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易白显然也十分赞同陈雨霞的做法,他皱着眉头道:“幸亏我还没有将女儿嫁过去,董家竟是教出了你这样的人,我女儿就是嫁过去,恐怕也不会有好日子过。”他本就要同董家退婚,便借机提出了此事。
身后的几位大人已是议论纷纷,苏易白虽是觉得丢尽了脸,却还是同他们道:“让各位大人见笑了,都是我府上管得不好,才出了这样的事。”
董泽义还想说着什么,巧香便醒了,她见着了眼前的场景,又发现自己衣衫有些不整,更是吓得不得了。她无措地爬起来,正想问些什么,陈雨霞就先一步上前给了她一巴掌道:“贱人,枉我平日里对你这么好,你竟做出这种事来。”
巧香捂着自己的脸,也有些清醒了,她隐隐记得先前是苏语蝶让自己将沈玉初骗到这里来,她故意引得沈玉初生疑,见她往这方来了,才去同苏语蝶说的。后来不知怎么的,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人,自己便失去了知觉,再醒来就已经在这里了。
她见自己与董泽义这副样子,又听得周围人议论,便也大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她先前听苏语蝶说过,也隐隐觉得她是想要毁掉沈玉初的清白,不知道眼下怎么成了自己。
“是二小姐……”事到如今,她自然知道全盘托出是最好的办法,那时苏语蝶就是为了保全自己,也必会帮她。
苏语蝶在暗处见她快要将真相说出来,便是心中一紧,手也是捏紧了柱子。她心中已经在想怎样才能将自己摘干净,却见陈雨霞打断巧香道:“狼心狗肺的东西,你竟还想诬陷语蝶?她待你也不薄啊!”
陈雨霞说着便同下人吩咐道:“来人啊,将这不知廉耻的贱人拖出去,乱棍打死。”她手下的人立即上来,将巧香拖了出去,她便挣扎着道:“是二小姐,二小姐让我去的。”
陈雨霞之所以敢直接将她拖出去,便是认定苏易白不会阻止自己,眼下好几位大人都看着,若此事真与府上的哪位小姐有些关系,侯府的颜面便是荡然无存。苏易白自然希望将这个丫鬟的嘴堵住,毕竟若是董泽义同丫鬟出了事,责任便大多在董家;而若是自己的女儿牵扯其中,侯府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他一点也不关心真相是怎样,只想让众人都以为是眼前看到的这样:董泽义与自家的丫鬟有了私情。
巧香被拖出去后,嘴里仍然在说着什么,声音却是越来越小。
苏易白便同诸位大人道:“让各位见笑了,我今后必定管教好府上的人。”说完看了董泽义一眼,正当在犹豫如何处置他,陈雨霞便吩咐道:“将他绑起来,送到董家去。”
“你们做什么?我可是董家二少爷。”董泽义自然是不停挣扎着,他先前以为将巧香打死,自己也能走了,毕竟他一个大家公子,纵是有天大的错处,侯府也不敢怎么样。可陆氏出了这样大的事,陈雨霞又恨她入骨,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便对犹豫的下人道:“愣着干嘛?绑啊!”
下人门虽见董泽义是董家公子,不敢动手,但到底是侯府的人,又听命于陈雨霞,也就当真绑了。
“你们还有王法吗?我明日便去告你们,竟然私自扣押董家公子。”董泽义到底没什么主意,遇到这种事也只能说些毫无威慑力的话。
苏易白见事情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便也没有阻拦陈雨霞,毕竟董家要遭大难了,这董泽义又是陆氏的儿子,他自然不放在心上。他先前便听陈雨霞说董家十分难缠,不愿退婚,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将亲事退掉,从此以后便可同董家断干净。
“老爷,您回去歇息吧!此事交给我便好了。”陈雨霞同他道,她也知道不能将董泽义扣在侯府中一个晚上,此事解决得越快也就越好。
苏易白本就不想管此事,见陈雨霞这样说,便柔声道:“辛苦你了。”说着又同几位大人赔了不是,那几位见事情已经水落石出,也就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侯府这样的身份,大家以后也必会来往,若是惹怒了苏易白可就不好了。
陈雨霞将不相干的人都遣走了,只留下了陈嬷嬷,她终于冷笑一声,同董泽义说道:“你现在是有嘴也说不清了。”说着往暗处看了看,道:“出来吧!”
苏语蝶听了此话便是慢慢地走了出来,也不敢说话,偷偷地看着陈雨霞的脸色。陈雨霞来时已经见到了她,巧香开口时便也明白此事必然同她有关,这才一定要将巧香打死,让她说不出话。
她见苏语蝶终于出来,便道:“瞧你做的好事!”虽是有些不悦,但到底没有什么责备的意思。她已经猜到苏语蝶此番是想害沈玉初,此事虽没有成,但她心里竟有些欣慰,毕竟苏语蝶一向依赖自己,如今也算是有了些想法。
“你回去吧,若被你父亲看到,可就不好了。”陈雨霞同苏语蝶道,她不知道苏语蝶与陆氏之间的交易,只以为是苏语蝶自己想到了这一出,便也没有责备她。
董泽义此时已经无法思考,他震惊地瞪大了眼睛,以为自己是中了这母女俩的计。苏语蝶心中慌张,她听得陈雨霞要去董家,便害怕陆氏将这一切都告诉陈雨霞,那时一切都完了。她开口阻止道:“母亲,差几个下人将他送回去就可以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出了这样的事,我怎么能放过那条落水狗?”陈雨霞答道,她一心要为难陆氏,自然不愿放过这个机会。
“母亲,此事还是不要生枝节,若是再同董家扯上什么关系,父亲定会不高兴。这陆氏诡计多端,若咱们去了董家,她又在暗中使绊子可就麻烦了。”苏语蝶继续道,她心中清楚,若陈雨霞趾高气扬地去到董家,又绑了陆氏的儿子,她绝不会就此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