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语蝶这几日因被陈雨霞看得紧,她也想取得陈雨霞的信任,便是日日都在府中,连院门也很少出过,心中对百里靖飞也是思念得紧。她心中想着,百里靖飞也不是日日有空,就是自己今日去了也不一定能碰上他,兴许他等了一会儿,不见自己,便又回去了。
她自然是着急,心中便涌上了一种难言的情绪,这几日的思念已经让她十分难受。她便想快些结束这种令人烦闷的状态,想着若是能嫁给百里靖飞,也就不必再经历这般苦痛。
她虽想着吊足百里靖飞的胃口,可眼下陈雨霞催得紧,她自己心中也十分着急,便想着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就将自己的身份同百里靖飞说了。
苏语蝶到了揽月阁门口,又习惯性地将自己的面纱戴上,这才走进揽月阁。她四处看了一下,并没有见着认识的人。
她便走到了楼上,让一个常常接触的姑娘替她安排了平日里总是待的那间房。她曾与百里靖飞约定,不论是谁先到了这里,都在这间房中等待,若是等了许久仍不见对方,便说明今日不能相见。
今日她来时,便没有见到百里靖飞,她一人在那间房里,心中也是十分忐忑,一来想着陈雨霞,不知她何时回府,若是她见自己不在,怕又要生出些疑惑,还是不要让她发现为好;二来也是见百里靖飞迟迟不来,便开始胡思乱想。
毕竟她已经有好几日没有见到百里靖飞,她不知道百里靖飞是否来等过她,若是等了几次没等到,又会不会心灰意冷,从此放弃自己。
她心中不安,便也只能安慰自己,百里靖飞是皇子,自然有许多事,也不是时时都能与自己见面,今日他大约就是有些事。
眼见天色慢慢晚了下来,她终于坐不住了,纵是她想等百里靖飞,也不得不考虑陈雨霞。若是再耽搁,恐怕会被陈雨霞发现。
她起身,准备回侯府,刚走到门口,便听“吱呀”一声,门就打开了,百里靖飞似乎是走得有些急,连喘气声也十分大声,他见苏语蝶打算出门,便急切地将她拉住道:“你这就走了么?”
苏语蝶经历了方才那一番,心中已是快要崩溃,一见百里靖飞便再也支撑不出,泪水从眼眶中滑落,她开口道:“我等了你好久……”
百里靖飞见她这副模样,又因得这几日的思念,便是再也控制不住,将她拥入了怀中。
两人相拥在一起,久久也不肯说话,过了许久,苏语蝶猛然想起了陈雨霞,便将他推开道:“我……我这便要回府了。”
百里靖飞既知道她是大户人家来的,自然也明白这样的人家最是注重教养,不会允许她一夜不归,也就没有阻拦,同她说了一些思念的话,便依依不舍地离别了。
苏语蝶急匆匆地回到了府中,所幸,陈雨霞还没有回来,她便也放下心来,慢慢地往自己地院子走。
“妹妹这是去了哪里?”苏语蝶还没有到自己的院中,便见沈玉初朝自己走了过来,她虽是不愿搭理沈玉初,但还是开口道:“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说着便要离开。
沈玉初本就是想出来转悠转悠,也能瞧一瞧这母女俩的动作,刚走出院子,便见着了苏语蝶,看她的样子,应当是与百里靖飞私会回来。
见苏语蝶这模样,沈玉初便明白,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同百里靖飞在一起,也就不欲与她多说。然而她看着苏语蝶的背影,眼中却忽然闪出了一道寒光。
她快步走上前,抓住了苏语蝶的手腕,仔细地看着。
苏语蝶自然也被她吓了一跳,想要挣脱,一面说着:“你干什么?”想来是她的力道有些大,苏语蝶也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沈玉初盯着她手上的那只镯子看了许久,手上的力道终于是小了一些,她愣了一会儿,忽然开口笑道:“妹妹这镯子可真是好看,是在哪里买的?”
苏语蝶方才被她抓得有些疼,心中也是十分恼怒,本想出言同她争吵,见她问了这镯子,却忽然有些闪躲,只是语气也并不多好:“这……这与你何干,你若是喜欢,便自己去买。”她说着便不想与沈玉初再说,而是要回自己的院子。
沈玉初见她这样慌张,心中便生出一计,忙拦住了她道:“一个镯子而已,妹妹的首饰这样多,将它送我又有何妨?”
“你胡说什么呢?”苏语蝶十分不悦,心中又有一些惊讶,毕竟这沈玉初从未向自己开过口,当真是这么喜欢这镯子么?竟肯拉下脸同自己说,她想着,又觉得十分得意,便继续道:“我虽有很多镯子,可这样的镯子却只有一只。”这话既是在炫耀,也是在告诉沈玉初,自己绝不会将这镯子给她。
沈玉初似乎有些不甘心,却又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同苏语蝶道:“我看这镯子也并不见得有多好,不过……不过是比我手上这一只要亮一些罢了。”她说着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那一只镯子,眼神中有些嫌弃。
她这副样子被苏语蝶看在眼里,就成了十分喜欢她这镯子而得不到,便自欺欺人了一番。苏语蝶在沈玉初身上吃了很多亏,今日是第一次见她有求于自己,心中便是十分兴奋,又同沈玉初道:“你也不必难过,若是将来我不喜欢这镯子了,便差人给你送过来。”她自然是不会将这镯子送给沈玉初的,只是终归忍不住想要羞辱她一番。
说完,她便趾高气扬地走了,沈玉初见她这个样子,便是紧紧地攥住了自己的手帕,心中想着,苏语蝶,你最爱的,果然还是我不要的东西。
这只镯子她十分熟悉,材质、纹路她都是一清二楚,毕竟也跟了她许多年。那便是前世,确认了婚约后,百里靖飞亲自送给她的,这也算是他送给她第一件礼物。