中,现下却不得不收回心绪。百里靖飞抢先说道:“父皇竟也来了么?正好儿臣也想请教请教您。”
苏语蝶听他这话心中便是一惊,难不成百里靖飞竟想将两人的事捅出去。若是如此,一切可就完了,她还来不及阻止百里靖飞,便听他开口道:“方才儿臣听这位娘娘在一旁读书,心中觉得她所读之诗,格局太小,这便忍不住同她说了两句。”
“可这位娘娘却说,女子本就应当如此,父皇以为如何?”百里靖飞继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